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气得我妈妈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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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要趕快嫁人了啊。

    陳老師。

    ” 說得陳本虛的媽媽,一臉都是笑了。

     陳本虛在旁邊聽了,也是樂滋滋的。

     打從那次以後,在陳本虛過生日的面碗裡,就要多放了個煮雞蛋。

    可是好日子,不會太長久。

     到了六年級,那個陳老師,對着陳本虛,一家夥就變了臉。

     就像從來也沒有認識,這位陳本虛同學一樣。

    很多成績好的同學,參加一些活動,都再不要他去參加了。

     這個時候,陳本虛也感覺到,自己生存的環境,那是太不好了。

    家裡頭呢,也在一時間裡,會有好多莫名其妙的壓力。

     最氣人就是,常常在放學時候,有比陳本虛大一點的同學,幾個人像街上的爛人,跟在陳本虛身後,會一起大聲罵: “打倒地主陳景山!” “陳景山,是地主崽崽!” 陳本虛爺爺的名字,叫做陳景三。

     奶奶叫吳永洪。

    他們都沒有上過一天學。

    是文盲。

     爺爺沒有讀過書。

    才一十四歲,就一個人背着包袱,打雙赤腳,從江西吉安城,來到鳳凰城打工了。

     從在十字街當學徒。

    不過後來,居然開了最大的藥店不算,成了鳳凰城江西會館,雙手能打算盤的賬房先生。

     先是跟一個朋友合夥,在南門城内,租了沱江鎮十字街三十九号的兩間房子,開了個叫陳景山藥店。

    不出三年,之後就獨自經營了。

     又接來了老家的奶奶,相依為命。

    陳本虛的爸爸,在這裡出生了。

     在這些鬼兒子們的嘴裡,就成了陳本虛爺爺的名字。

    也是陳本虛一家人的代号。

     到了陳本虛這一代,要說要講究什麼成分了。

     一說起了這成分,小小的陳本虛,就來了火氣, 鳳凰城從東門進,到西門出,再從十字街往南門,全是來自江西豐城,吉安地方人,做的是各種各樣生意。

     劃家庭成分的時候,一家家劃的,不是什麼資本家,就是工商業者。

    有的還是一個小商小販。

     陳本虛家裡,因為爺爺從江西泥巴地裡,上田出門。

    這個人的生性,就是一心一意愛田喜歡地。

     或者是在江西的新幹老家,窮得沒有一塊田,才逃到鳳凰城來打工。

    一個人越缺什麼,心裡就越想要什麼。

    于是他在鳳凰城外的土橋垅,就買了好多水田。

     劃成分的結果,當然比别個,就大不相同了: 工商業兼地主。

     陳本虛的爸爸,當時年紀輕輕。

    他出生的時候,他的爸爸,陳本虛的爺爺,已經在小小的鳳凰城,早就順風順水,置下了四、五處房産。

    在城外的土橋垅裡,買下了幾十上百畝的良田。

    就算得上是個富二代了。

     可憐爺爺當初隻身來鳳凰城。

    拼死拼拼活,到了七八十歲,還是在天井裡,用腳盆泡茶枯,洗自己的衣服。

    一大家人吃飯時,旁邊總是離不開一個圤罐。

    看到盤子裡的菜,少得快了點,擡手就是一勺子圤放進去。

     氣得我媽媽看着,敢怒不敢言。

    隻有到了好多年以後,才敢在一邊哭着跟陳本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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