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日本那边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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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陽于是就把他生平最難堪最尴尬直到如今一回想起來依然想鑽地縫的事兒說了出來。

     “我十八歲那年,父母親人一夕之間全都離開了我。

    以往的傭仆成群,衣食無憂,以及高高在上的身份全離我而去。

    又因為人生地不熟,什麼都不懂,可沒少鬧出笑話。

    雖說運氣好,第一時間找到了師門子弟,不至于被淪落街頭。

    隻是我輩份高,總不至于一直啃小吧?王紹謙他們對我也是沒話說,要錢給錢,要什麼給什麼,可我偏就自尊心強,覺得好歹是長輩,怎麼好意思啃小呢?于是,明明包裡空空如矣,卻依然嘴硬說我身上有錢,我身上不差錢。

    有時候窮到連塊五毛錢的饅頭都買不起,餓得頭昏眼花。

    ” 确實能夠想象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場景,張韻瑤卻沒什麼同情心,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就連開車的出租車司機也聽得津津有味,趕緊把耳朵豎得老高。

     “然後呢?”張韻瑤興緻勃勃地問。

     “有一次,王紹謙問我在學校呆得可還習慣,其實,那時候,我連字都認不全,但為了不想讓他嘲笑我,就說習慣。

    隻是沒一會兒就出了個大糗。

    ” “有一回,王紹謙帶我去銀行取錢,我十八歲之前,學習的都是繁體字,雖說後來開始接觸簡體字,但好些字仍然認不出。

    這不,就鬧笑話了,居然指着兩個挨在一起的店面招牌對他說,這王婆賣瓜的最高境界,莫過于工商很行,建設很行了,哪有這樣誇自己的。

    王紹謙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四處看了說,沒有呀,我沒有看到這樣的招牌呀。

    等他看清楚後,哭笑不得與我說,那是工商銀行,建設銀行,念銀,不是很。

    當時羞得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

    ” “不會吧,還有這樣的事。

    ”張韻瑤有些不信。

     “更丢人的還在後頭。

    取完錢出來,肚子就餓了,但為了可笑的自尊心,仍然一路強撐着的。

    王紹謙也問過我餓不餓,餓了就去吃飯,我偏就說不餓。

    就是在飯店裡吃飯時,我明明餓得慌,依然強撐着可笑的自尊心,隻吃了一點點。

    王紹謙陪我吃完飯後就走了,他前腳一走,我後腳就把旁邊桌子上客人吃剩了的饅頭拿起來狂吃。

    王紹謙後腳又出現了,當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 張韻瑤抱着肚子大笑。

     淩陽也苦笑道:“當時我反應還算快,說,原來這饅頭還真不錯,淡定讓老闆再給我打包了幾個,并把王紹謙先前給我點的包子貶得一文不值來遮掩我那時快要鑽地縫的自尊心。

    其實,我表面上雖淡定,但我也感覺耳朵,脖子,還有臉全都紅了,唉,生平最丢人的莫過于那一回了。

    ” 張韻瑤笑得腸子打結。

     淩陽又接着說:“自那一回後,我忽然就悟出了個道理,死要面子真是活受罪。

    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再也不會為了面子而窮撐了。

    也從那時起,我才真正屏棄了世家子弟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徹底融入了社會。

    然後靠自己的本事掙錢,再也沒有像弟子們伸手要錢了。

    ” 當然,修煉也是極花錢的,他那時候掙的錢,偶爾也有斷炊的時候,不過好在,他撐過來了。

     然後又趁張韻瑤不再生氣後,又說:“所以你這事兒根本就不叫事。

    我以前也因為年輕,就算主動給人看風水,人家也不信,反而說我是騙子。

    有好心的,甚至還給我十元二十元,要我好好找份工作,不要再去當騙子。

    但這種人比較少,有的甚至還開罵。

    ” 張韻瑤扭頭看着他:“我見到你時,還挺土豪的嘛,什麼時候開始發達的?” “給一個老人選墓地。

