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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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被他緊緊拽住的手也就這麽被他快速的松了開來。

     順着下坡,季辭連續翻滾了好幾下,最終撞在了一顆樹樁下停了方向。

     後頭緊追步伐的江姚,好幾次踉跄的跌緊雪草裏,糊了滿嘴雪渣。

     有時候她實在是想哭,可是這一切不允許她哭。

     她要麽成為任人宰割的蝼蟻,要麽成為孤傲自由的孤雁。

    一切由她自己說了才算。

     江姚猛吸了一口寒氣,喉嚨卻返逆出一股子血腥味。

     心下揣着勁想着“你替我擋了一劍,雖然沒有完全擋。

    也算是欠的情,我自當是要還的,放心我不會丢下你的。

    ” 緊接着她憋着淚,咬着牙重新站了起來,将季辭圈在懷裏,看着胸口的那一攤血跡,江姚有些慌。

     現下必須快些止血。

     但奇怪的是,自從後來事出便被看管的緊了,母親就在不允她碰書籍冊子。

     她不識字,學業不多,卻懂得醫藥草藥。

     自是知曉一味草藥能搗碎敷之,便能止血。

     眼下江姚隻能懇求草藥是有用,可季辭的胸口已經被刺穿了,單單草藥是完全沒用的。

     她以為他快要死了…… 正當她把草藥搗碎敷在膚面上時,卻驚奇的發現季辭的胸口在慢慢愈合,而江姚的嘴低又開始冒出一些奇怪的話。

     “難道出bug了?她能複活?對了紙條。

    ” 江姚拿出紙條猶豫再三,決定打開瞧個究竟,卻在此間她的胸口傳來了一陣劇痛。

     什麽情況?當再次睜眼時又回到了年幼之時。

     唯一不同的是,她成了季辭。

     她看見,德妃死後。

    她成了無人管束的野孩子,被皇宮的其他皇子毆打。

     有一次,就差點被打死了。

    路過的長樂公公見人可憐,把人救了回來。

     後來長樂公公多翻在皇帝面前勸說,這才又受寵了。

     “打你就不知道還手嗎?沒用!”江姚咬牙切齒,果然從小傻到大的。

     畫面再次轉換,來到了德妃死那一日。

     還年幼的季辭抱着德妃還存留一點溫熱的屍身,臉皮憋得通紅卻未流一滴淚。

     江姚不知怎地,胸口再一次劇烈疼痛,可這次的疼痛遠遠不止是身體的感受,而是內心。

     或許,是不是真的是她克死了他的母親,讓他失去至親之人。

     一切都不從得知。

     最終江姚是被疼暈厥的,當再次睜眼時,已經到了山林別院。

     山間打獵的住戶下山趕集,路途中看見他們雙雙暈倒,本想着是為自家孩子積德,才沒想這麽多撿回來細心照料的。

     沒成想問了身份竟是大官,更是好生照顧,下山買渾食去了。

     住戶姓‘金雨’,妻子早逝,唯一一子在歸淵的私塾當師長,專教幼童學業。

     當時談起,李記十分驕傲。

    江姚從他口中了解,他們現在所居住的才是山間深處,而他們暈厥之地且隻是山下一塊小平林。

     那塊小平林曾經被河水淹過,導緻地下崎岖。

    金雨曾在那塊地掉進過好多次,隻怪他經驗豐富未被困住。

     而哪裏有好幾條路通往不同的地方,江姚被金雨帶着走過幾次難怪李羽會選擇那個洞穴。

     将軍府的廚房後門連接着這塊小平林後山,單單往深處走就能看見一條小溪,越往深處地形越怪。

     且不談季辭遇見的鐵盒子,隻談廚房下的水,應是地下河與這條小溪連通的。

     在細細想來,李羽埋伏這麽多年為什麽不早早尋了江姚報仇,卻在那時動手,一切說不通。

     而李羽是肯定擅長用藥的,背後定是有人指點。

     江姚的腦子現在已經快要炸裂開了,許多線都連不到一起,那些紙條又是什麽用處? 完全想不出來。

     待季辭已經處理好魚時,準備燒鍋下油時,他捏了捏江姚的臉蛋。

     終于長了些肉了。

     許是被捏得疼了,江姚這才拉回思緒,瞪着他:“明日還需吓一次孟姨娘。

    ” “為什麽你非要吓她呢?難道她欺負過你?”季辭不明所以,一邊做着菜,一邊将問的話抛之腦後:“一會金住戶回來剛好可以吃了。

    ” 還不是為了破除她的克星命,沒有害死他的母親。

     一切愧疚需有始有終,不是她做的,她必定會還自己公道。

    雖然總會想起是自己克死了他的母親,困在愧疚中。

     但待她解開真相,逼迫孟知藝說出當年的經過,或許所有人都不會再來尋她問個為什麽。

     為什麽她是克星,為什麽一切的一切都要圍繞在江姚身側,她要打破這墨守成規的宿命。

     對,她就是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