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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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間投射出「平安」光幕時,鄒善的刀鋒劃過青銅鼎邊緣。

     清越刀鳴聲中,十二道火龍順着刀痕沖天而起。

    林晝望着照亮整個城區的火光,忽然發現每簇火星裡都藏着小字——那是楓離用鋼針刻在火藥裡的祝福,厲勇夾在彈殼裡的祈願符,楚河纏在引線上的平安結。

     「這是大人們的超能力哦。

    」江楓給兩個少年披上外套。

    在他們身後,楓離與厲勇正在鬥嘴誰做的煙花更安全,楚河幫老将軍調整耳罩,夏侯傑的戰術腰帶上不知何時被鄒善挂了串消音銅鈴。

     雪落無聲,唯有刀鋒掠過的風聲在鼎上刻下新的年輪。

     「爸爸的刀穗顔色變了。

    」林夜突然抓住鄒善的唐刀柄,少年指尖的冰霜順着猩紅流蘇蔓延。

    刀身映出男人瞬間繃緊的下颌線——這是劊子手世家的傳承信物,血浸三百人方會由玄轉赤。

     鄒善用刀鞘輕敲兒子手背,這個動作曾用來教訓刑場竊賊:「後勤科新發的裝飾品。

    」他轉身時,暗紋西裝下擺翻起寸許,露出皮帶扣内側暗藏的斷頭台浮雕。

    十九世紀末那張發黃的劊子手執照,此刻正封存在安全局檔案室僞造的"古董道具"分類格裡。

     楓離的鋼針突然停在半空,這位黑道出身的軍火專家眯起眼睛:「刀镡上的磨損...像是絞刑架滑輪留下的。

    」鄒善笑而不語,刀尖挑起食盒蓋的動作,恰似當年挑開死囚枷鎖的精準角度。

     「東南方熱源異常!」楚河的警示聲中,鄒善的皮鞋尖已碾碎地磚縫隙。

    三百年前劊子手觀測風向的絕學,讓他比軍用熱成像儀早0.3秒發現狙擊手。

    飛濺的碎石在月光下劃出刑場鐵蒺藜的軌迹,精準嵌入偷襲者的夜視鏡卡槽。

     林晝手中的冷煙花突然爆燃,少年本能地催動火焰。

    鄒善翻轉刀背拍滅火苗的動作,與記憶裡先祖撲滅刑場暴動的招式重疊。

    「用這個。

    」他從内袋掏出鍍鉻打火機,外殼是某國際品牌的量産款,内膽卻刻着光緒年間的劊子手編号。

     當十二道火龍沖天而起時,鄒善的刀鞘在青銅鼎上敲出監斬官的點卯節奏。

    厲勇改裝的美制M18煙霧彈裡,混入了隻有劊子手世系知曉的磷粉配比——這種能讓斬首刀保持低溫的秘方,此刻正讓紫色煙霧呈現出清朝秋決特有的霜色。

     「爸爸看那個!」林晝指向夜空中炸開的冰晶鳳凰。

    唯有鄒善讀懂了羽翼間的滿文暗記,那是他初入安全局時,用劊子手密語替換掉的境外間諜密碼。

    冰鳳左眼閃爍的坐标,指向他去年親手掩埋的刑具冢。

     夏侯傑的戰術手電掃過鄒善背影,光束在男人肩胛處稍作停留——那裡有七道平行疤痕,法醫報告說是車床事故,實則為劊子手試刀時特有的"七星痕"。

    當年前清監斬官需每月以身試刃,确保鬼頭刀足夠鋒利。

     「濕度影響彈道了。

    」楓離皺眉調整發射架時,鄒善的刀穗突然纏住調節閥。

    這個借力打力的手法,曾在菜市口刑場救下被狂風掀翻的斷頭台。

    翡翠扳指與鋼針碰撞的脆響裡,混入了監刑銅鈴的餘韻。

     子夜鐘聲敲響第十下時,鄒善的唐刀在雪地劃出新月弧。

    林夜突然發現,父親踩出的腳印竟是劊子手獨有的"鎖魂步"——左腳跟永遠離地三寸,随時準備閃避死囚最後的掙紮。

    那些被安全局視為傳武套路的動作,實則是百年血火淬煉的殺人技。

     「該放壓軸戲了。

    」鄒善從武裝帶抽出的禮花彈外殼印着卡通熊貓,内部火藥卻裹着宣統年間的銅制彈丸。

    當七彩光幕照亮夜空時,九個國家的監控衛星都拍到了絢爛煙花,唯有林晝瞳孔裡映出父親用刀氣刻在火星上的滿文——劊子手世家代代相傳的護咒。

     雪落青銅鼎的嗡鳴聲中,鄒善抹去刀身水霧。

    鏡面般的鋼刃倒映出男人現代精英的皮囊,也照見深藏其下的猩紅靈魂。

    安全局數據庫裡"鄒善,38歲,武器專家"的檔案輕輕閃爍,覆蓋着刑部存檔裡"鄒廿九,劊子手,卒于1911年"的朱砂批注。

     青銅鼎裡煨着的雞湯咕嘟作響,鄒善解下唐刀時,刀鞘輕磕竈台的聲響讓林夜縮了縮脖子——這聲音總讓他想起父親深夜在廚房剁餃子餡的節奏。

     「看好了。

    」鄒善忽然用刀尖挑起塊白玉豆腐,暗紋西裝袖口挽至肘部,露出小臂上監斬官驗刀時留下的月牙疤。

    唐刀在豆腐表面遊走的姿态,恍若當年先祖在刑場丈量斷頭台的步數。

     林晝的煙花棒差點燎到豆腐邊角時,刀背已貼着火焰掠過。

    冰裂紋瓷盤裡,半透明的豆腐塊突然綻開千絲萬縷,每根細絲都墜着金黃油星——那是他用刀氣震碎的松露末。

     「文思豆腐要切兩萬八千刀。

    」鄒善說着,刀尖忽然轉向厲勇帶來的火腿。

    前殺手引以為傲的陶瓷薄刃在砧闆旁黯然失色,唐刀遊走間,伊比利亞火腿最肥美的雲紋部位已化作漫天飛雪,精準落進每碗高湯。

     楓離的翡翠扳指在料理燈下泛着幽光:「這刀法...不像現代廚藝。

    」 「祖傳雕花手藝。

    」鄒善的刀鞘輕點青蘿蔔,蘿蔔皮在空中舒展成連綿的刑部卷宗紋樣,内瓤則雕出安全局的徽章圖騰。

    當蘿蔔花落進冷盤時,花蕊裡嵌着的冰晶枸杞,恰是林夜早上練習法術的失敗品。

     江楓的電磁檢測儀在風衣口袋震動,數據顯示豆腐絲直徑0.07毫米——與清末劊子手淩遲記錄的精度完全吻合。

    特工組長擡頭時,正撞見鄒善用刀背拍蒜,蒜瓣開裂的聲響竟帶着菜市口午時三刻的梆子餘韻。

     「爸爸教我雕小兔子!」林晝舉着白蘿蔔蹦過來。

    鄒善腕部輕旋,刀尖在蘿蔔上點出七星位,孩童指尖漏出的火苗順勢将切口燎出焦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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