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受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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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阆家人覺得,這人‘流放’在外十幾年再回家,不是該小心翼翼夾着尾巴低調做人的麼,可他們家的這個九姑娘,怎就長了渾身刺,跟刺猬似的,管你是誰,逮誰咬誰。

     先是發作了仆婦,内涵了全家,然後發作堂姐妹,她怎麼敢的,誰給她勇氣? 是仗着自己是二房的獨苗苗麼? 不管是仗着啥,總而言之,他們阆家是要出一根攪屎棍了。

     阆九川:嗯,我是棍,爾等皆屎。

     她淡淡地暼向被阆采勐血脈壓制而不敢吭聲,卻用眼神把所有怒意化為利刃射向她的阆采苓,嘴巴動了動。

     你咬我啊! 阆采苓偏就看懂了這嘴型,氣得捏緊了拳頭,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其餘年紀更小的看出這眉眼官司,都悄咪咪地對視一眼,又看向阆九川。

     她好拽啊,也好土。

     瞧她一身孝服,腳上一雙不太合腳的黑布鞋,身上啥配飾都沒有,因為大孝嘛,這也對,但他們绾發,都有精緻的銀飾等物,而她呢? 滿頭烏發隻是編成了一條麻花辮子垂在左胸,綁發辮的還是一條黑不溜秋的布條? 阆家小輩露出些許鄙夷之色。

     真村。

     他們卻不知道,阆九川從那亂葬崗爬起來時,腳上早就沒了鞋子,那黑布鞋是随手在一具屍首上面扒下來的,頭發麼,自然也是随意綁着的。

     而等她剛出了林子,還沒回到阆家莊子,就被莊子的人找來了,連莊子沒進,二話不說就把她塞進馬車回京師奔喪。

     阆九川跪坐在草席上,半點沒打算和阆家人交談的意思,她腦海裡甚至都沒消化剛才得來的信息,而是忍受着五髒六腑傳來的疼痛和饑餓。

     她這身體,千瘡百孔,非但需要修補,還得要功德養着,才能肉白骨,定神魂,也才能去尋找她另外的一魂二魄,找她的過往。

     現在,她光靠術數去維持衆人眼中‘正常’的阆九川,其實很費精氣神,一個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