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番外,白桃,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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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豬場。

     可最開始的生意并不好做,他一度都想放棄,想再進賭場贏兩把。

     可最後他都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死過一回的人是真的怕了。

     好在第三年的時候生意有了起色,他也摳摳搜搜的存了不少錢。

     當然這幾年他也沒少去煩白桃。

     每回都往他窗臺擱東西。

     可白桃就是不樂意嫁他。

     許秋想不明白到底為啥,可白桃越是不樂意,他就越要往白桃跟前去。

     這一年的夏天許秋天沒亮就起來殺了兩頭豬,他昨天去白桃家,見他穿的是補丁衣裳就想今天賣了肉給他到鎮上買兩身。

     結果等他歡歡喜喜的到了白桃家時卻聽到他家人正在給他說日子,而且白桃就坐在邊上聽着。

     要知道白桃這幾年可拒絕了不少親事,所以許秋就覺得白桃隻是平等的讨厭所有上門來提親的漢子,也包括他。

     可今天白桃居然就坐在跟前,聽着他爹娘給他定日子,而且他還沒有要反對的意思。

     許秋立馬就混了起來,他一腳踹開白桃家的大門。

     大聲吆喝:“白桃是我的人,你們敢給他定親試試?” 這話一出口來提親的那家人可就不願意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走了。

     白桃他爹娘早就知道許秋常來家裏找白桃了。

     隻要白桃松口嫁,那他們也是願意的,畢竟他們打聽過了,許秋在村裏弄了個殺豬場。

     這白桃要是嫁過去了那他們不是想吃肉就有人給送上門? 可白桃就是不嫁,多說兩句就要拿刀子。

     白桃他爹娘也是被他頭幾年抹脖子的事給吓到了,也都不敢硬說他什麽。

     那今天可就是個機會了。

     “你這小子張口就亂說,擾了白桃的親事,這以後哥兒還怎麽說親?” 許秋把手裏的衣裳往白桃懷裏擱,“那就把白桃說給我,你們要什麽隻管提。

    ” 白桃他爹娘就樂意聽這話,當即就想說好。

     卻不知道白桃最聽不得的也是這話。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你,許秋你要是還顧念我救過你的情分,就請你以後都別來了,我白桃嫁或不嫁,都不會有你什麽事。

