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現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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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現當日 周身處置于安靜中,徐麟一人默默坐回電腦前,一臉失神地看着面前反複來回的視頻。

     不久後,外勤的人員也都回來的差不多了,徐麟看着他們失色臉面,就知道結果如他想的一樣。

     案子的預期調查比往常還要沒頭緒,局裏的整個人都被磨得烏煙瘴氣,就是沒有絲毫進展。

     少了傅雲行和宋遠航兩個人,瞬間感覺局裏冷清了不少。

    一個外勤組的中隊長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躬身在徐麟耳邊低聲說:“徐技,要不咱們偷偷過問一下傅隊的意見吧……” 傅雲行目前還在被監視着,根本無法光明正大的參與案子裏來,其實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可大家同樣也明白隻要這案子不破,傅雲行總有一天還會被這事給絆住。

     “不行,”不知道徐麟是清楚規矩,還是腦子裏還回憶着周之儀走前說的話時,他下意識就絕否了,随即手撐着桌面,屁股從椅子上站起身,問道:“當時老宋出事時,薛法醫那有拍照記錄着吧?” “是的……”中隊長雖然不明白徐麟為什麽突然問宋遠航的事情,但還是下意識回答了。

     徐麟點了點頭,安排一些人去醫院查看宋遠航的情況。

    本來這件事他是打算自己去的,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吩咐完了之後,他離開了市局,開着悅動去了法醫鑒定中心。

     到頭來,周之儀的話終就起了效果,就像路走不通,始終要回去查看是哪裏出了問題。

     法醫鑒定中心距離市局不過咫尺之遙,驅車前往,不過須臾,五分鐘的光景便已抵達。

     此前,徐麟上車前已先行一通電話悉數告知薛影來訪的緣故,故而,當他踏入辦公室時,一眼就看見了桌上放着的文件。

     “你們刑偵隊這是閑得蛋疼了?怎麽突然要宋遠航的傷口解析?”薛影一臉沒好意地瞪了徐麟一眼。

     要知道當時拍攝那些傷口照片,不過是例行公事,畢竟情況大緻輪廓在衆人心中都清楚,所以與案件相關的情況,也就被随意地放置在物證室裏。

     而偏偏今天看管人員休假了,這讓薛影不得不親自上陣,在一堆雜亂無章地物證中翻找,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現在徐麟手上的文件。

     徐麟沒什麽表情,拿起桌上的文件,一臉端詳起來,同時順手拉過椅子坐下:“沒,快忙死了。

    ” “忙死了還跑我這來霍霍我。

    ”薛影起身出了辦公室,去隔壁休息室的櫃子裏拿了一桶桶裝方便面出來,他剛從臺上下來,飯都還沒來得及吃,就被徐麟給招呼去了。

     将所有的調料包撕開,把裏面的料汁倒進去,随即薛影拿去旁邊的淨化飲水機接熱水。

    當他回到辦公室門口時,看見徐麟仍曲着腦袋、姿勢沒變地在那看着文件。

     薛影這次解剖的屍體是交通事故上的,一個男人的屍體在夜裏被醉駕的奔馳G800車主拖行至好幾公裏,那血腥場面簡直慘不忍睹,估計當時在現場的群衆都會留下陰影。

     但屍體被運走也僅僅隻是在徐麟打電話的前一分鐘而已,味道并沒有消散,甚至很濃烈。

    薛影一個平時天天和屍體打交道的法醫,都有些不願意呆在這個房間裏,而此時的徐麟卻并未露出絲毫反感的神情。

     醫院派去的人回來報告,宋遠航最近确實有蘇醒的跡象,一天下來可能就醒那麽幾分鐘,但是意識依舊模糊。

     文件上的圖片其實大緻也都送到警局裏事先看過了,但是當時并不仔細,照現在徐麟這麽一看,頓時又發覺了什麽異樣。

     徐麟放下文件,手指着其中一張,問:“這個傷口的位置……怎麽有點奇怪?” 薛影放下手裏的泡面,往他那指的地方瞅了一眼,随即說道:“傷口面積切割大,但皮下組織下淺上深,刀由下傾斜于45%,說明兇器應該是個銳手,”突然想到了什麽,問:“你們是不是連兇器都沒找到?” “……”徐麟沒說話就是默認了。

    別說找兇器了,至今為止,他們連兇器的樣子都沒真正見過。

     “欸……”薛影從抽屜裏拿出一小瓶的清新劑,對着四周角落各噴上幾下,這才放心的回來吃泡面,嘴唇剛碰到面,突然說道:“對了,這個傷口的痕跡和你們潘局的傷口很像。

    ” 潘恒毅? 似乎發覺這件案子的幕後真兇,越查下去涉及得也就越大,這個念想在徐麟心裏無限放大,或許還有警方從未設想過的可疑之處,例如當初江禾警官在家自殺身亡。

     但其實有眼睛的人基本上都不會相信,可這個案子背後似乎被人刻意蒙蔽着,讓所有人的無法參與。

     徐麟對着那張覺得異常的傷口圖片仔細端倪了一遍,随後站起身,對薛影說:“你一會有空把老宋的傷口理檢發給我。

    ”說完就起身向門口走去。

     “得,就一個勁的霍霍我得了!” . 窗外遠處風聲呼嘯,知鳥在邊沿停留,無聲地歪着腦袋看着屋裏頭的人——傅雲行坐在一旁,一動不動地盯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此刻的氣氛多為有些詫異,外面走廊上時不時傳來護士病人的腳步聲,與小聲的交談,卻沒人打擾房間內的動靜。

     也不知傅雲行待了多久,許是沒等到什麽,便起身拍了被壓皺的衣軸,臨走前,還是最後觀望了一會兒,這才死心拉開門柄,離開了病房。

     傅雲行走後,沒人注意到此時昏迷不醒的宋遠航,緊閉的雙眼不合時宜地顫抖了一下。

     …… “行,我知道了,繼續觀察,別被發現了。

    ” 繁忙的街道路口外,一輛銀灰色的悅動停靠在一側,太陽剛升起的餘韻給車身鍍上了一層金邊。

    駕駛位上的車窗緩緩搖下,徐麟一手摸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拿着電話舉在耳邊。

     電話挂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