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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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小卒給一箭射死在戰陣上。

     史彥超哼了一聲,就從馬上跳下來,徑直走到那些亂兵前面。

    剛被綁住的十幾個人個個低着頭,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史彥超一句話也不說,衆人便都沒有動靜,站着瞧他要怎麼做。

     他随即又看向一架騾車後面綁着的幾個小娘,那些小娘個個面露懼怕之色,不過也有一個悄悄看他。

    史彥超忽然從腰上拔出一把長劍來,提劍便走了上去;小娘們雖然膽怯地後退幾步,但并沒有過分驚慌……也許這位将軍是來給他們割斷繩子的,剛才這邊的将領不是議論什麼不準劫掠百姓麼? “噗”地一聲,然後一聲慘叫,這時小娘們才尖叫起來。

    那史彥超竟然走上去二話不說就捅死一人。

     “這……”向訓身邊有人上前,向訓伸出手臂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接着向訓便不顧婦人們的苦苦哀求和哭訴,一劍一個,片刻就把她們殺了個幹淨,地上一片血泊。

     這時“撲通”一聲,亂兵中一個人率先跪倒在地,讨饒道:“向将軍,俺們知道錯了!” 史彥超前胸全是血污,提着滴着獻血的劍走了回來,上去就揮起一劍劈下去,跪着的軍士“啊”地慘叫倒地。

    史彥超“呸”地唾了一口,“狗娘養的,貪财好色的軟骨頭!” 殺完一人,他又走到第二個面前,那家夥瞪圓了眼睛一臉蒼白,手被反綁着站在那裡。

    史彥超揪住他的頭發,照脖子上砍了一劍,血猛地飙了出來。

    那人側倒下去,還沒死,四肢像發羊癫瘋似的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終于被綁的人中有人憤憤大罵起來:“你這個嗜殺成性的殘暴之徒!史彥超,你不得好死!” 在場的一衆将士,眼睜睜地看着他一個接一個,親手連殺十幾人。

    誰也沒動彈,也沒人勸阻。

     史彥超把血劍扔在地上,随從急忙拾起來拭擦。

    這時他走到馬前,接過缰繩,回頭冷笑道:“向将軍,我的處置,你還算滿意吧?” 向訓無言以回,抱拳道:“後會有期,咱們在忻州彙合。

    ” 等史彥超一行馬隊離開,向訓才說道:“把屍體埋了。

    ” 軍隊在這個不知名的村莊旁邊逗留了一陣,看太陽的高度,時間接近正午了。

    向訓下令繼續趕路,好像離忻州已近,走到地方正好吃午飯。

     果不出其然,中午時正好看到了一座城池在前方,從晉陽往北走,最先看到的稍有規模的城池便是忻州無疑。

     忻州城門緊閉,城上有軍隊助防。

    向訓軍中派出人到城下一番喊話交涉,吊上去憑證,這才開了城門,步騎陸續開進忻州。

     這座城位置重要,但城池并不算大,裡面的景象還有些蕭索。

    不過現在城中似乎駐紮了不少軍隊,中央十字大道上不斷有成隊列的步騎調動,剛進來的城門内也駐紮了大量兵馬。

     郭紹正好奇忻州究竟調來了多少軍隊,但他不太好詢問向訓,底層将領做慣了,明知這些軍情都不需要他了解和打聽。

     不過就在這時,在晉陽最先和郭紹說話質疑“步兵怎麼有這麼多戰馬”的那個部将,開口問出了這事兒。

    他問道:“忻州來了多少人馬?” 向訓道:“現在衛王節制諸将共有一萬多人,北漢降将桑珪有幾千人馬,加起來也許有兩萬衆。

    ” 那部将道:“這麼多兵力,還叫咱們增援?不是有探報說遼軍隻有數千騎麼?” “管他的,你叫将士們就地歇着,我先去中軍行轅見衛王。

    ”向訓道。

     一衆人暫時隻能在城門内的一小塊空地上休息,地方太小,沒法修竈搭鍋造飯,大夥兒便席地而坐,吃幹糧喝涼水充饑。

    一些人到處找水井,還有人忙着拿豆餅、鹽攪合飼料喂馬。

    郭紹等人是步兵出身,但在軍中呆得久了也比較熟悉戰馬,羅猛子正仔細地檢查馬蹄鐵。

     忻州雖然兵多,一時間倒覺得很甯靜,看起來比滿城都爬着螞蟻一樣人群的晉陽太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