    ” 白桃說完把手裏的包袱又扔給了許秋,然後回屋關上了門。

     許秋看着自己歡喜挑選的衣裳又被扔回了自己手裏,他覺得心口發悶,眼睛發澀。

     他不明白,自己真就那麽差勁?就那麽不讨白桃喜歡? 許秋耷拉着腦袋走了。

     白桃就站在屋裏的小窗前看着,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白桃隻是抿了抿唇。

     這一夜許秋喝的爛醉,揚言要去睡了白桃。

     而這一夜的白桃坐在屋裏,盯着小窗戶看了許久。

     可那人沒有來,也許以後都不會來了。

     白桃揉了揉臉,拿出自己藏的錢,整整有十兩了。

     等今年冬天賣了羊和糧食他就能走了。

     “就能走了。

    ”白桃喃喃自語。

     夏天的夜熱的人心煩,白桃忙活了一天身上全是汗味,他燒了熱水就躲在柴房裏洗澡。

     誰知他剛脫了衣裳,一個人影就摸了進來。

     白桃隐約的瞧見個人,就慌忙的去摟衣裳,衣服還沒套上身,就被人從身後牢牢的抱住了。

     白桃吓的想喊,卻先一步被人吻住。

     白桃張嘴就想咬人,卻看清來人是消失了好幾天的許秋。

     許秋今天是真的發了狠,摟着不着寸縷的白桃就往稻草堆上滾。

     他吻的着急,把哥兒的嘴唇都給銜出了血。

     白桃再看清來人是許秋時,突然就不掙紮了。

     許秋發着狠将哥兒全身上下搓了個遍,就在他要解腰帶時卻望見了白桃脖子上猙獰的傷疤。

     灼心的欲望瞬間消散幹淨。

     許秋盯着那道疤痕瞧了許久,突然,他俯身吻了吻白桃的脖頸,“疼嗎?” 白桃覺得不疼了,張口卻又說:“疼。

    ” 許秋眼眶發紅,起身就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

     “我對不住你,我是氣狠了才這麽幹的。

    ” 白桃沒吭聲,摟着衣服坐了起來,他雪白的身子被稻草刮的都是紅痕。

     頭發上也挂上了稻草。

     許秋彎腰把他抱起來,又穩穩的擱到水盆裏。

     “桃子,嫁給我吧,我求你了。

    ” 白桃低着頭,半晌後又很輕的點了下頭。

     許秋歡喜的要瘋,掰過人的臉就親了一口。

     “我這就回去準備提親的東西,你等我。

    ” 許秋說完衣服都沒穿好就往外跑。

     而這一幕正讓白大虎瞧了個正着,他扭頭就去找他爹娘說了。

     就在許秋歡歡喜喜的買定親禮時,白桃的爹娘又打起了鬼主意。

     他倆偷偷到了許秋的殺豬場,拉着許秋要了不少東西,許秋雖然煩,可一想到馬上就要跟白桃定下日子了,他也就全應下了。

     白桃他爹娘見許秋好說話,都高興的直樂,覺得這長期飯票是有着落了,于是兩人回家就想讓白桃早點嫁了。

     “白桃啊,許秋不錯的,家離的也近,以後你也可以常回家來,而且這漢子殺豬場的生意好的很,這以後啊,你也有好日子過了。

    ” 白桃皺着眉,“你們找他要東西了?” 他爹娘讪笑兩聲,“咱們都要是一家人了,要點東西不是常事。

    ” 白桃冷哼一聲,“要早了,我不會嫁的,就是哄他玩的。

    ” 白桃說完就準備下地去,同時他也在想要是真的嫁給了許秋,那許秋會不會就像他那個姐夫一樣,為了他姐姐而養他們一家子? 而自己是不是也會落個跟他姐姐一樣的下場。

     自己到時候也會自殺的吧?白桃愣愣的想。

     他爹娘還跟在身後谄媚的勸他早點嫁過去。

     白桃瞧他爹娘那副樣子就一頭的火,偏偏這時候許秋來了,還拿了滿手的東西。

     白桃就問他,“這些東西是他們跟你要的?” 許秋沒多想,就點了頭,“不是什麽好玩意,他們要了我就給了,桃子,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問問日子的。

    ” 白桃閉了閉眼,咬牙撿起腳邊的磚頭沒猶豫的就朝他頭上招呼了過去。

     許秋一臉是血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桃。

     白桃覺得心髒好像被人揪了一把,疼的他有點哆嗦,比抹脖子還疼。

     “你走吧,以後不許來了,我說的話也別當真了。

    ” 那之後的兩天白桃都沒有出屋子,就呆呆的坐着,腦子裏一會是他姐姐死前的樣子,一會又是許秋滿臉是血的樣子,一會又是他爹娘和白大虎貪婪的模樣。

     白桃暗暗下了決心,今晚就走。

     他起身想去收拾衣服,結果小窗戶就被敲響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白桃愣愣的瞧着窗前的那道人影。

     許秋立在窗前很久都沒有離開,直到天邊日出。

     白桃也瞧了那人影一夜,直到天亮才瞧見那人影動了動。

     他捂着頭,腳步似乎還有些踉跄。

     白桃推開小窗戶去看,卻隻望見了他一片衣角。

     白桃捂住臉,嚎啕大哭起來。

     那天以後他以為許秋不會再來了,可沒想到這人沒隔兩天就又來了。

     就算頭上還裹着布,卻依舊對他笑。

     白桃認輸了。

     成婚那天許秋高興的像個傻子,白桃也頭一回覺出了高興的滋味。

     那滋味甜甜酸酸的,像是許秋送到他窗臺上的糖葫蘆。

     新婚夜,許秋像是得到了期盼多年的寶貝,摟着人一夜都不肯睡。

     這一夜也讓白桃嘗到了被人珍視的滋味,他歡喜,也渴望更多。

     成婚後許秋就成了典型的萬事夫郎為先的漢子。

     而白桃也漸漸的會笑了。

     白桃也頭一回有了說話的人,還是好幾個,白桃雖然沒他們幾個能說,卻也喜歡跟他們待在一塊。

     成婚兩年後白桃就有了身子,許秋高興之餘也擔心他的身子,整個過程他都小心翼翼的照顧着。

     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最好的,最後的月份裏白桃常常夜裏要醒。

     許秋不管白天忙的有多累,隻要白桃一醒,他就立馬起來陪着。

     這一年他們得了個胖小子。

     不過是個不省心的混小子。

     才幾歲大就整天的跟着楊川家的小子到處惹事。

     今天又把私塾先生的書本給藏起來了,理由是這先生盡教些難寫的字,他們幾個寫不會,就把先生的書給藏了,害得先生找了大半日。

     白桃提溜着許瑞的耳朵,“昨個的打你是一點沒記?怎麽今天還敢惹事。

    ” 許瑞捂着耳朵,“小爹,我錯了,我不敢了還不成嗎?” 白桃覺得他不誠心,脫了鞋就要打,許秋卻過來攔:“行了桃子,那先生教的字我瞧了,真的不好寫,可難了。

    ” 白桃把鞋一扔,“成,你陪兒子站着吧。

    ” 許秋立馬不幹了,“不是,這關我啥事,怎麽還罰上我了?” 白桃斜了他一眼,許秋立馬乖乖的跟許瑞并排站到了一起。

     許秋朝他兒子擺臉,“都怪你,下回再也不幫你說話了。

    ” 許瑞苦着臉,“爹,你好歹是一家之主,怎麽小爹一點面子都不給你。

    ” 許秋忙拍了他一巴掌,“瞎說,你小爹才是一家之主。

    ” 白桃在竈屋裏彎唇笑,瞧那爺倆眼巴巴的瞧着自己,他就說:“都進竈屋幫忙,今晚吃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