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儿子不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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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家有炕席了,正月十一了,天黑了,俺大哥扛着編的炕席回來了。

    大哥把自己編的炕席拿回來了,這一下,可把俺爹俺娘高興壞了。

     新炕席編好了,俺爹俺娘趕快張羅着把炕席鋪炕上。

    新炕席鋪上了,俺娘說,這回妥了,咱在不用住那土炕了,這可給咱家解決大問題了。

     俺家是去年9月23号,農曆八月十二到這個新家的,自從到這兒,俺家一直住這土炕,這過年,來個人串門,俺家都覺得羞澀。

    但,俺家沒錢買,給隊裡要,隊裡又沒給,也就隻好硬挺着了。

     挺着,沒想到啊,趙大爺初三來串門,俺爹和他唠嗑,閑聊,唠出辦法來了。

    俺爹說想自己家學着編一個炕席,不會起頭。

    趙大爺說,不會起頭,這事好辦,你們要是想編,我給你找個人,給你起頭。

    俺娘說,那呀,你可算是幫俺家大忙了。

     這事也真是順當。

    俺爹和趙大爺就這麼一說,第二天,俺爹領着大哥去找趙大爺,趙大爺就給找到起頭人了。

    起頭的人原來是趙大爺的二弟弟。

    趙大爺的二弟弟,俺們應該叫他二叔,二叔人好,心地善良,俺爹說你給起個頭,俺拿回去編吧,等着編的過程中,有不會的還得來請教你,麻煩你。

     俺爹一說麻煩,二叔笑了,說,麻煩,這算啥麻煩?不就是這麼比劃幾下子嗎?俺爹說,比劃,那要是不遇到你,俺想找個人給俺比劃的,還沒人給俺比劃嘞,俺拿回去,哎呀,俺拿回去,俺家裡還沒好地方嘞,搞外屋地編,外屋地是人家東家的,要是搞俺住的西屋吧,西屋炕上還沒地方,要是搞西屋地下吧,那地下也是人家東家的,人家還搞了不少東西嘞。

    二兄弟,俺回去再說吧。

     “那就在這編呗,俺家還有地方,俺家地方大,白天,我出去給隊裡喂牛,俺家她出去串門。

    俺家還沒有孩子鬧騰。

    ”二叔說道。

    二叔說話,敞亮,二叔就是聾,他是抗美援朝老兵,在朝鮮打仗,放炮震聾的。

     二叔一說,俺爹說,那就在你家編,先叫俺大孩子,你大侄子在這學吧,他編,我在隊裡幹着活,我晚上還能給砸糜子。

    你看得多少天能編一領炕席。

     “那沒準,剛學慢點,要是編兩天順過架來,編也快。

    七八天,八九天。

    ” 大哥跟着二叔學編炕席,本來說,學編一領炕席得八九天的。

    可由于老趙二叔,天天都能認真給以指導,大哥編的就快了很多。

     一領炕席編完了。

    俺家鋪上了。

    俺家炕上鋪了炕席,俺爹俺娘覺得體面多了。

     第二天了,第二天早上吃完了飯,俺爹給大哥說,咱編炕席,你給你二叔家造夠嗆,你昨晚編完,就給炕席扛回來了,你給沒給你二叔家的屋收拾收拾,打掃一下。

    俺爹一問大哥,大哥說沒有。

    大哥說,昨下午,很怕編不完,就忙着編了。

    等着編完了,天就黑了,天黑了,就忙着整炕席,就回來了。

    俺爹一聽,說那不行,咱用完人家的屋子,不給打掃不行。

    今天你一會,趕快去給你二叔家打掃去。

    俺爹一安排俺大哥說好,好好。

    大哥說完就去了。

     天中午了,趙大爺來了,趙大爺來,俺爹在家呢。

    趙大爺來就是給俺爹唠嗑。

    趙大爺和俺爹唠嗑,自然是唠編炕席的事兒。

    趙大爺給俺爹說,沒想到,你小子,學編炕席學的那麼快。

    俺爹說,這用秫稭整糜子,糜子硬不好編。

    等着今年秋天上同江那邊,七橋屯北邊咱那地窩棚,給隊裡鏟地,在那鏟完地,割草的時候,在那割點葦子,到冬天的時候,再編一領葦子炕席。

     “哎,二兄弟,不說炕席的事了,我給你說個事兒,你認識徐奇國嗎?”趙大爺說道。

     “不知道。

    不認識。

    他是幹啥的?”俺爹問道。

     “幹啥的?社員呗?是俺們一隊的。

    ” “你們一隊的,他咋的了,你問我?”俺爹問道。

    俺爹一問,趙大爺就說上了。

    趙大爺說徐奇國家出事了,徐奇國和媳婦幹仗了,媳婦是山東人,娘家是這南邊富山的,徐奇國和媳婦幹仗了,媳婦回娘家去了,他出門了,他家這幾天,不知道是哪天,叫人家給偷了。

