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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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玄之:“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又是怎麼到的濮縣。

    ” “我叫道一。

    ” “道依?”王玄之的臉色刹那間變得很奇怪,還多看了道一好幾眼。

     “不是不是,是道生一...的那個一。

    ” 道一雙手忙亂的揮舞着,生怕這位京城裡來的官員誤會了什麼,不然麻煩就大了。

    一路上也碰見好些個誤會他名字像女子的,甚至差點兒被人騙去賣掉的事,可不能讓這位大人知道了,得多丢人啊。

     “嗯,你繼續說。

    ”心裡卻記下了這個名字,昨日聽小潼說消息時,隻聽他說被抓的是個小道士,還當真沒注意叫什麼。

     道一見王玄之并沒有其他的表現,這讓她放心不少。

     又接着一股腦的說了一堆地名,全是她路過的地方,見過的人,問過的路,做過的事,還有給過的錢等等。

    眼見那張嘴還有要再說下去的趨勢。

     王玄之趕緊制止了她,頗有些頭痛,“這樣吧,你告訴我,你來濮縣做什麼?” “進京,為九霄觀尋香客!”道一挺直胸膛回。

     王玄之:......真理直氣也壯,這理由倒是無懈可擊,濮縣距離京都已經是最近的縣城了。

     “可明知這裡發了水災,你為何還要再到濮縣來。

    ”王玄之理出一條疑點來。

     道一咧嘴一笑,露出那口森森白牙,“我在鄲邯的時候,還以為隻是倒一些大樹,能扶起來的作物,沒想到濮縣是這樣的,一個活人都沒見着,飯也沒吃上一口,最後還是在這牢裡吃上的飯呢。

    ” 王玄之聽了一會兒,總算明白了,剛才他進來看到的景象,感情在牢裡吃上飯,這人當真是開心的,一時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王玄之的目光落在道一背後的一個包袱上,想來是因為包袱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劉縣令并沒有叫人收走,這才讓包袱得以保存。

     想到小潼的眼力,那個包袱裡絕對不可能有硬物。

     王玄之問:“剛才你說的這些,都是空口無憑,你可有什麼能證明什麼的東西嗎?” “有啊,我有過所的,你等等我找給你看!”道一答。

     她記得下山前,有經驗的師父、師兄叮咛萬囑咐,過所一定要收好,而且走過這麼多地方,她也了解了過所的重要性。

     所以她就放在包袱裡,一直背在身上的,現在王玄之問,立馬轉過身去翻那個已經将近兩天沒碰過的包袱了。

     包袱被她放在草席上,手腳利索的将簡陋的包袱打開,翻來覆去裡面也就一套換洗衣裳。

     除此之外,别無他物。

     道一将衣裳拿出來,放在草席上,包袱上面空空如也。

    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過所,又将方才的衣物拿出抖了又抖,抖開的隻有衣服。

     過所去哪裡了? 道一傻眼了,不過眼下人已經在牢裡了,不能再差了,遇事不要慌。

     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件事,如她這樣身份不明,這位大理寺卿更不可能放她輕易離開,得查仔細了,那跟着上京不就有門路了嗎,連問路的功夫都省了。

     可眼下卻不能明言,長得好看不一定就是好人呀。

     所以她表現得整個人焉焉的,如喪考妣。

     在陰沉的牢裡,王玄之心情突然變好,他說起話來都輕松不少,“小道士你當真有過所嗎?” “我有的,真的。

    在邯縣的時候,還有呢,我過城門的時候還在身上的,”道一急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說話有些亂了,突然她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叫道:“我想起來了!” “嗯?” “肯定是我搬這位大哥的時候,掉河水裡了,那會兒聽到一點聲音,還以為是什麼石頭掉河裡了。

    ”道一懊惱,早知道就回頭看一眼了。

     雖然沒了過所大理寺卿不放人,可她成了來路不明的人,做事兒也不太方便呀。

     好像才看到那具屍體一般,王玄之道:“你說的事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我還得派人去核查,可以暫時不定你的罪,但是這具屍體的事,你得告訴我。

     對了,如果你表現得好的話,查出你身份沒有問題,我還可以重新幫你辦一張過所。

    ” 道一眼睛一亮,十分高興,“真的嗎?” “嗯。

    ”前提你真的沒有問題。

     對于這一點,道一完全不慌,“大人你可真是一個大好人!” 王玄之嘴角一抽,由于官職問題,不知道多少人說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