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穿越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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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微光,透過那扇狹小且滿是污漬的窗戶,艱難地擠入屋内,喚醒了睡在小床上的小女孩。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睡眸, 這是個不足三四平方的空間,說是房間,實則更像個雜物倉庫。

    四周牆面灰黑斑駁,牆皮大塊剝落,裸露出裡頭粗糙的磚石,似在無聲訴說歲月的滄桑。

    幾張歪歪斜斜的木貨架靠立牆邊,上頭擺滿蔬菜,蔫巴的菜葉、帶着泥斑的蘿蔔,還有些辨不出品種、模樣欠佳的雜七雜八根莖類作物,無序堆着,散出一股潮潤的泥土味兒。

     角落裡,那張吱呀作響的小床可憐巴巴蜷縮着,舊棉被皺巴巴裹在她身上,棉絮從多處破洞裡鑽出,像團團蓬亂的雲朵,卻毫無柔軟溫暖之感,反倒蹭得皮膚微微發癢。

    小女孩坐起身,打了個寒噤,冷風從門縫肆意鑽入,她抱緊雙臂,眼神懵懂又堅毅,新的一天,在這破舊倉庫開始。

     推開門,舊房子,像位暮年遲暮的老人,靜靜伫立在老街一角。

    牆面灰褐斑駁,石灰大塊脫落,裸露出裡頭青黑的磚石,恰似歲月揭下的瘡疤;瓦片層層疊疊,殘破且歪扭,幾處縫隙間野草瘋長,在微風裡顫顫巍巍,宛如給屋頂添了幾撮雜亂的須發。

    門窗幹裂變形,木框腐朽,似是無力承受時光的重壓,吱呀作響訴說往昔。

     擡眸望向天空,湛藍如洗,澄澈得似一塊被精心擦拭的巨大琉璃,雲朵肆意舒展,大團大團像剛彈好的棉花,蓬松又綿軟,悠悠飄蕩。

    日光毫無遮攔傾灑,給舊房子披上一層暖黃薄紗,可這絢爛天光,襯着房子的破舊,愈發凸顯出歲月的落差,一端是無盡滄桑,一端是明朗安然,在那舊時光裡交織出獨有的畫面。

     馬小魚,出身馬家村,父親馬大聖、母親馬新榮,姐姐馬大妮,一家子再加上那行事奇葩的奶奶,日子本就磕絆複雜。

    此刻,她身處陌生之地,滿心迷茫,腦海中卻不合時宜地浮現出小劉洋的模樣,那可是自幼相伴的小青梅,劍眉星目、身姿挺拔,模樣着實俊俏,她不由在心底贊了一句。

     環顧四周,老舊的幾所院落零星散落,馬小魚滿心狐疑,“難不成這就是傳聞裡的黑煤窯?”正忐忑着,不遠處傳來孩童們整齊有力的吆喝聲,尋聲望去,隻見一群孩子像模像樣地操練着,動作有闆有眼,“難道這是個隐蔽的兵工廠?”馬小魚愈發困惑。

     突然,一陣劇痛如電般襲來,腦袋似要炸裂,諸多畫面瘋狂湧入、飛速閃現,恰似走馬燈一般。

    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馬小魚,有着悲慘過往。

    劉洋前腳剛走,狠心的奶奶便動了歪心思,隻因上頭催着生三胎,母親王氏恰好有孕,父親馬老大便舍下姐妹倆,陪着王氏外出,美其名曰打工,實則超生去了。

    奶奶趁機動手,花言巧語将馬小魚騙進深山,轉手就賣給人販子。

     馬小魚被倒手數次,在那暗無天日裡苦熬七八年,直至劉洋尋來。

    彼時劉洋已在部隊當上連長,念着兒時情誼,執意要娶她為妻,卻遭到劉家父母反對。

    無奈之下,劉洋隻能将她安置在旁,可誰料,被一個鐘情于劉洋的長官之女視作眼中釘,暗中使壞,害了性命。

     好在,如今這馬小魚機靈得很,當初被奶奶哄進山時,就偷聽到了那醜惡計劃,提前備好幹糧與水,趁人販子還沒現身,腳底抹油開溜。

    隻是大山茫茫,小徑縱橫,走着走着便迷失方向,慌亂中摔了一跤,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再睜眼,就到了這莫名其妙的地方,想來此番遭遇,純屬意外。

     幾個男孩正于場間嬉笑玩鬧,一擡眼,瞧見馬小魚悠悠醒轉,便如一群歡快的小雀,呼啦啦全跑了過來。

    他們不過十來歲模樣,個個灰頭土臉,臉蛋上糊着汗水與塵土,恰似剛從泥地裡打過滾,衣衫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