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战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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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都還是會以這樣的形式複活。

     這是他死後必将經曆的一個階段。

     “……對不起。

    ” 兩人異口同聲。

     陳單淩愣了: “你為什麼道歉?” “我那時不該勉強你,明知你不想傷人的。

    ” “……這件事的源頭跟你沒關系。

    ” 陳單淩歎了一聲, “走吧,我送你回家。

    ” “我自己走就好了。

    ” “剛才那家夥你看到了,我…你也看到了。

    ” 陳單淩凝重地頓了頓, “…這附近恐怕真的不安全了,以後在天黑前就打烊吧。

    ” “那陳鹿呢?” “她實在想來,我也可以帶她白天來,吃夜宵的習慣她早該改改了。

    ” “嗯…好吧。

    ” 甜品店中的燈光重新黑下,源原再一次關上店門。

     身後,陳單淩忽然道: “抱歉,我這樣可能有點唐突。

    ” “嗯?” 源原突然感到雙腳懸空,陳單淩已抱着她一躍而起。

     她吓得緊抿雙唇,沒敢睜眼。

     在感覺重心穩定後,她才慎之又慎地環視周圍。

     她正在空中。

     而将她帶到這個高度的,正是陳單淩。

     “…我急着回家。

    ” 一到天上,陳單淩的話就更少了。

     想來是這時出門不好跟家裡說吧,源原表示理解。

     但令她更感到疑惑的問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不是恐高嗎? “……哇啊!?” “别說多餘的話。

    ” 陳單淩怪道。

     差點又想起高度的事。

     到河邊的一座小木屋附近,陳單淩低飛了一段距離,落至屋前。

     “是這裡吧?” “嗯,到啦。

    ” 他将源原放下,目送着她進了門,才揮别離開。

     他收回翅膀,打算從這裡走回家去。

     以往,這條路上總能偶爾見到夜跑或是散步的人,這段時間也都不見了。

     朽白又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您應當可以對戰了。

    ” “…什麼意思?” “想必您不需要屬下再作解釋。

    ” 陳單淩思緒混亂,他看着即将到達的家中大門,更懷疑着自己應不應該繼續這麼苟且。

     “吸血鬼的對決一直是如此,這一方式在惡魔間亦是同樣。

    ” 他觀察着陳單淩的神色,似在試探。

     誰知陳單淩的眼中此時隻有無助,未對他的這番話做出任何反應。

     主人……并不知情? 力量還差一點就可以完全恢複了。

     吸收的法陣再度開啟。

     朽白原先摻着紅色的氣息這時也藍得更純粹了。

     這幽幽的藍色,倒是一種别樣的、危險的美。

     似是蝙蝠嘶叫了一聲,陳單淩的雙眼又像之前那般,變得滿是血紅。

     可這時,他的眼中出現了線狀的豎瞳。

     他望向朽白的眼神似有不解,虹膜的顔色成了他人類時的翠綠色。

     這眼睛的狀态,與朽白極像。

     光芒之中,陳單淩先前的紅發姿态也依稀顯現了一瞬間。

     朽白心下一驚: 恐怕,那正是主人作為惡魔會有的姿态。

     那麼他的推測應該沒錯,陳單淩這時四翼吸血鬼的狀态也許隻是表象。

     法陣的光芒消退了。

     “你……什麼意思?” “請您再嘗試一次蝠化。

    ” 陳單淩稍有遲疑。

     不過四下無人,他還是照做了。

     這次的蝠化讓他的金發長至腳踝,雙眸變為紅底綠瞳。

     他所帶有的亡息也顯然變了。

     變得極其壓抑,連朽白都感受到了壓制。

     “回去了。

    ” 陳單淩解除蝠化的同時,頭發的狀态也恢複了正常。

     他跳上二樓的陽台,悄悄地回了家。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氣韻彙聚,朽白恢複至常人體型。

     他像是處在十五歲的少年,臉龐上稚氣未脫,眼神間卻毫無少年的澄澈。

     他以利爪憑空在面前劈了道一人高的口子。

     他邁入其中,洞口與他的身形一同消失。

     與此同時,洞口又在另一個空間出現。

     血色與青色交織的天空被不祥的氣息浸染; 荒涼的紅土,更反映着慘烈與悲涼。

     時隔四年,骸骨分布的密度更大了,天空也被突如其來的紅色所侵占。

     森森白骨、帶有羊角的人形頭顱淩亂地躺在地上,令人心悸。

     上空盤旋着的“影蝠”也時不時地發出嘶鳴。

     這些“影蝠”是朽白練習術法時留下的。

     他初來魔界時,魔界内鮮有生物,這種蝙蝠更不存在。

     百年間,這裡總是寂寥得令人絕望。

     他移開了四散的枯骨,在空無一物的面前推開了一道厚實的門。

     走下門後的層層台階,牆上的火光随着他的腳步一明一滅。

     終于,他在一處牆體的凹槽前停了下來。

     牆中擺放着三具棺木。

     朽白跪地叩首,目光停留在稍小的那具棺木上。

     小小的棺木上,一張泛黃的老舊相片已經模糊不清,僅能看到一個年幼的女孩。

     “……吾會尋到你。

    ” 在棺前跪了許久,朽白才收拾好情緒,接着走下台階。

     走至地下寬闊的空間,環顧空蕩蕩的四周。

     他皺了皺眉:果然有人來過。

     朽白召喚了一股氣韻,黑藍色的絲線彙聚,他的手中出現一本厚重的古籍。

     書中的文字顯然不屬于人世,滲透着極為陰冷的氣息。

     “血祭,人祭,血魔……『殷』。

     “魔之罪——腐朽的哀嚎,禁锢的亡靈,逝水、蠻荒、碎砂、韶光。

     “沉眠之『棺』…極惡之魔。

    ” 朽白低聲念着。

     古籍上泛起暗紅的光,隐約地浮現出一個血色的陣法。

     ……有反應? 朽白沒有完整地念出這段内容。

     若将咒語之中的魔号念出,對應的惡魔就會有所察覺,那無異于是在昭告對方自己正在進行着什麼計劃。

     朽白縱身一躍、又回到這座建築的門口,再從來時的路離開。

     小小的洞口在陳單淩與陳鹿的卧室中出現。

     朽白已又化成蝠靈的外貌。

     那位“王”,留了的後手,究竟為何? 他在書桌上靜立着,凝望這對熟睡着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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