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乐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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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事過後,看似一切又重歸平靜。

    街面上很少再聽見皇妃的謠言,義王對皇子也放松了約束,但前提是皇子必須日日都進宮去向聖上請安。

    皇子不是一個内心陰暗的人,但每每走近皇宮,看着那巍峨的殿宇,心裡總會覺得那就是聖上和他至高無上神聖皇權的化身。

    巍然聳立,深不可測。

     但聖上對皇子卻極其和藹。

    國事再忙,隻要皇子來了,便會放下手頭的一切事物,和皇子說話。

    皇子自然能看出這其中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每天這樣的親切對話對他來說就是活受罪。

    卻又違拗不得。

    他此時就如同被人踢在腳下的一粒石子,隻能照着别人要求的方向前進。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粒石子已經在義王和聖上的腳下踢了一個來回了。

     這一場義王跟聖上的較量,看似是義王小勝。

    ——便不是小勝,起碼也是義王守擂成功。

    隻要保住了皇子,他的計劃就安然無恙。

    聖上以仁德治天下,自然是不會明刀明槍的殺過來的。

    所以,義王便覺得是他赢了。

    這以後隻要他步步為營,皇子呢又全不知情,便是送到聖上面前,聖上也抓不到一絲把柄。

    如此一來,聖上自然是無從下手了。

     因此,義王便日日都把皇子送到聖上面前,由着他去考驗判别。

    這也是一種心理戰,你不是想殺他嗎?我就把他送到你面前,死生都由你。

     隻有撒子看出事情不隻這麼簡單:“你想啊,若太子真的病重,那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應該早已經薨逝了。

    聖上卻隐而不發,這說明什麼?” “太醫早就放出話來,說太子正在康複。

    牛皮吹出來了,自然不好一下又收回去嗎!”大麻花道。

     撒子冷笑着搖頭。

    “你真以為此話是太醫所言?” “那你覺得這話是誰說的?”大麻花道。

     “這個我一時也不好說。

    隻是覺得不管是誰,他這麼說必定有其用意。

    ”撒子道。

     “廢話!那還用你說?” 這樣的場合,皇子一向是聽得多說的少。

    聽着撒子他們半是認真半是擡杠,隻想着自己的心思。

    此時聽到撒子這麼說,心裡便想到,事關太子,若非聖上授意,誰敢自作決斷?可若是聖上明知道太子病重,卻放出消息說太子已漸好,正在康複,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太子的真實情況。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太子一身關系重大。

    可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呀?日後怎麼辦,太子總不會一輩子不見人吧?那,對了!皇子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假若聖上真的沒有屬意二皇子,隻需再拖延幾年,那其餘幾個皇子也就長大了,這是不是就說明……,聖上隻是想拖延時間?以為他選定的人選鋪路? ——如果皇子照着這個思路想下去,那他就會先一步想到,哪一位皇子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太子,以及真是那樣的話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又會怎樣。

    可皇子生性沒有任何野心,做什麼事隻求自保,所以隻是哼的一笑,就把這個對自己來說性命攸關的信息丢了開去。

     這一日。

    義王剛下朝回到府裡,徐福就來報說二皇子到訪。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義王一向謹慎,就是跟朝中官員也是表面客氣,私底下不敢有任何交往。

    更何況是皇子。

    尤其是二皇子。

    他叫徐福趕緊開中門,把二皇子迎到前廳稍坐,自己換過朝服,随後就到。

     一路上思索着二皇子所來是為何事。

    思來想去,都覺得二皇子此來不可能是聖上的意思。

    可二皇子剛被聖上懲戒,不應該這麼快就又故伎重施吧? 二皇子應铎是衆皇子中長得跟聖上最為相像的。

    一樣都是冗長臉面,白淨面皮,清俊中透着寡薄。

    隻是二皇子身上缺乏聖上的那股不怒自威的霸氣。

    二皇子自己可能也明白這一點,時常眉頭微皺,做出一副胸有丘壑的老成模樣。

    又想表現出恩威并重的明君之風,所以,常給人喜怒無常的感覺。

     二皇子一看見義王進來,就起身笑道:“義王還是那般身姿矯健。

    遠遠的看着哪裡像是個年過半百之人啊!” 義王用袍袖拭了拭額頭,嘴裡道:“不知二皇子駕臨,有失遠迎,望乞恕罪。

    ” 說着拱手施過頭頂,長拜不起。

     “诶!義王快快請起。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

    ”二皇子虛扶了一扶道。

     義王聞言,眉毛跳了一跳。

    不知道二皇子何出此言。

    要知道他跟這位二皇子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自然是避嫌,可二皇子遍交朝廷内外官員,跟他卻始終還是點頭之交。

    這一時之間為何會變得如此熱絡?他擡眼看了一眼二皇子,不知道他此言是有心拉攏,還是别有用意。

     二皇子卻轉眼之間又換了一副神色,四下掃視着屋裡,一副話裡有話的腔調說道:“都說義王富傾天下,生活卻極為清苦,府上也十分寒素。

    今日一見,竟果真如此。

    義王如此自苦,所為何來?真是讓人大為不解啊!” “哦,皆因此屋乃是先父所建,一磚一瓦,一桌一物都是先父經手。

    小王每每睹物思人,不忍毀之啊。

    ”義王忙道,“再者,小王已是年近花甲之人,便再是華屋美廈,又能住得幾日?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因此,也實實懶怠動它。

    ”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二皇子哼的一笑。

    “義王正值壯年,何出此言。

    ” 徐福親自上來給斟上茶水。

    義王端起茶杯,用眼神示意徐福出去。

    徐福便一躬身又退出去了。

     義王剛回到府裡,正是口渴難耐。

    可看見二皇子并不端茶杯,也隻好忍着。

    随着二皇子的話題小心應和着,等他說明來意。

    二皇子卻隻是天馬行空的聊着朝歌内外最近熱傳的新聞。

    什麼某某官員府裡的小妾與人私通。

    某地因為争風吃醋出了什麼人命案,還有這幾日剛傳出來的陳劉氏婆媳淫亂。

    說來說去都是些風月官司。

    那官員小妾與人私通,也是轟動朝歌的大新聞。

    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