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这水里肯定搞不过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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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我爸爸這裡呢。

    無論是上學,玩耍,天天都是前呼後擁。

    狐朋狗友,不知道有多少。

    這樣子處理什麼事情,也太過于天真了。

     我最他的就是,當年要是狠狠再賭上幾把,賭得也像《活着》裡面的那個家夥。

    那我們這一代,就有好日子過了啊。

    他隻玩也賭,可恨的是卻不大賭。

    應該幹的事,這個壞家夥不幹。

     看到人家都簡簡單單,要不就是資本家,或者是一兩個地主。

    就是陳本虛家裡,這麼麻煩。

    就說地主就是地主,地主,這還有什麼兼的。

     一手就把兼的前面那幾個字,那可是多麼重要的幾個字啊。

     硬生生地,給劃丢了。

     好家夥,這樣子一丢,陳本虛家裡,就成了地主成分。

     爸爸在後來幾十年裡,一直在私下裡後悔。

    年紀輕輕的他,當時真是不曉得,這個事情,有這麼複雜且兇險。

     工商業兼地主,那可是團結的對象。

     地主呢,就成了鬥争對象。

    是敵人了。

     人家一搞起什麼運動,一條街上,家家戶戶,都沒有什麼事。

    可是在陳本虛家裡,那事體,可就大了。

     那時候農民進城,雖然一大群人。

    學生一夥,也是才出來校門的,都是雙眼摸天的。

     可是人家打開居委會,拿出來全街的名單一看,鳳凰城大街之上,十字街頭,就陳本虛家,是地主。

     說的人多了,那一随口,就又說成了是一個大地主。

     于是那些人,就一次次地找上門來,抓陳本虛屋的大地主爺爺去鬥争。

    有時候,已經七八十歲的老爺爺去不了,就由陳本虛的爸爸接班,代替他去挨批鬥。

     看到那些戴起紅袖套的人,扛起三八槍,站在陳本虛家屋門口,高聲地喊起口号。

    喊完了口号,又一起沖進家裡,撬的撬地闆,搬的搬東西。

     陳本虛心裡頭就很氣,眼睛也瞪得很大很大,恨不得就殺了這些人。

     爺爺可能看到陳本虛,那小小眼睛裡頭的殺氣,吓得一手就把陳本虛壓在櫃台上。

     陳本虛雖然小小的身子,一動也不能動,眼睛可是還能夠看到他們,一個個扛着上長長刺刀,還有那閃閃發光的槍。

     當然陳本虛再也不敢吱聲了。

    事後爺爺對陳本虛說: “陳本虛,我的個好孫崽啊,在這種場合,你那眼睛,是不能夠這樣子的。

    ” “我要怎麼樣。

    ” “他們要是發現了,就會找你麻煩。

    ” “我不怕。

    ” “你現在人還小,萬事都要小心。

    ” “是嗎?” “要不然,有可能會害自己,也會害了一家人。

    ” 可路上的這些人,比陳本虛隻大一點點的人,隻一聲喊,陳本虛就敢大聲罵他們的娘。

     不過呢,陳本虛隻要一開口罵,他們就敢動手打。

     他們動了手打,陳本虛當然就要拼死命,跟他們對打。

    就這樣子,往往就是陳本虛跟幾個,比陳本虛大的兒子打架。

     結果啊,一回回的,都是陳本虛,被人家打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

     現在陳本虛還記得到,同條街熊家院壩,周家那兄弟,南門外的八佬兩兄弟,打陳本虛,那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