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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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吩咐道:“你去把六月份前後的購買支票本都給我拿來,特別是這雙鞋的記錄。

    ” 走出商鋪街,周之儀與徐麟并肩而行,餘晖灑在他們身上,為忙碌的一天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一家位于街角、看起來頗有人情味的雲吞店作為暫時的休憩之地。

     店家是一位笑容可掬的中年婦女,見有顧客進來,立刻熱情地迎上,指引他們到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不久,兩碗熱騰騰、香氣四溢的雲吞便被端了上來。

     “請慢用。

    ” 二人一并禮貌點頭緻謝,随後各自拿起勺子,品嘗着碗中的雲吞。

     徐麟兩口雲吞入口,緊接着放下勺子,動作中帶着一絲急切,擡頭直視着對面的人。

     “周顧問,你就別賣關子了行嗎?” 周之儀頭也沒擡,隻是繼續慢條斯理地将雲吞咽下入喉後,才緩緩開口問道:“什麽關子?” 徐麟“啧”了一聲,随後整個身子前傾,幾乎要趴在桌子上,以一種近乎耳語的低沉聲音說道:“那個triple品牌店,到底是誰買了那雙鞋?” 二十分鐘前 周之儀接過女經理遞來的記錄本,裏面的內容保存的相當完好,每一筆交易都清晰可辨。

    這些在國內上市寥寥無幾,找起名單來也很好找。

    周之儀的目光迅速而精準的掃過每一個買家名單。

     名單上的買家身份各異,從留有詳細身份證信息的白領到那些隻留下簡單聯系方式的富家子弟,然而在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份中,周之儀的目光卻被最下面倒數第三個名字所吸引。

     這是一個六月初的顧客,與其他買家不同,這個人在簽名處并沒有留下全名,僅僅隻留下了姓氏——姜。

     這個發現不禁讓周之儀陷入了沉思,她的眉毛微蹙,眼神中閃爍着不定的光芒。

    在簽名處隻留下姓氏“姜”的買家與之前調查中的綁架幕後姜老闆,是否在某種程度上存在着聯系?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中浮現,就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開來。

     手指不自覺地輕敲桌面,發出細微而有節奏的聲響,這是周之儀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她不禁開始想象關于姜老闆的一切信息:他的背景、行事風格、以及在相關案件中的可能角色。

     “可是這個姜老闆為什麽偏偏把目标對向你?” 徐麟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周之儀沒吭聲,因為她也沒想通這個問題。

     如果姜買家與姜老闆真的是同一個人,那麽假設成立,從最初他開始精心策劃對江禾與江慧芬實施後,為什麽會突然将目标轉移一個給予江禾第二次重生的宿體? 周之儀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可能的解釋,但每一個都被她迅速推翻。

    這種突如其來的目标轉移,不僅打破了他們原有的推理框架,也讓整個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況且在沒有任何知情的情況下,他是如何确定兩次目标機會都投向了江禾一個人? 周之儀納悶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雲吞湯,然而當這勺溫潤的熱氣觸及他微涼的嘴唇時,周之儀突然如遭雷擊,整個人猛地愣住了。

     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與不安瞬間湧上心頭,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攥住了周之儀的神經,讓她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的瞳孔收縮,手指因恐懼而開始劇烈地顫抖,勺中的湯汁因此不斷灑落在桌面上,形成了一朵朵不規則的水漬。

     坐在對面的徐麟剛吃完最後一個雲吞,正心滿意足地擡起頭,卻恰好捕捉到周之儀這幅異常恐慌的模樣。

     “周顧問……你沒事吧?” 徐麟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擔憂。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周之儀如此害怕的神情。

     然而此時的周之儀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的眼神變得迷離而恍惚,甚至開始出現了耳鳴,周圍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而遙遠。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對面的徐麟正焦急地看着她,但她卻沒有任何力氣去解釋這一切。

     一種突如其來的惡心感猛然沖到喉頭,如同翻湧的波濤,讓周之儀瞬間臉色煞白。

    她本能地用手緊緊捂住嘴巴,猛地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跄地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我艹,周顧問……!” 周之儀一把關上衛生間的門,将所有的不适與痛苦都隔絕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

    她整個人無力地跪在馬桶前,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将今天所吃的食物一律吐了個徹底。

    每一次嘔吐都伴随着劇烈的咳嗽和胃部的不适,讓她痛苦不堪。

     周之儀邊吐邊不禁回想,思緒如被狂風卷起的落葉,紛亂而急速在腦海中盤旋。

     如果姜買家與姜老闆是同一個人,那麽他能夠迅速将目标指向自己時,或許隻有一個原因,那麽這一切就都合理了。

     這個想法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周之儀心中的混沌。

    她稍擡起頭,視線落在對面潔白的瓷闆磚上。

    光影的交錯,隐約浮現出周之儀扭曲而後怕的倒影。

     門外的徐麟焦急地呼喚着她的名字,但周之儀此刻已經無暇顧及。

    當最後一次嘔吐物也被清空後,周之儀隻感覺鼻子一頓酸楚,眼眶裏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生理性眼淚。

    她用手背胡亂地抹了把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很久沒有這樣吐過了,周之儀感到自己的嗓子眼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難忍。

    她用手扶着洗手臺面,艱難地将身子撐起,雙腿還在不住打顫,仿佛随時都會倒下,緩了好久之後才終于能夠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子。

     周之怡釀跄着步伐走到洗手臺前,她擰開水龍頭,清涼的水流瞬間沖刷過指尖,帶來一絲絲舒緩。

    周之儀雙手捧起一抔水,輕輕拍打在臉上,試圖洗去那份揮之不去的疲憊與不适。

    随後将整張臉都深深地埋在掌心裏,仿佛這樣能暫時隔絕外界的紛擾,給自己一個靜谧的空間去調整呼吸,平複心情。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緩慢,每一秒都承載着內心的掙紮與恢複。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周之儀的臉色才逐漸恢複了些血色,身體也不再那麽虛弱無力,這才緩緩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一踏出衛生間周子怡的事情便落在了結賬臺旁——隻見徐麟正站在那裏與中年婦女進行着激烈的争辯。

     “就是你們的雲吞有問題,不然我朋友怎麽一吃完就跑廁所了?!” “我這可是現賣現煮的!” “我不管,就是你們的食品有問題,最好老實從寬!” “不是,那你怎麽沒事啊?” “我……我那是身體好,免疫力強,哪能和我朋友那操瘦體格子一樣。

    ” “……” 周之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