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道心崩塌,你就是方向(谢愤怒的贤汉盟主,5k)

關燈
    溫言覺得,終南的人,誤會他了,他真不是有意針對,他也真不是刻意要做什麼。

     就像是第一時間把監控錄像送到烈陽部總部,這邊太陽剛落山,他就出現在終南山腳下,純粹也是為了趕時間。

     白天死的,那就隻有倆結果,要麼當場消散,要麼就是陰魂還在。

     考慮到對方内心裡八成是飽含不甘,還死在山門之外,若是這樣,對方都能内心裡無比滿足,再無遺憾,死後陰魂就随風消散。

     那溫言也認了。

     很顯然,人就算是有勇氣,有意志去做一件事,内心裡的想法卻還是騙不了自己的。

     這位叫馬明子的道士,陰魂就尚在。

     白天的時候,誰也沒法做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其魂飛魄散。

     溫言就不信,這麼大的動作,隻是一個道士帶着幾個小徒弟能做到。

     更不信這位道士會被打的魂飛魄散。

     溫言要的就是,卡在日落之後,他們可以去做什麼事情的第一時間,先把對方的陰魂給強行拉過來。

     一個無籍無位,什麼榮耀都被剔除的道士,在位格上來說,真不如一個一生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他有什麼本事來扛溫言的爆氣招魂。

     溫言就想知道,到底為什麼。

     若是什麼深仇大恨,能讓這些人如此喪心病狂,說心裡話,溫言至少能明白這是為什麼。

     但現在,這明顯沒什麼深仇大恨,他就特想弄清楚為什麼。

     弄清楚了為什麼,他才好有針對性的做點什麼。

     不然的話,今天被打黑槍,明天還敢幹什麼,他都不敢想。

     溫言抽了馬明子幾個大逼兜子,馬明子拉長着臉,身上怨氣開始滋生,卻依然是一言不發,大有一種“你有本事把我打的魂飛魄散,反正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架勢。

     溫言一跺腳,沉聲低喝三聲,就見腳下祭壇金光浮動,三個年輕道人的陰魂,被金光裹挾着從地下鑽出。

     他們一臉痛苦,嘴巴仿佛是在哀嚎,眉心還有一點血痕,細看之下,像是一支黑釘子釘在他們眉心上。

     他們身上像是有什麼力量束縛着,撕扯着他們的陰魂,試圖跟金光對抗,可惜,作用不是特别大。

     “呵,棺材釘鎮壓陰魂,鎮壓靈智,瓷棺材封鎮,如此深仇大恨的葬法,倒是很久沒聽說過了,沒想到,今日卻能見到,真是大開眼界。

    ” 七師叔祖天天跟僵屍玩,一眼就認出來,那三個年輕道士的陰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種情況,就是鎮魂鎮靈智,早些時候,這種葬法,是埋葬有深仇大恨的敵人時,才會用到的方法。

     被鎮壓的人,在民間的說法上,便是頭七不回門,死後不得上天,不得入地,會被永鎮棺椁之中,而且就算是化作阿飄,靈智也不會恢複。

     而有陰魂在體,便是肉身被埋在養屍地,也絕對不會屍變。

     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到了一定時間,陰魂會自然消散,屍骨會自然腐化,一切都回歸天地。

     便是扶餘山的大粽子,都不至于這般狠辣。

     沒想到,終南這些曾經的弟子,卻落得如此結局。

     看到這一幕,那些終南弟子,都是面色齊變。

     他們之中,也是有一些人,有見識的,一眼就看出來,這種情況,跟溫言肯定沒關系。

     隻不過溫言施展的招魂,不知為何,極其強勢,這種情況下,都能在那三個道人的身死之地,将他們的陰魂,強行召喚出來。

     溫言隻是看了一眼那三個年輕道人的陰魂,知道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溫言一揮手,将那三個年輕道人的陰魂放走,他們的陰魂張大着嘴巴,像是在哀嚎,很快就沒入地面消失不見。

