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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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067 南清嘴裏輕念着:“丘鶴……囚鶴……” 這個詞像一根刺,紮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記得,當初在A國實習時,自己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曾經向李昭詢問過公司名的含義。

    那時的她對李昭充滿敬仰,認為他是個溫文爾雅、博學多才的人。

     她的聲音略帶稚氣和好奇:“李總,為什麽您要将公司取名為‘丘鶴’呢?” 李昭當時正在翻閱手中的文件,銀色的手表反射着窗外微弱的陽光,給他平添了一絲高高在上的冷淡。

    他穿着剪裁合身的灰色西裝,修長的手指翻過每一頁紙時無聲無息,顯得舉重若輕。

    那副帶着金絲邊的眼鏡架在他挺拔的鼻梁上,為他增添了一份學者般的矜貴氣質。

     聽到南清的問題,李昭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她的天真打破了他一貫的嚴肅。

    他緩緩摘下眼鏡,将它随意地放在桌子旁,露出了飽含深意的笑容。

     “我很喜歡中國文化,”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眼神在文件與南清之間徘徊,仿佛在思索該如何解釋,“鶴,自古以來,象征着高雅、長壽和吉祥。

    它代表着一種超凡脫俗的精神境界,不是嗎?” 南清記得自己當時有些迷茫地點點頭。

    她當時隻注意到“鶴”的象征意義,心裏認同李昭那番追求高雅與智慧的理想。

    至于“丘”字,李昭沒有解釋,她則天真地将其看作是山丘的象征,意味着公司的根基穩固、深厚。

     但今天,站在這冰冷的宅子裏,她忽然明白,所謂的“丘鶴”不過是李昭的一個臆想。

     那“鶴”并不高雅,它被困于李昭的虛妄中,根本沒有所謂的自由和飛翔。

     回想起這一切,南清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急促而混亂。

    她不再相信曾經對李昭的任何美好幻想。

    她掙紮着站起身,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但內心的憤怒像是燃起的烈火,吞噬着她的理智。

     南清走到第四扇門前,手指緊握門把。

    她知道,推開這扇門,或許意味着面對更加令人不安的真相。

    但她不能退縮——她的勇氣和對母親的愛驅使着她。

     腎上腺素在她的血液中沸騰,恐懼被逐漸被壓倒,內心的堅定讓她不容退縮。

    她咬緊牙關,一把推開了那扇厚重的木門。

     此刻。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間溫暖的書房,燈光柔和,仿佛将外界的寒冷隔絕在門外。

    書房的裝修風格十分古典,牆壁上鑲嵌着精緻的木質雕花,地面上鋪着厚厚的暗紅色地毯,似乎每一步踏下去都能感受到絲絨的觸感。

     巨大的落地書櫃整齊地排列着,書籍擺放得一絲不茍。

    壁爐裏燃燒着橙紅色的火焰,跳動的火光映照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帶來一絲昏黃的暖意。

    火焰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夾雜着書頁泛黃的氣息,給人一種寧靜與壓迫感并存的感覺。

     而書房正對着的牆上,挂着一幅古老的歐洲油畫,畫中是一位貴族模樣的紳士站在庭院裏,背景是幽深的山林與寂靜的湖泊。

     ——那是李昭。

     南清透過那張畫,緊緊盯着畫中人的眼睛。

    但突然間,一個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明明不是小姑娘了,怎麽還學不會穿鞋?”聲音柔和,雖是訓斥的話語,可卻能從中聽到偏愛和縱容。

     南清的頭緩緩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移動,她看到了李昭。

     男人正坐在壁爐旁的一張深色皮質沙發上,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書。

    那副熟悉的金絲邊眼鏡依然戴在他的鼻梁上,透過鏡片,他的目光沉靜而專注,仿佛外界的一切與他無關。

    他的坐姿優雅而放松,一隻手随意地搭在沙發扶手上,另一隻手輕輕翻動書頁,書頁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南清站在門口,身上的狼狽與李昭此刻的從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臉色蒼白,雙手仍在微微顫抖,雖然她竭力保持冷靜,但內心的憤怒和恐懼像潮水般湧上來,幾乎要将她淹沒。

    她的目光鎖定在李昭身上,內心的疑問和憤怒交織成一團,胸口急促的起伏出賣了她試圖壓抑的情緒。

     李昭緩緩擡起頭,目光穿透鏡片,淡淡地看向她,唇邊依舊挂着那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喃喃。

    ”李昭的聲音似乎比以往都要溫柔,他上下打量着南清,“這條裙子很配你。

    ” 屏幕裏的話語,最後落在了現實。

     李昭的偏執與占有欲,再也沒有屏幕的掩蓋,在南清面前釋放的淋漓盡緻。

     他的語氣中帶着關切,仿佛她的狼狽不堪隻是他眼中的一場鬧劇。

     南清頓時感覺胸口一陣悶痛,她不想再被李昭的虛僞所迷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