    ”淩陽說,“當時我19歲,念大二,遇上一個老人,我對他說,你日月宮呈青黑之氣,父親大限已到,要他早做準備。

    但此人子女宮又帶着些微紫氣,兒子應在仕途。

    他覺得我算得還挺準的,就請我給他父親選墓地。

    原來,他父親當時已是癌症晚期。

    ” “老人後來還帶我見了他兒子,他兒子當時已是副局級别,表面上對我客客氣氣,私底下卻來找我,給了我五百塊錢,要我好好找個正經事做,别到處行騙。

    否則他就抓我坐牢去,原來,老人的兒子是公安局裡的高官。

    ” 張韻瑤咯咯一笑:“那後來呢?” 淩陽笑了笑說:“我就與他說,我是一名風水師,你若是信我,我保你從此平步青雲,若是不信我,不久的将來,你必會有一場牢獄之災。

    這人沒怎麼理會我,隻是嚴肅警告我,要我不許再招搖撞騙,否則下回必抓我坐牢去。

    ” “後來嘛,他的家人主動來找我了。

    原來,那人爺爺還沒死,他本人就出事了,被政敵陷害入獄,六神無主之際,忽然想到了我。

    也是他們運氣好,居然陰差陽錯找到了我。

    然後呢,我就施法,給他找出了暗中陷害他的小人,重新翻了身。

    緊接着,他爺爺去逝,我親自給選的墓地,那可是一個能催官顯貴的大鵬展翅的風水寶地,果然,他爺爺才剛埋下不久,他就從副局升為正局。

    後來,他就把我供為上賓,這些年來,也還多虧了他照顧我。

    ”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你說的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夏天的父親夏祿恒?”張韻瑤問。

     “就是他。

    ” “小夥子還是風水師?”出租車司機總算忍不住了。

     淩陽看他一眼:“是。

    ” “哦。

    ”司機沒有再吭聲了。

     淩陽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一看,就丢到一邊。

     “誰打來的呀?”張韻瑤把手機拿起來,是本地的号碼,“你不打算接嗎?” “肯定是吳奮丹,哼,他還有臉打電話。

    ” “就是他請的你去張家?” “是。

    ”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張韻瑤聽淩陽說過,吳奮丹對淩陽是相當祟敬的,應該不至于這麼整他。

     一會兒後,手機又響了,“還是吳奮丹打來的,要不要接?” “不接。

    ”淩陽相當幹脆。

     “還是接一下吧,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張韻瑤接了起來,并開了擴音鍵。

     “是淩陽嗎?”電話裡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

     張韻瑤說:“你是誰?找他幹什麼?” “我是吳奮丹……” 吳奮丹打電話來自然是催問,苦主在家中等了半天都不見淩陽前去,誤以為被放鴿子,這才趕緊給吳奮丹打電話。

    吳奮丹又趕緊給淩陽打電話。

     張韻瑤就說:“我是淩陽的未婚妻。

    其實我們早就去過張家了,隻是被保安攔下,說我們是騙子,要我們立即走人,否則就報警處理。

    吳先生,不是我們不信任你的朋友,而是對方欺人在先,可就怨不得我未婚夫了。

    ” 接下來,便是熟悉的老套路,吳奮丹大驚失色怒火沖天地表示馬上打電話給張恒問個究竟,并保證一定要給淩陽一個交代。

     過了一會兒,吳奮丹又打電話來,稱是一場誤會。

    是張恒誤聽他人讒言,以為淩陽二人是來搞傳銷的,所以想也沒想就讓保安趕人。

    并表示,張恒已經知錯了,請淩陽再給他一個機會。

     吳丹奮語氣說得誠懇,淩陽也就消了氣,表示再去一趟。

    隻是錢要加倍,算是給他的壓驚費。

     淩陽吩咐司機掉頭,司機二話不說照做,隻是不時從後視鏡裡打量淩陽,實在笃不定,這年輕人,究竟是有真本事呢,還是故意給他安的陷阱,這年頭騙子的招術完全是日新月異,不得不防呀。

     淩陽不知道司機的想法,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哭笑不得了。

     淩陽和張韻瑤重新來到張家别墅,才剛下了出租車,就瞧到别墅大門口忤着兩個人。

     張韻瑤目力極好,夜色下,她瞧清了兩個中年人的面容,皺了皺眉:“那個高些的男的,好像是被陰煞附了體吧,瞧他全身都帶着股黑氣。

    ” 淩陽意外地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