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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我被抓了。

     一處破舊宅院裏,滿面憔悴的楚榭坐在上首,冷冷俯視我。

     我從未見過他這種神情,惱怒,倉皇,孤注一擲。

     便是他死了爹,想來都不至于如此。

     能讓他這麽失态的,怕是隻有他們楚氏一族唯一的指望了。

     我毫不畏懼,昂頭喝問他: 「楚榭,你可知罪?」 他冷笑一聲: 「楚某何罪之有?」 「擅自離京,劫持親王,妨礙公務。

    」 我淡淡地說。

     「山林多匪類,定王殿下回京路上遇襲,下落不明。

    臣一直在京中養病,怎麽是臣劫持了親王呢?」 楚榭說。

     我怒視他: 「你!」 「定王殿下想來記性不大好。

    」 楚榭溫和道: 「若是殿下不記得自己做了何事,臣便提醒您一句。

     「您可還記得楊順?」 我當然記得,我太記得了。

     承恩公之子,太子和二皇子的表弟,一棵愚魯沖動又喜歡自作聰明的牆頭草。

     楚榭接着道: 「去歲開春,楊順去酒樓裏吃酒,卻聽到隔壁廂房裏有兩人在說話。

     「殿下可知,那二人說了什麽? 不等我回答,楚榭擡手便砸碎了一個茶碗。

     「當初五殿下給太子出謀劃策,我還曾私下譏笑說,五皇子立功心切,竟犯了太子大忌,他日必被厭棄。

     「可笑我聰明一世,卻沒想到,那些撺掇太子扔你去庸州的謀士,居然正是五殿下安排的。

     「我竟從未想過,好端端的,你為何要故意引太子猜忌?又為何要設法去庸州?」 我閉口不語。

     「不說話了是嗎?那楚某來替殿下說。

    因為五殿下算算時間,覺得七殿下大限已至。

    等七殿下身死那日,京城便成了是非之地。

     「所以這趟庸州之行,五殿下竟是去躲災禍的。

    」 楚榭每說一個字,臉上便愈發冰冷。

     「……七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