第3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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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妖邪在身邊。
還不快說你跟她沒關系，那我還可能原諒你。
” 閻關山淡色的嘴唇一張一合。
聲音還是他說話時的聲音，但他突然之間在她眼裡變得好陌生。
這時人群中突然迸發出一聲高喝：“這妖邪還有個姐姐，她姐姐多半也不是妖邪，今日就把她一起燒死了吧。
” “對，她們是一夥的！燒死她！” 喊打喊殺的聲音越來越大，甯窈耳膜嗡嗡作響，耳畔更清晰的聲音，是眼淚順着臉頰滾落在炙熱大地上發出的嘶嘶冒煙聲。
她徹底放棄了掙紮了抵抗，跟妹妹一起去，或許是比她一個人獨活更好的結局。
“姐姐。
”大火中被捆綁在絞手架上的甯曉奶聲奶氣地喊她，“我好疼呀。
” 甯窈抱着她，“馬上就不疼了。
” “今兒這麼大的熱鬧，怎麼不見有人來請我？”那道聲線沉穩但不失澄澈，如靜水流深，古井無波。
仿佛一陣風突然卷了過來，周圍嘈雜聲一瞬之間湮滅了下去，一股更加壓抑恐懼的氣氛蔓延開來。
方才張牙舞爪的人，此刻全都俯首聽令，等此人定奪這雙妖女姐妹如何處置。
漫天大火裡，一名年輕的黑衣男子款步過來。
隔着火光，甯窈她拼命昂頭想看清這人的臉。
但每次她擡起頭，都被身後緝拿她的人重重的壓了下去。
直到最後一刻，她也沒能看清那人的臉。
視野的盡頭隻是來人一身黑袍，腰間一把銀柄佩劍，袖口纏着一對銀質雕紋護腕，黑色衣袂被晚風吹開，上有一層溶溶銀光流動，仿佛山谷螢群，夜空星海。
那是由極細的銀線紡入蠶絲後織成的暗紋，一幅惡虎下山圖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這個人可能是她的救世主。
但也可能是她和甯曉命運的最後終結者。
熊熊火焰突然變成了一團金光，壓在她沉重的眼皮上。
甯窈緩緩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明。
目之所及，是紅木床頂層層疊疊的黛青色床幔垂下，一道熹微的晨光越過窗紙上的縫隙照射在她的眼皮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團金光。
甯窈攏了攏單薄睡裙，下床到茶桌邊倒了盞茶。
筆尖被濃墨濡濕，在泛黃的宣紙上落下一行娟秀的筆迹。
甯窈一點點将方才的夢境記錄下來。
巴掌大的記夢小冊子，不知不覺已經積了厚厚一摞。
從小到大，類似的夢境甯窈不知道做過多少次。
旁人做夢就做夢了，可她偏做的夢都會成真。
以前她年齡尚小，在夢境中即便發現危險，也無能改變。
可如今，世上隻剩她和甯曉姐妹倆人相依為命，無論如何，她絕不能再讓那個可怖的夢境變成真實。
寫得差不多，窗外天色也朦胧。
甯窈喚醒貪睡的甯曉。
用炭筆一點點給她将發色、睫毛染黑。
這時黃鵝又在門外敲門，“窈姑娘可醒了？” 甯窈将甯曉抱了進去，開了門，黃鵝又要往屋裡來。
甯窈手撐在門上，将她擋住，道：“我這兒不用你伺候。
” 黃鵝誇張地瞪大眼，說：“窈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二夫人惦念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才特意撥我來照顧你。
你嫌我手笨腳笨，打幾巴掌罵幾句就算了，怎麼能拂了二夫人的好意？這話傳到二夫人耳朵裡去，可傷了二夫人的心。
” 說完，黃鵝吊着一雙老鼠眼瞧她，一臉小人得志。
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她是二夫人身邊的紅人。
裴家如今老太太不在，就是二夫人當家。
一個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小姐，能把她怎麼樣？ 甯曉的事決不能被發現。
她必須當機立斷。
“啪。
” 這一巴掌就這麼甩在了黃鵝臉上。
“我的房間，你想進就進，這規矩也是我二舅母教的嗎？”甯窈說。
裴府宅院大，但消息卻傳得極快。
