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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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我拿起紙筆,寫了卡号遞過去。

     櫃台店員将佛像金錢小心翼翼地收了,轉手将卡号遞給了一位女店員。

     女店員随即填了收貨單,上面蓋了影青閣收貨戳,将回單撕給了我。

     我拿起回單,正準備走呢,門口兩個人突然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

     “先生請留步!” 我回頭看向了宋掌櫃等人一眼,他們也一臉錯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攔我的人,竟然是兩位紅花棍郎。

     但凡傳承多年古董鋪子,裡面有文職、有武職。

     文職主要有司理、掌櫃、朝奉、司櫃。

     司理就是一把手,影青閣這麼多家分店,全由陸岑音掌控,毫無疑問,她是大司理。

     掌櫃是司理之下的具體負責人。

     朝奉就是櫃台店員的角色,初步鑒定審核,遇到大事,須請示掌櫃。

     而司櫃,就是開單收錢出帳之人,類似那位女店員。

     武職則比較簡單,叫紅花棍郎。

     以前古董商人行走江湖,身帶重寶,必須聘請武藝高強之人護身。

     這種人一般拿一根上面漆滿紅色花紋的棍子,平時棍子用來挑寶,遇上土匪強盜,紅花棍一抽,厮殺護寶、護主。

     他們腰間别着一根類似電棍長短的棍子,通體紅色。

     必定是紅花棍郎無疑。

     一位紅花棍郎說道:“樓上有一位先生的老朋友,想見你一面。

    ” 真是活見鬼! 能指揮紅花棍郎攔我的老朋友,除了陸岑音,我想不出其它人。

     這事兒太巧了。

     陸家排面這麼大的大小姐,今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家店? 我回道:“不想見!” 紅花棍郎說道:“她說你一定會想見。

    ” 我問道:“為什麼?” 他回道:“因為她說要當面感謝你,讓她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牛車。

    ” 我腦瓜子頓時嗡嗡直跳。

     陸岑音竟然知道那天救她又打暈她的人是我! 不應該啊! 我全場戴了豬面具,面相上分辨不出。

     九兒姐曾帶我在東北住過一年,東北人糾正外地人口音的能力太強了,砸場子的時候,我用的可是純正東北話,幾乎能以假亂真了,聲音肯定也分辨不出。

     後來在茅草叢,我還把她給敲暈了。

     難道是送她到醫院的時候,醫護人員描述的? 可當時我因為尿急,根本沒進醫院。

     即便醫護人員描述出送她進去人的模樣,也是在描述肖胖子,而陸岑音壓根不認識肖胖子。

     當然,這些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關鍵在于。

     現在裴哥正滿金陵城在找當天砸陰席的人。

     參與吃席的食客,除了我和陸岑音,沒人逃出來。

     陸岑音完全有理由相信,砸陰席之事,肯定是我幹的。

     那麼。

     她接下來想幹什麼? 今天不見是不行了。

     我沉着臉,跟着紅花棍郎上了二樓。

     到了一間套房,帶路人敲了門。

     裡面傳來陸岑音熟悉的聲音:“進來。

    ” 紅花棍郎打開門,把我給讓了進去。

     辦公室非常大,裝修的古色古香,清一色黃花梨桌椅,牆上挂着鄭闆橋的畫,博古架上擺着各色的青瓷銅罐。

     窗簾拉了一半,陽光恰如其分地灑進屋子,映照的辦公室寶氣幽幽。

     陸岑音站在窗邊,背對着我,手中拿了一杯紅酒。

     她影子拖曳在地上,修長而靈動。

     齊肩的烏發垂落,窗外微風輕輕撩起鬓絲,襯托她側臉更加明媚、動人。

     陸岑音轉過身來,向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正要找你呢,你竟然到影青閣來了。

    ” 我坐了下來,沒吭聲。

     她第一次找我。

     帶着大金主求賢若渴的誠意,彰顯出女強人的端莊與雅緻。

     而這一次。

     她更像是掐到了蛇七寸的捕蛇者,神情中帶着一絲僥幸的嘚瑟。

     陸岑音款款走過來,拿了一個杯子,秀眉微挑:“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