     “他家叫人家給盜竊了?他家在哪呀?你說這個人和媳婦幹仗,聽你這麼說,徐奇國這個人歲數也不大呀,是個年輕人呀?”俺娘問道。

     “他家在哪,他家就在這南邊,從這往前數,能隔兩三趟街吧。

    緊把東頭,是新蓋的兩間房子。

    他年輕人是年輕人。

    一天就是賭博,啥也不願幹,成天價跟着咱大隊書記姜春濤賭博。

    媳婦不叫賭博,他就打媳婦,媳婦叫他打的受不了了,就跑娘家去了。

    ”趙大爺說道。

     ”他打媳婦,他幹仗幹去呗,他家叫人家盜了,盜了呗。

    咱也不認識他,他也不管咱的事兒。

    ”俺爹說道。

     “他不該咱的事兒,是不該咱的事兒,徐奇國告了。

    ”趙大爺說道。

     “告?他上哪告去啊?你好好的家,你不在家看着,你給媳婦打啥架呀?”俺爹說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他上哪告,我剛才,上這來,走到他那兒房子的東邊,聽人家說,他昨天回來了,發現他家的窗戶叫人家從外面給撬開了,家裡的箱子的東西叫人家給偷走了,他先到大隊告了,大隊還沒來的急管呢,他下午就又公社告了,現在公社和縣公安局都來人了。

    ” “咿,趙大哥,這個人告的還挺快嘞。

    ”俺娘說道。

     “快,老馬二兄弟,年輕人,會耍錢,那告狀還不快呀?” “快?他想告那還不快呀?他告,趙大哥,這不是我說呀,你看嗎?他這裡有事兒,”俺爹說道。

     “有事兒?他有啥事兒?” “有啥事兒?你看去吧,這裡事發生有幾步啊,這不是這擺着的嗎?他先和媳婦打架,幹仗?等着他和媳婦打完架了,幹完仗了,他和他媳婦都走了,這時候這小偷就來偷他家的東西來了?這不是見到鬼了嗎?這些事兒,咋那麼湊巧?” “呀,是啊,我咋沒想起來呢?老鄉,老馬二兄弟,這要是叫你當公安局的,這案子就破了?” “破了?我看這事兒,就十有八九是這個人,這個人叫啥了?他自己幹的?他這樣幹,是準備為下一步離婚做準備。

    ” “啊,是是,你說的有道理。

    ”趙大爺說道。

    趙大爺正和俺爹說着呢,外屋噗通噗通響起來腳步聲。

     “來,來來來。

    ”王大爺在外屋地喊上了。

     “來,這不來了嗎?”外來的人回答道。

    外面的人,一來好幾個。

    來人來到外屋地,先在外屋地看看,接着開開進王大爺東屋看看,回身,就來開俺家住的西屋門。

    都看完了,就噗通噗通地走了。

     天黑了,大哥還沒回來。

    俺娘惦記上了。

    俺娘說,這孩子今個是咋地了。

    炕席編完了,叫他去給他老趙二叔家打掃屋子去了,這一出去就是一天。

     “玩玩就玩去吧,也是的,這大孩子,這六七天都在屋裡編炕席,憋屈壞了。

    ”俺爹說道。

    俺爹正說着呢,俺大哥進屋了。

    回來就往炕上一趴。

    哭上了。

    哭上了,嚎啕大哭,哭着還捶着炕席。

     “呀,孩子,咋的了,你回來了?咋就哭上了?”俺娘問道。

    俺娘問,俺大哥不回答。

    還是大哭。

    俺娘看俺大哥哭,就又說道,哎呀,你這孩子今個咋的了,你爹一早上打發你去給你老趙二叔打掃屋子,這一去就是一天,剛才我還在這給你弟弟說嘞,惦記你嘞。

    這回來了,你娘我問你,你就是哭,你和人家誰幹仗了是咋的? “咱娘給你說話,你回答,你還哭?”俺看大哥哭,就去拽他。

     “滾,滾滾,我不咋的,我草他個媽的,叫他們慫死了?”大哥說着又哇哇哇大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