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于少年们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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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風鳴劍,淺淺低鳴着,仿佛在替它的主人着急。

     她睜開了眼,眼裡,是掙紮,迷惘,麻木的神情。

     裳缊好像感受到蘭舟的身上,有什麼東西正在消失。

     “蘭舟?” 她不确定地喊了一聲,沒有應答。

     應答她的,是許延維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蘭舟從沒有哭過,不知為何,此刻她的,眼裡盈滿了淚水。

     “蘭、蘭舟?你沒事吧?你醒醒啊?!” 蘭舟完全聽不見裳缊的呼喊,隻是宛若一個木偶般,眼神木讷地流着淚,看着她,手上的劍又指向了許延維。

     金色的光再次亮起來,說明晉升還在繼續。

     劍越逼近許延維,金光便又亮了一分。

     但裳缊卻感覺到,蘭舟身上仍然有東西在流失。

     “蘭舟,不要!不要去!”第六感告訴她,這不是一件好事。

     蘭舟仍然處于混沌,但身體依舊為痛苦而做出了反應。

     她是難受的,她是悲傷的,不願意失去,不願意變成木偶。

     明明場上的形勢,是蘭舟壓倒性的勝利,但許延維卻一副看戲的模樣,就好像風鳴劍馬上要刺中的,不是他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這位小姐,想不想知道,這位劍祖首徒丢失的,到底是什麼嗎?” 裳缊有些慌不擇路,真就朝許延維真誠發問了:“她……她丢失了什麼?” “情感。

    ” ??! 裳缊瞬間就破了防:“什麼??!不可能!” 将感情換成能力與地位,要是許延維,肯定就答應了,因為他對這個世界,沒什麼好留戀的。

     魔族的缺陷就是,情感值太高,理智壓不住情感,所以會影響他們的發揮。

     修仙者不同,他們本身就已經缺乏世俗的情感,如果再次剝奪他們對情感的感知,就隻會變成,一隻木偶。

     情感并不代表就是激進的,低俗的。

     很多事情都需要情感去輔佐理智。

     就好比道德與法律。

     道德的約束力不高,但是它的底線往往高于法律。

     法律的約束力極強,但法律的底線,已經觸犯到人性的底線。

     做人,光有人性是不夠的,還需要道德。

     蘭舟一旦失去了她僅剩的情感,她對事情的判斷,之後就會不斷靠近下限。

     冷漠,無情,隻剩下最基礎的人性去維持她的正義。

     她将會疏遠一切愛她的人,甚至有可能對他們痛下殺手。

     甚至,這時候的她,是清醒着的。

     清醒着向至親舉起屠刀…… 裳缊絕不允許這件事發生。

     “那有什麼辦法嗎?” “很簡單,讓她選擇情感。

    ” “讓她失敗……?”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蠢。

    當然了,既要又要,那叫貪心。

    留有感情,自然會失去力量。

    ” 裳缊又猶豫起來,自己總不能替蘭舟做出決定吧?這……這…… 眼見那個蠢女人又開始磨叽,許延維放出了他最後的底牌。

     “你知道這位劍祖首徒,為什麼會來這兒嗎?” 裳缊望向他:“為什麼?……”。

     許延維盯着前方僵持在原地的蘭舟,不慌不忙地道:“為了她師尊。

    ” “她想扳倒魔界,其實完全不用進到這裡,準确來說,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 “引我進月齡園,月齡園的主人隻要不滿我,我在測驗中自然會被抹殺。

    ” “我一死,那群我手底下的人,沒了庇護,以她此刻的身份地位,複仇輕而易舉。

    ” 許延維确實很聰明,蘭舟看透他的同時,他也摸清了蘭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清言,你真以為曾經的劍祖就是這樣嗎?” “我活得也不算久,隻是從老前輩口中聽說過,你們劍祖曾經的模樣。

    ” “陽光,意氣風發,自由自在,到處闖蕩。

    ” “他和初代魔尊曾是摯友,兩人的友誼不可謂不深。

    所以我的老一輩,是見過他曾經的模樣。

    ” “善言語,愛結友,樂觀積極,怎麼?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不僅如此,他甚至能為了朋友上刀山,下火海,義氣十足。

    ” “隻是因為跟道明野打了個賭,便敢闖遠古的遺迹,不可畏不任性。

    ”。

     “但是,這一切在他成為六界管理者後,都變了。

    冷漠,疏遠,無法為自己的情感付諸行動……” “為了所謂的大局觀,他隻能眼睜睜看着初代魔尊去死,隻能看着一波一波的修士奔赴前線。

    ” “管理者,不可任性。

    所以,他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用一身本事,去做一個人的木偶。

    ” 蘭舟的手還在掙紮着,她持劍刺向許延維的速度很慢很慢,仿佛在和自己拔河。

     “這位小姐,你願意,她成為那個模樣嗎?” 許延維笑了。

     裳缊有些發神。

     怎麼辦?救救她吧,誰都好,到底該怎麼辦? 此時,蘭舟空洞的眼神,閃過一絲波瀾。

     眼淚糊住了她的視線,她無法看清眼前的模樣。

     “放心,師姐。

    ” 聲音仿佛在這一刻重合。

     “姐姐,放心走吧,你不再是這個家的傀儡。

    ” 裳缊,跟蘭舟一樣,這是一個沒有姓氏的名字。

     。

     準确來說,她也是一個沒有真名的人,并不是半途丢棄。

     裳缊出生在凡間一個高門大戶,這種家庭對要男丁的需求是很大的。

     就在這種盼望中,身為女子的裳缊出生了。

     與霧茗不同的是,她的弟弟在她出生的一年後,便出生了。

     所以,她很幸運地避免取一個叫“招娣”的名字。

     但也很不幸,因為她徹底沒有用處,在這個妻妾成群的大家庭,裳缊就像一粒沙子,可有可無。

     有,也隻會礙眼。

     因此裳缊甚至沒有一個屬于她的名字。

     她就像這個家中的空氣般,沒有存在感。

     值得高興的是,裳缊有一個愛她的弟弟。

     在那深院高牆之下,弟弟,是裳缊最後的依賴。

     沒有人教她,也沒有人理會她,裳缊就像一張白紙,她什麼都不明白,她懼怕未知。

     她隻知道,在這個世界,弟弟和母親,是她為數不多的依靠。

     “你會……一直保護我嗎?” 作為弱者,她隻能是被保護的那個。

     她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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