這一巴掌下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二舅母屋裡就來了人，“窈小姐，二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
還不快說你跟她沒關系，那我還可能原諒你。
” 閻關山淡色的嘴唇一張一合。
聲音還是他說話時的聲音，但他突然之間在她眼裡變得好陌生。
這時人群中突然迸發出一聲高喝：“這妖邪還有個姐姐，她姐姐多半也不是妖邪，今日就把她一起燒死了吧。
” “對，她們是一夥的！燒死她！” 喊打喊殺的聲音越來越大，甯窈耳膜嗡嗡作響，耳畔更清晰的聲音，是眼淚順着臉頰滾落在炙熱大地上發出的嘶嘶冒煙聲。
她徹底放棄了掙紮了抵抗，跟妹妹一起去，或許是比她一個人獨活更好的結局。
“姐姐。
”大火中被捆綁在絞手架上的甯曉奶聲奶氣地喊她，“我好疼呀。
” 甯窈抱着她，“馬上就不疼了。
” “今兒這麼大的熱鬧，怎麼不見有人來請我？”那道聲線沉穩但不失澄澈，如靜水流深，古井無波。
仿佛一陣風突然卷了過來，周圍嘈雜聲一瞬之間湮滅了下去，一股更加壓抑恐懼的氣氛蔓延開來。
方才張牙舞爪的人，此刻全都俯首聽令，等此人定奪這雙妖女姐妹如何處置。
漫天大火裡，一名年輕的黑衣男子款步過來。
隔着火光，甯窈她拼命昂頭想看清這人的臉。
但每次她擡起頭，都被身後緝拿她的人重重的壓了下去。
直到最後一刻，她也沒能看清那人的臉。
視野的盡頭隻是來人一身黑袍，腰間一把銀柄佩劍，袖口纏着一對銀質雕紋護腕，黑色衣袂被晚風吹開，上有一層溶溶銀光流動，仿佛山谷螢群，夜空星海。
那是由極細的銀線紡入蠶絲後織成的暗紋，一幅惡虎下山圖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這個人可能是她的救世主。
但也可能是她和甯曉命運的最後終結者。
熊熊火焰突然變成了一團金光，壓在她沉重的眼皮上。
甯窈緩緩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明。
目之所及，是紅木床頂層層疊疊的黛青色床幔垂下，一道熹微的晨光越過窗紙上的縫隙照射在她的眼皮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團金光。
甯窈攏了攏單薄睡裙，下床到茶桌邊倒了盞茶。
筆尖被濃墨濡濕，在泛黃的宣紙上落下一行娟秀的筆迹。
甯窈一點點将方才的夢境記錄下來。
巴掌大的記夢小冊子，不知不覺已經積了厚厚一摞。
從小到大，類似的夢境甯窈不知道做過多少次。
旁人做夢就做夢了，可她偏做的夢都會成真。
以前她年齡尚小，在夢境中即便發現危險，也無能改變。
可如今，世上隻剩她和甯曉姐妹倆人相依為命，無論如何，她絕不能再讓那個可怖的夢境變成真實。
寫得差不多，窗外天色也朦胧。
甯窈喚醒貪睡的甯曉。
用炭筆一點點給她将發色、睫毛染黑。
這時黃鵝又在門外敲門，“窈姑娘可醒了？” 甯窈将甯曉抱了進去，開了門，黃鵝又要往屋裡來。
甯窈手撐在門上，将她擋住，道：“我這兒不用你伺候。
” 黃鵝誇張地瞪大眼，說：“窈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二夫人惦念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才特意撥我來照顧你。
你嫌我手笨腳笨，打幾巴掌罵幾句就算了，怎麼能拂了二夫人的好意？這話傳到二夫人耳朵裡去，可傷了二夫人的心。
” 說完，黃鵝吊着一雙老鼠眼瞧她，一臉小人得志。
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她是二夫人身邊的紅人。
裴家如今老太太不在，就是二夫人當家。
一個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小姐，能把她怎麼樣？ 甯曉的事決不能被發現。
她必須當機立斷。
“啪。
” 這一巴掌就這麼甩在了黃鵝臉上。
“我的房間，你想進就進，這規矩也是我二舅母教的嗎？”甯窈說。
裴府宅院大，但消息卻傳得極快。
這一巴掌下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二舅母屋裡就來了人，“窈小姐，二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