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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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懂,“說、說什麽?” 他瞥了一眼她的指尖,她立即心領神會,這是叫她解釋指縫裏的血跡,剛剛一直被他壓着,她倒是忘了這件事。

     怎麽辦,剛剛她明明已經想好了理由,但顧沐陽一直撩撥她,現在她的腦子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怎麽辦。

     “怎麽,美人是忘了要說什麽了嗎?” 沈音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她盡力從擠出一個笑臉,道:“怎麽會呢!” 他的手不知什麽時候移到了她的胸前。

     沈音一陣驚恐,她連忙緊緊護住胸部,“你……” 顧沐陽看着她,緩緩向她靠近,随後戲谑道:“美人是在想什麽?” 他慢悠悠地說道:“本王隻是在幫你系鬥篷上的結罷了!” 她低下頭,隻見他不斷擺弄着鬥篷上的絲帶,如此看來,他确實沒有說謊。

     隻是他這樣環着自己,她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算了,顧沐陽還等着她解釋指縫間的血跡呢,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事了。

     怎麽說呢,怎麽說他才會信呢! 沈音的腦子現在一片昏沉,這一瞬,她的腦子裏閃過無數個理由。

     最後,她終于想到了一個較為靠譜的理由,她頓時欣喜不已,這下她的命應該可以保住了吧! 她猛然轉過頭,想要把這個絕妙的理由告訴顧沐陽,但她忘了她和顧沐陽那個瘋批之間的距離的極近。

     她回頭時,軟豔紅唇不知擦到了什麽,隻是感覺那東西有些冰涼,很是嬌軟,但還有些紮人。

     她到底碰到了什麽。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她連連回頭,把身子向前收了收。

     剛剛她不會是碰到了他的嘴唇了吧?不,應該是嘴角,那紮人的東西,該、該不會是他的胡茬吧。

     有些想法一旦産生,瞬間便會潛滋暗長,現在她的腦中全都是方才的那一幕。

     她的面頰又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通紅。

     顧沐陽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回頭,他也沒有想到她會那樣…… 在她的背後,她看不見的地方,他不覺抿了抿唇,灼熱、嬌軟、甘甜、令人上瘾。

     少女特有的口脂的香味,停留在唇上,久久不能消去。

     沈音縱使心亂如麻,但她還是開口解釋道:“妾、妾身想為王爺煲點兒雞湯,這血跡是殺雞時不小心濺到的。

    ” 要是她不及時解釋的話,今夜她可能真的要命喪于此了,但原主的腦子裏想的都是和顧沐陽之間的情情愛愛。

     幸好她反應快,在慌忙之中總算是想了一個讓人較為信服的理由。

     她的理由已經說了,但身後之人遲遲沒有給她回應。

     沈音又繼續快速說道:“王爺,夜已深,那妾身便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妾身便讓人把雞湯送來。

    ” 她把這一連串的話說完後便從顧沐陽的懷抱裏掙脫了。

     此刻他的思緒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待懷裏沒人了他才回籠思緒。

     他的手還懸在半空,良久,他自嘲一笑,才緩緩收回手。

     離商咳嗽了一聲,随後上前一步,道:“主子,方才您用內力往沈美人身上注了那麽多的寒氣,沈美人她受得住嗎?” 顧沐陽不語。

     離商站了一會兒後便也離開了。

     徒留他一人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裏。

     沈音走後不久,他的身子突然一軟,一口鮮血立即便從口中噴湧而出。

     他就勢坐到地上,望着窗外的彎月。

     他苦笑。

     這二十幾載,好像總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着他,他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任何事,他隻能做那沉溺于美色、殺人如麻、冷血、自私、瘋癫的安王。

     他不得已納了滿屋子的妃子、美人,可是這些人他一個都不喜歡,她們都太聒噪了,且哪個不是被人塞進來的,她們進這王府隻是為了謀到屬于自己的利益罷了。

     依他的聲名,又有幾個人是實實在在把真心托付給他的呢。

     當然,除了柳凄凄。

     這明明不是他想要的,他幾度想要與天抗争,可一切隻不過是虛妄罷了。

     他連自己都不能控制。

     他常常在黑夜深思,是不是自己前世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這輩子上天要如此待他。

     直至那日沈音嫁入府中,在偶然碰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發現了一些玄機。

     其實,他早就知道沈音想在新婚之夜給他下毒,可他接觸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終于可以不再受天道的控制,暫且可以做自己了。

     那夜,他裝作毫不知情,任由她對自己動手動腳,還有拿着假的了事帕來欺騙他,這種手段在府中早已司空見慣,他本來就不想碰那些人。

     她們此舉,正合他意。

     每每同沈音接觸,他都會吐血,但血吐出來後,他竟能漸漸擺脫“天道”的束縛。

     正是因為沈音有用,再加上她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所以他才一直留着她。

     直至今夜,顧逸飛潛入府中。

     他看到他們二人靠得極近,一直在不斷拉扯,縱使他在上面看着他們,但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他是一句也聽不清。

     他當時便黑了臉。

     這個女人,竟背着他同顧逸飛還有牽連。

     借着月光,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