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祸福同享【4.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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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莫要上當呀!”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一杆大旗出現在塵埃之中,遙遙望去,隐約可見“樂浪太守·張”的字樣。

     這索盧虎雖不識漢字,但身處樂浪郡有些簡單的符号還是認識的,比如這面大旗他就知道是樂浪太守的旗幟,頓時怒從心起,拔刀便向田文劈去。

     田文慌張之下連忙拽了身旁的張安一把,護至身前。

     于是張安就這樣被開膛破肚,慘叫着倒了下去,至死眼中都是難以置信之色。

     然而田文此刻卻沒有多看他一眼,而是在家兵的護衛下遠遠避開。

     索盧虎見狀也隻能恨恨的怒吼道:“田氏子,我索盧部誓必殺汝!” 撂完狠話之後,這位穢貊首領便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人。

     而在聽到撤退的号角後,正在攻城的穢貊士卒與田張兩家的仆兵頓時陣腳大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穢貊人自然聽令撤退,但是田張兩家的仆兵卻茫然失措,直到田文騎馬匆匆趕來之後,一群人這才慌忙鼠竄。

     然而來時容易去時難。

     城頭上的魏哲在看見太史慈的兵馬之後,頓時大笑道:“太守大軍已至,衆将士,随我殺敵,莫要讓這些戰功逃了!” 此言一出,城頭上立刻響起一陣陣亢奮的歡呼之聲。

     别說久随魏哲左右的五百義從騎兵了,便是臨時征召的兩千多城中青壯此刻眼中都燃燒着強烈的戰意。

     正如魏哲所言,白撿的戰功可不能讓它逃了! 于是先前亂兵久攻不下的西門轉眼間便主動開啟,魏哲領着五百騎兵在前,兩千城中義兵在後,徑直便沖向城外亂軍,攪得對方人仰馬翻。

     “殺~” 騎着寶馬,手持長铍,魏哲的戰力頓時又飙升不少。

     鐘扈雖然悍勇不如太史慈,但卻勝在足夠了解魏哲,于是在兩人默契配合之下,當即率領五百騎兵竟然直接從後将穢貊亂軍撕開一道口子。

     兩千城中義兵見狀,頓時鬥志昂揚的緊随其後将縫隙越撕越大。

     與此同時,太史慈也終于帶着一千五百餘黃巾兵加入戰場。

    前後夾擊之下,五千穢貊亂軍終于陷入混亂之中。

     而直到這個時候,亂軍中的田文看着太史慈身邊那亂糟糟好似乞丐一般的士卒,才發現被騙了。

     這哪裡是什麼郡兵,分明就是魏哲那厮不知從哪找來的流民。

     念及此處田文那叫一個咬牙切齒,當即朝不遠處的穢貊首領大喊道:“索盧首領,他是騙子,騙子,太守沒來!” 然而他話音未落,卻見太史慈哈哈一笑道:“背祖忘宗的混帳,你看這是誰?” 說罷隻見太史慈的親兵将一個人頭用長矛高高挑起。

     “你老子在此,還不下馬拜見?” 田文循聲看去,頓時目眦盡裂,因為那正是他父田韶的首級。

     “啊~~~太史慈,我與于你不死不休!” 隻見田文狀若瘋狂一般,就要朝太史慈殺去,但卻被護衛用力攔下。

     不遠處的索盧虎見狀,頓時再無猶豫。

     就算來的不是樂浪太守,但能攻破田氏塢說明對方戰力不弱。

     “莫要管他,撤~快撤~” 一時間這穢貊首領膽寒之下甚至都顧不上身後大軍了,帶着護衛便率先奪路而去。

     而索盧虎這一逃,剩下的亂軍自然再無戰意,很快便或死或降。

     …… 半個時辰後,西郊曠野。

     勒馬四顧,見戰場上再無一個敵兵站着,魏哲不由豪邁的大笑起來,心情那叫一個舒暢。

     不過一旁滿臉血污的鐘扈卻嫌棄的連連吐着口水。

     “呸~一股子腥騷味,真他娘的惡心!” 見他這麼一說,倒是讓魏哲險些笑岔了氣。

     沒過多久,追擊潰兵的太史慈也終于趕了回來。

     隻見他将索盧虎的頭顱遠遠的便抛了過來,觀其面容尚有驚懼之色。

     魏哲見狀當即大笑的誇贊道:“子義,幹得漂亮!” 要知道在魏哲的計劃裡也僅僅隻有前後夾擊而已。

     至于那杆懸着“樂浪太守·張”的大旗,實際上是太史慈自己的發揮。

    事實也證明,效果确實不錯。

     什麼叫做将才,有時候從細微之處其實就能看出來。

     但太史慈卻沒有多少自得之色,因為整個局都是魏哲布下的,他不過是聽令行事罷了。

     太史慈反而有些遺憾道:“可惜讓田文那賊子逃了!” 聞聽此言,鐘扈亦是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魏哲卻沒有太過在意,畢竟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哪能盡如人意呢。

     于是閑聊幾句之後,魏哲便指揮衆将士打掃戰場。

     不得不說,這一戰帶方縣還真是收獲滿滿。

     算上攻城時的傷亡,魏哲大軍前後陣斬穢貊人兩千餘,俘虜亦有一千五百餘人,餘者不是慌亂中掉下帶水溺死,就是在荒野中驚恐離散。

     至于亂軍中的漢人部曲,也差不多死的七七八八。

     如今又有了索盧虎的頭顱,報一個“全殲入寇胡騎”完全不成問題。

     不過這些瑣事魏哲便交給戲志才了。

     至于他自己,則是率領大軍将這帶方縣好好的清掃了一番。

     譬如昭明鄉張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角色,就沒必要留着了。

     然而魏哲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意外之喜。

     話說那田文僥幸從戰場逃離之後,本想出塞躲入馬韓避難。

    懷着對魏哲的怨恨,他甚至發誓要成為第二個“中行說”,日後定要将這帶方縣殺的雞犬不留。

     但是沒想到當他循着老路出塞時,竟然被邊境的戍卒發現了。

     躊躇滿志的田文,就這樣被信川塞的戍卒又送回了帶方城。

     …… 當晚,縣寺正堂。

     看着被五花大綁,嘴中也塞着馬糞的田文,魏哲也懶得與他說什麼了。

     “砍了吧!” 隻見魏哲随意的擺了擺手,便不顧田文那瘋狂的掙紮轉身離去。

     于是田文就這樣滿心不甘的在集市前被枭首示衆,死前甚至連一句詛咒都沒辦法說出口,到死眼神都憋屈無比。

     次日,戰報便被送到了樂浪郡太守府。

     “就殺了兩家?呵呵~還算有點分寸。

    ” 樂浪太守張岐在看完奏報之後,毫不在意的輕輕一笑。

     一旁的主簿王旭見狀,便明白使君對這個帶方縣令還是有些好感的。

     于是他便索性順水推舟道:“屬下詳細看了遍送來的證據,詳實無虛,帶方豪強田氏、張氏确有勾結東夷,私賣刀兵之事。

    ” “不錯,有點腦子,倒非一般武夫。

    ”張岐聞言當即微微颔首道:“那就這麼報上去吧,早早了結,本府的面子也能好看些。

    ” 畢竟年年東夷入寇,好不容易有個捷報也算他的政績不是! 至于死了幾家豪強,張岐則懶得在意。

     隻要證據說得過去,隻要魏哲沒有屠盡帶方縣豪強,這些都不是問題。

     重點在于穢貊蠻夷的首級有多少,這才是值得他多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