     他再看了看被捏在手裡的馬明子。

     “看來太乙觀也是有嫉惡如仇的人的,那三個年輕道人,一定就是罪大惡極的罪魁禍首,才會被如此對待。

     想來,你就是被人蒙蔽,其實什麼也不知道,才能被區别對待,化作陰魂,還有靈智,很好。

     正好可以讓我再問問别的。

    ” 溫言再看了看太乙觀的那些人。

     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有些人還在看向他們的掌教。

     因為按理說,代表終南山的太乙觀,規矩比其他山還要森嚴,是不會用那種太過狠辣歹毒的秘法的。

     再退一萬步,若是包括馬明子在内,都用了這種葬法,那也可以說是太乙觀對犯下大錯的弟子,處罰嚴酷。

     可弟子都受了這種葬法,馬明子卻明顯沒有,很多事就說不過去了。

     太乙觀觀主冷眼看了一眼,一抖拂塵,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太乙觀的不少弟子,很顯然是還有什麼話想說的,現在也沒法說了。

     有些算是正經道士的人,望向溫言的目光,頗為複雜,回頭順着長長的階梯,向着雲霧之中的太乙觀望去,目光就更複雜了。

     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道士,沒跟着掌教一起回去,他站在原地,似哭似笑,最後慘笑一聲,仰天噴出一口鮮血,而後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那道人身邊,幾個年輕道士,手忙腳亂的想要做什麼。

     四師叔祖歎了口氣,出言道。

     “他道心崩塌了,傷在心,不在身。

    ” 聽聞此話,便是七師叔祖和八師叔祖,都是面帶敬佩。

     “無上太乙救苦天尊。

    ” 那幾個年輕道士,将那位道長扶到一邊,幫其順氣,道長漸漸蘇醒了過來。

     他站起身,神情沒落,眼中的精氣神,都仿佛被抽走了。

     本來扶餘山的人登門,最急的人就是他。

     最維護太乙觀的人也是他。

     甚至馬明子被強行招魂出現,他都依然堅定,之前的事肯定跟太乙觀沒多大關系。

     他也堅定的認為,最多就是馬明子被人蠱惑,參與了其中,一定不是主謀。

     直到那三個被所有人都忽略的,也跟着自刎的年輕道士也被強行招魂出現。

     他們的掌教,卻依然是為了不抓住把柄,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他便再也想不明白了,一生的堅持,信奉的信念,都在此刻崩塌。

     那沒入雲霧之中的太乙觀,他便再也看不到了。

     這道長推開其他人,自己站起來,踉踉跄跄,佝偻着腰身,一步一步向着外面走去。

     那幾個年輕道士,都追在他身後。

     嘴上不需要再問什麼了,一位砥柱中流的太乙觀道長,當場道心崩塌,就是最激烈最誅心的質問。

     人最難騙的,就是自己了。

     溫言遙望着那位道長遠去的身影,随手給了馬明子一巴掌。

     “你連看這位道長的背影,都沒資格。

    ” 四師叔祖輕歎一聲。

     “那位決明子道長,前些年法會,我也跟他接觸過。

     他一生恪己,數十年,連早課都一次沒有怠慢過。

     三十年前的時候,他年輕那會兒,其實還是知識分子,會到田地裡,指導當地農戶以最低的成本蓋大棚。

     這兩天發生的事,剛才發生的事,最無法接受的,不是我們。

     其實是他這種内心最堅定的道人。

     正因為堅定,遭受到打擊才是最大的,數十年修行,一朝道心崩塌。

     哎……” 溫言越看,心裡越是不爽利。

     他盯着馬明子。

     “這就是伱想要的是吧?毀掉太乙觀裡最正統的道長,餘下的便可以與你沆瀣一氣,是嗎?” 馬明子身上滋生出的怨氣,開始越來越強,他咬牙切齒的盯着溫言。

     “你瞪我也沒用,過了今晚,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

     都會知道,你們做過什麼。

     堂堂太乙觀,竟然用民間野道士都不願意用的下三濫玩意,對付自家的弟子。

     僅僅就是為了堵住對方的嘴。

     你想要玩‘死你一個,幸福一門’的把戲,是不是忘了件事。

     靈氣複蘇已經到了第二階段,這種把戲不太好用喽。

     别咬牙了,我這是在幫你,明天之後,太乙觀便廢了。

     道心堅定,恪守道規,苦心修行的道長,若是知道你們所作所為,還有你們掌教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