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沉舟侧畔千帆过(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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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慎沒答應不删,但也沒堅持繼續删。

     符源拓根據自己大體對他的了解應該是不會删了,但還得看自己表現。

     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就會過去。

     兩人之後也沒心情去别的地方,就坐地鐵回了學校。

     在宿舍樓内一樓走廊。

     符源拓看即将走到盡頭的樓道,戰戰兢兢地提醒他照片的事。

     急行的人轉頭瞪了他一眼,打開了手機上的隔空投送。

     符源拓見狀也打開了自己手機的隔空投送站到他身邊。

     梁慎選好照片,包括喂海鷗的照片,全都傳給了對方。

     但就在照片傳輸完成的那一刹那,他看到後者手機壁紙的那一瞬,陡然奪過手機對着後者質道: “這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喜歡誰?” 他的語氣不急不徐,可語調卻如審訊犯人。

     符源拓看着屏幕上自己一直沒舍得換的淩霄(制服照),再看屏幕後那張危險氣息彌漫的臉。

     他的眼神要不是法治社會的話,符源拓高低都覺他像鲨過人的那種,一發狠來目露兇光。

     這個問題符源拓自己也無法回答。

     自己也想知道究竟喜歡誰。

     但愛的定義在自己的心裡從來不是一個明确的話題,本身就成長在愛的貧瘠之地的人,從記事起便很難明白到底什麼才叫愛,隻能從他人的描繪中去想象愛的輪廓。

     所以他分不清如何才是真的愛一個人,如何才是真的喜歡一個人。

     他也分不清怎樣才是真的得到了愛,怎樣才是真的被愛着。

     他隻知道有的人自己想接近,自己想占有,自己舍不得,自己想對他好,自己想他對自己好。

     這也導緻他往往把控不了力度,在任何親密關系中的力度。

     對淩霄有的更多是以往的懷念與天命不佑的惋惜,而對面前之人,則是新的可能,是雲中誰寄錦書來的忐忑,是跟在他的身邊能得到向往的舒适的笃定。

     不過才結束不久的的教訓讓自己不會再輕易露出真心。

     複雜地思考片刻後,說出了一個别有用意的結論: “我喜歡喜歡我的人。

    ” “有意思,”梁慎生氣了,他把手機蠻橫地塞到符源拓胸前的衣服裡,在後者雙手接住後沉重的拍了拍,“好自為之。

    ” 他的力量極大,捶地後者止不住的後退兩步。

     這一回,符源拓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體便直接消失在了樓梯轉角。

     符源拓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換個壁紙而已,幾分鐘都用不到。

     但不是他不想換,而是不忍去換,一旦換掉,那麼就真的要放下了,真的要訣别了。

     越沒有獲得過愛的自己,對愛的渴求越狂熱。

     回到宿舍萎靡地趴在桌子上,符源拓擺弄着自己的印章,淩霄何嘗未在自己心裡扣下他的印蛻。

     不悟不渡,貪嗔癡迷。

     相别而行的線,兩處茫茫皆不見,心又欲要停留在昔日的交點到幾時? 古來情天多怨侶,恒河沙數西煌土。

     又有幾人當真能如願? 多是此情長恨水長東罷了。

     世事自此而可見,又何為乎惘惘? 日落西山,夕陽的餘晖在鏡中的倒影消失。

     黑暗中,琥珀色的瞳仁卻閃爍着新的亮光。

     符源拓重整旗鼓,他要開展最後的尋愛之旅。

     一個難度不亞于喜歡直男的尋愛之旅。

     喜歡一個人,或者說真正的喜歡一個人,沒有為什麼,也不需要為什麼。

     事在人為,愛,是上天賦予人類最大的财富。

     對愛的尋覓,伴随人類曆史而恒存的絕對課題。

     自己無論在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一以貫之的都是不屈的意志、堅韌的心。

     他給李昶浩發去消息: “浩,你喝不喝奶茶?” “?”在家的李昶浩太陽穴直跳,“有事說事。

    ” 符源拓删删打打好幾次: “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梁慎他們宿舍放假還有誰在寝室。

    ” “??????”李昶浩看到他的話險些從沙發上掉下來,”大哥,你認真的嗎?” “你問這事兒幹什麼?” “再說了你不會自己問?” 符源拓估計自己給梁慎發消息他也不會回,隻能麻煩自己的心腹兼兩人的共同好友幫自己。

     自己也了解讓他幫自己問這個會很尴尬,就先斬後奏道: “我給你點喜茶了,馬上送到你家。

    ” “哎呀我真服了你了大哥,”李昶浩拉拉個大B臉,“怎麼還帶強制送禮辦事的。

    ”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沒辦法,以幫導員統計離校同學信息為由給梁慎發消息詢問。

     後者沒多想就告訴了他。

     他又轉述給符源拓,并再三告誡: “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幹啥,但梁慎和你更更更更更不是一路人,他不重感情,你别指望和他做朋友。

    ” “還有,關于他的麻煩事你下次千萬别再找我。

    ” “你把喜茶集團買下來送我我也不幹。

    ”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符源拓回複他自己會妥善考慮的,不日送他幾包牛肉幹。

     半小時後。

     梁慎隻穿個内褲躺在床上打着遊戲,他打的正激烈門被敲響了。

     “誰?” 門外沒人回應,但繼續敲着門。

     “誰?說話!” 梁慎加重聲音複問了一遍。

     回應他的仍是敲門聲。

     “艹,聽不懂話是吧?” 他一邊操作着手機一邊躍身下床,帶着怒氣的他踩地床梯吱吱作響。

     打開門的瞬間,隻見穿着睡衣拿着枕頭的符源拓猝不及防地撲向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