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富国以安天下,强兵以诛不臣(为盟主“小飞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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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本來讨論短兵武藝的著作裡,寫的全是棍、弓、陣。

     “極妙,極妙。

    ”朱翊鈞對劍經相當的滿意。

     劍經一共四種兵器,分别為:鈎、刀、槍、钯。

     次日的下午,朱翊鈞用棍和駱思恭對打,駱思恭被打的抱頭鼠竄,朱翊鈞的長兵初練,也沒什麼章法,實力相當的情況下,駱思恭還真的對不過。

     “駱思恭!你沒有恭順之心,伱沒有武德,你偷襲!”朱翊鈞被木腰刀抽在了腿上,一蹦三尺高,疼得他龇牙咧嘴,這木刀拍一下,就是一道淤青,少說十三五日才能好。

     駱思恭手持短兵,雖然處于下風,但也抽冷子反擊了幾下,欺身近前,打的小皇帝哇哇大叫。

     駱思恭丢下了手中的木刀,跪下說道:“臣罪該萬死。

    ” 上一個讓皇帝碰了一下腦闊的的王章龍、陳洪等一衆,已經被送進了解刳院。

     駱思恭拿着木刀每天都能在朱翊鈞身上抽出幾道淤青來。

     若是千刀萬剮,駱思恭都應該早就原子化了。

     朱翊鈞一看駱思恭磕頭請罪,就略顯無奈的走了過去,把駱思恭拉了起來,說道:“哎呀呀,你這個人,好生無趣,起來起來,朕就是說兩句玩笑話,該怎麼打還怎麼打,駱思恭,你才十歲,活潑些,像咱一樣,開朗些。

    ” “對對對,就這樣。

    ” 王章龍讓皇帝碰了一下,那是刺王殺駕,駱思恭和朱翊鈞對打,那是為了彼此武藝精進,為了不讓李太後擔心,朱翊鈞從來沒讓李太後看過自己的傷勢,倒是陳實功陳太醫對小皇帝身上的傷極其清楚。

     武藝經驗,都是挨打挨出來的。

     “來,再來。

    ”朱翊鈞拿起了短兵,和駱思恭一樣持短兵訓練。

     長兵軍陣好用,短兵防止刺客、小人好用。

     腰刀可以随身佩帶,随時抽出對敵,他總不能走到哪裡,都扛着比他高兩頭的長兵吧!他現在還沒有戚家腰刀高,戚家腰刀五尺,朱翊鈞才四尺二。

     荊轲刺秦王,秦王繞柱,就有王負劍的經典場景,所以,長兵要練,短兵也要練。

     打着打着,朱翊鈞發現這丁字回殺,是真的好用,動作簡單,行雲流水,隻要稍不留心,有了破綻,就會被兩刀帶走。

     “呀!”駱思恭痛呼一聲,不停的用力的甩着手,蹦蹦跳跳。

     “駱思恭,你這是打算空手入白刃嗎?!”朱翊鈞見狀哈哈大笑了起來,剛才小皇帝蕩開了駱思恭的木刀,一個轉身下砍,怕傷到駱思恭改劈為拍,駱思恭下意識的用左手去擋,勢大力沉的一刀,正好拍在了駱思恭的手上。

     駱思恭疼的臉都白了,額頭汗如雨下,握着手蹲在了地上,面色極其痛苦。

     朱翊鈞意識到了不好,立刻大聲的說道:“陳太醫!有人受傷了!” 朱翊鈞湊上前去,有些焦急的在駱思恭身邊走來走去,陳實功還以為皇帝有事,用最快的速度沖了過來,打開了駱思恭的手,按了按,駱思恭疼的嚎啕大哭。

     陳實功看過之後,松了口氣說道:“幸好骨頭沒斷,陛下,這對打還是太過于兇險了,木刀也能殺人的啊。

    ” “幸好幸好。

    ”朱翊鈞聽聞之後長松了口氣,他已經盡量收着力了,但是還是抽實了,駱思恭手心三寸寬腫的老高,而後從慶幸轉為了氣惱說道:“戚帥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不要空手入白刃,木刀都接不住的。

    ” “我看看。

    ” 朱翊鈞蹲下看着駱思恭手上的傷勢,滿是揶揄的說道:“這下十天半個月不能參加陪練了,你别想偷懶啊,傷了雖然不能訓練,但也要按時點卯,省得落人口實。

    ” 手上的傷也會影響到其他地方。

     朱翊鈞之前就被駱思恭砍到了肩膀,也是打巧了,打到了筋兒上,那半個月的時間,小皇帝站樁倒是可以,但是不能跑跳,跑起來的震動,牽連着整個肩膀都是撕裂的劇痛。

     那種劇痛,足以讓夜裡熟睡的小皇帝,翻身壓到肩膀就會驚醒的劇痛,疼起來,就像是被人伸了進去捏住了一樣,一抽一抽的疼,朱翊鈞那幾日,就跟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稍微一動,手都抽抽。

     也是這些疼痛,讓朱翊鈞和駱思恭成為了皇帝習武陪練團裡,武藝最為精湛的二人。

     駱思恭從倒車尾,成為了僅次于皇帝之下的武林高手,在二十一人範圍之内。

     當然所有人都認為,駱思恭看着打得兇,但還是留了餘地,讓陛下當最強的那一個。

     “回去了領個烤鵝,權當朕賠你的湯藥費了。

    ”朱翊鈞将駱思恭拉了起來。

     駱思恭倔強的說道:“臣不要,上次臣傷了陛下,陛下也沒讓臣賠。

    ” 朱翊鈞看駱思恭倔強也沒為難,說道:“也行吧,聽太醫的話,定要歇十五天,不許操練,别到時候永久性損傷了,哭都來不及,朕需要用人的時候,連個趁手的人都用不到。

    ” “臣遵旨。

    ”駱思恭很聽話,隻要皇帝說的話,他都做,哪怕是皇帝讓他打皇帝,他都執行。

     這就是十歲人主的習武日常,挨打和打人。

     戚繼光回京做了總兵官,馬芳做了副總兵,麻貴等人為參将,大明新京營如火如荼的展開。

     張四維四處活動打點,但是回朝之事,卻是念念不忘,沒有回應,張四維真的很急很急,因為晉黨現在的黨魁葛守禮形勢一片大好。

     若是張四維能夠如期回朝,葛守禮是絕對鬥不過張四維的。

     可事情的發展,卻是葛守禮逐漸坐穩了黨魁的位置。

     最近,因為皇帝操閱京營軍馬鬧出了非議,在葛守禮的奔走之下,張居正最後改為了每五日閱視軍馬,這是晉黨面對張黨的巨大勝利! 沉重的打擊了元輔當國威震主上的嚣張氣焰,葛守禮因此獲得了極大的聲望。

     張四維急,很急很急,因為皇帝劃出了清晰的界限,那就是宣大的窟窿堵上的那一天。

     可是長城鼎建,動辄三五年,這《世宗肅皇帝實錄》到那時候就寫完了,張四維到那時候再回朝,黃花菜都涼了。

     九月十五日,大明皇帝朱翊鈞習武結束之後,乘坐車架前往了北土城,按照既定好的章程,閱視了京軍。

     戚繼光、楊文、馬芳、麻貴、李如松等一衆在北土城武英樓觐見了陛下,彙報了新京營的若幹遴選組建情況。

     一個掌令官匆匆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報!薊州參贊軍務吳兌塘報!北蠻小皇子和董狐狸,趁秋高馬肥,糾集三萬兵馬,随時叩關南下,已至北古口外四十裡!” 朱翊鈞眉頭緊蹙,站起身來說道:“戚帥随朕回京,還請諸位枕戈待旦。

    ” 朱翊鈞的車駕就在轅門外,朱翊鈞讓戚繼光上車同行,向着京城而去。

     “陛下,這件事有點古怪。

    ”戚繼光看着皇帝擔憂的神情,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朱翊鈞疑惑的問道:“古怪在哪裡?” 戚繼光面色凝重的說道:“臣疑慮有二,一,臣未曾收到墩台遠侯夜不收的哨報,而且這塘報上,并無薊州總兵官陳大成的書押和印绶,也就是說,是參贊軍務吳兌,自己禀報的。

    ” “墩台遠侯,夜不收哨,于景泰年間,由宣大總兵楊洪初創,至今已有三千餘人,皆是我大明軍斥候,百餘年見,深入虜營探聽情報,臣為薊州三鎮瞭山,并未收到墩台遠侯奏聞,一個參贊軍務是如何比我大明墩台遠侯還要先一步知曉的?!” 墩台,就是長城的台子,遠侯,就是深入草原的斥候,夜不收哨,就是夜裡不用回來,在草原活動。

     墩台遠侯夜不收,至今已經百餘年,是一套完整且運作良好的情報系統,分為抓生、哨報、守哨、督哨、爪探、走報、傳事、墩台、坐塘、報警、瞭山等職務。

     瞭山,就是這個情報系統一鎮的總頭目,通常由九邊軍鎮的總兵官兼任。

     戚繼光是三鎮瞭山,梁夢龍、陳大成等還在薊州。

     北虜來犯,三萬人之衆,怎麼可能瞞得住墩台遠侯的眼睛,就這麼輕輕松松的離北古口,四十餘裡了? 之前戚繼光在北古口、喜峰口等地挫敗董狐狸,就是帶着一衆夜不收在草原上探查,确信北虜無力南下後,戚繼光才肯入京領賞,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戚繼光眉頭緊蹙的說道:“陛下容禀,臣第二疑,北古口打疼了北虜,董狐狸的侄子被我部生擒,這董狐狸回去也要休養生息一段,才能招募更多的人馬,進攻和防守都是有間隔的,董狐狸哪來的這麼多人?” “三萬之衆,十數萬匹馬,若是真的來犯,京畿早就遍地流民和流言了,怎麼會如此的安靜?” 朱翊鈞隻是個十歲人主,他沒有任何的參戰經驗,他思慮再三才開口說道:“戚帥的意思是,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天氣轉暖,水暖和了沒有,竹林外的桃樹,和水中的野鴨最先知道。

     若是北虜擺出這樣的陣仗來犯,那十幾萬的馬蹄聲在北古口外四十裡響起,邊方的百姓,早就開始向内逃亡,流言蜚語哪裡都是了。

     “臣請往北古口探看。

    ”戚繼光俯首說道,是不是,親自去看一看就知道。

     朱翊鈞卻搖頭說道:“如此,不急,回京廷議過後再說。

    ” 回京之後的朱翊鈞直奔文華殿,連乾清宮都沒回,兩宮太後都沒見,直接到文華殿,讓馮保傳旨文淵閣,傳旨文武廷臣廷議。

     張居正和呂調陽第一個到,倆人坐班的地方就在文華殿對面的文淵閣。

     而塘報已經傳到了兵部,兵部大司馬譚綸是第二個趕到的文華殿的,譚綸和戚繼光溝通了一番,彼此心中皆是疑惑。

     兩宮太後聽聞北虜南下,也趕到了文華殿的後殿,等待着廷議的召開。

     朱翊鈞頗為淡定的坐在月台之上,甚至還有閑情雅緻看了會兒書。

     戚繼光在京城内,薊州、永平、山海關有戚繼光訓練的十萬軍兵,朱翊鈞還不信了,北虜能跑到文華殿内,砍了他的腦袋不成! 朱翊鈞一點都不慌,倒是葛守禮略顯焦躁。

     “此事,先派快馬至北古口聞訊,快馬加鞭,來回三四個時辰的事兒。

    ”張居正和戚繼光、譚綸深入交換了意見之後,決定不做戒嚴,而是先探聽情報真假為宜。

     “我去吧。

    ”戚繼光覺得還是親自跑一趟,萬一真的是北虜寇邊,他立刻接過指揮權,就可以指揮邊軍攻守,京畿也不需要太過于焦慮。

     隆慶二年,戚繼光由南到北,至今也有五年時間,也不是說戚繼光看不起北虜,輕敵大意,在戚繼光眼裡,北虜和倭寇都差不多,不經打。

     戚繼光從不輕敵,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這也是他每戰必勝的原因,為将者未慮勝,先慮敗,故可百戰不殆矣。

     戚繼光每一戰,最先思考的都是,自己會怎麼輸掉,而後,每一次赢的都是他。

     從實力的角度出發,戚繼光不認為北虜強大,從戰勝的角度出發,戚繼光從不會小瞧任何的對手。

     “戚帥稍安勿躁,有可能是搖唇鼓舌。

    ”張居正面色極為奇怪的說道:“彼時戚帥還未回京,隆慶二年,有人為了破壞隆慶二年與俺答汗和議之事,就曾經捏造塘報,诓騙巡撫參贊,引京中戒嚴一月有餘,用度數十萬銀,卻是笑話一場。

    ” “這才有了戚帥北上練兵之事。

    ” 張居正說起了過往,面色可謂是五味成雜,國之大事,在戎在祀,塘報都敢造假,搞得京師戒嚴一月,卻是自己吓唬自己,花了幾十萬銀子,耽誤京畿耕種,堅壁清野,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虛報,而虛報的那個人,現在是大同巡撫方逢時。

     隆慶皇帝到這裡也意識到了問題,這才同意了戚繼光北上練兵之事。

     這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兒,嘉靖年間,兵部的印绶都丢過。

     朱翊鈞和戚繼光都互相看了一眼,戚繼光眼神裡都是震驚! 朝堂這池子水,不能這麼攪和。

     連塘報都能捏造,吓唬朝廷,這膽子實在是太大了,而這次吳兌的情報,究竟是不是虛報? 閱讀《劍經》長兵武器熟練度+20,對練長短兵熟練度+100,彈弓打魚:精準度+20,動态瞄準能力+10,站樁及訓練,體力+0.3,耕種:推廣番薯,大明穩定度+3,人口預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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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