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的四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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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單淩去往隔罪界後,今天已是第三日。

     傍晚。

     陳單淩的家人正備着晚餐吃的配菜,薛奕辰和陳憶楷也在廚房中給他們打下手。

     一家人沒什麼胃口,隻随便做了四道小菜。

     約過了十多分鐘,菜上齊了。

     “三天了……哥哥還要去幾天啊?” “急啥呀?他也想盡快回來嘛,沒回來就說明事還沒辦完喽。

    ” 陳鹿噘着嘴。

     見狀,薛奕辰端上他剛做好的嫩黃色布丁、又遞了把小叉子,在陳鹿面前給布丁淋上了焦糖。

     他又輕輕地将布丁推到她面前,微笑道: “來,你的焦糖布丁。

    ” “謝謝…” 陳鹿雖道了謝,卻還是愁眉苦臉。

     她拿起那小叉子沿着布丁的楞邊,将其切成一粒一粒的小塊,顯然心不在焉。

     “幹嘛?不喜歡啊?” “修洛,态度…” 陳鹿搖了搖頭,依舊木然地切着布丁。

     幾分鐘過去,愣是一口也沒吃。

     “你這都快切成泥了啊……” 陳憶楷給陳鹿遞了個小勺。

     順便把溫好的血包丢給薛奕辰和封修洛,他也總算能“開飯”了。

     今天朽白總是盯着他,讓他渾身不自在,血也不太能喝得下了。

     終于,他忍不住問道: “……您有事兒找我啊?” 朽白點頭: “稍後到天台來,吾有要事告知。

    ” 說罷,就上了樓去。

     “……哦…” 陳憶楷愣愣地應了一聲,就盡快喝掉了那一包血。

     “哎,對了,老爸,我們庫存還夠喝多久啊?” “……應該隻夠四天了。

    ” “哈啊……真是,最近這些事搞得出去都不方便了!” “沒辦法…隻能先這麼過了。

    ” 這些天,醫院更是人滿為患。

     現在的局勢,是“明鏡”和弑鬼者都集中在這個鎮上,可謂四面楚歌。

     那些外地來的弑鬼者均是單打獨鬥,還不知這片城鎮的吸血鬼經常聚集的地點,才讓目前的局面還不至于太過混亂。

     而“明鏡”,自從在陳單淩魔化的當晚被圍剿了一批後就沒了動靜,好似是在等待着時機。

     因此,為了維持眼下搖搖欲墜的平衡,借住在陳單淩家中的一行雙翼吸血鬼,也就暫時不能自如地外出了。

     存放在冰箱裡的食材也一天天地減少,衆人都是憂心忡忡。

     陳單淩走前早已與朽白事先囑咐過: 如果食材不夠了,最好陪着他們出去采買一下。

     可朽白這些天總是翻閱着那一本本極厚的書,他們不敢開口、朽白也不會主動表達,雙方的情況就僵住了。

     陳憶楷丢了喝空的血包,稍稍收拾一下就到了天台去。

     “我好了,您找我啥事兒?” 朽白仍在翻看古籍。

     他對高階惡魔咬到雙翼吸血鬼會造成的後果确認再三,終于向陳憶楷問道: “汝可知,‘仆’形成條件為何?” 陳憶楷不明所以: “就……四翼咬人啊?” 他都被朽白問得不确定了。

     見朽白盯了他數秒,他更是沒了底氣: “呃…不對嗎?” “不錯,此乃汝迄今所見之情形也。

     “但究其根本,是由越階關系的獠牙接觸而引發異變。

    ” “越階…?” 朽白輕輕點頭: “主人被封印時,汝曾前來供血,可還記得?” “啊對…” “汝為雙翼,吾為高階惡魔,這其中越過的一級則是低階惡魔。

     “這意味着什麼,汝可知曉?” 陳憶楷好像聽懂了: “您是說…我會……?”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朽白。

     他的心聲,作為惡魔的朽白自然能夠聽得到。

     朽白沒有否認: “若由汝接替主人之位成為四翼,可願?” 陳憶楷連連擺手: “我我我可不敢啊……” “有何不敢?” “‘王’該幹啥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萬一我被蝠靈殺了——” “汝異變為四翼的原因并非為占有某個惡魔的能力,故不會有蝠靈前來。

     “至于‘王’的職責,主人所為汝亦見過許多,無需刻意注意。

    ” “那意識啥的……” “吾等惡魔不同于四翼吸血鬼,新生的‘仆’并不會經曆無意識的階段。

    ” 陳憶楷松了口氣。

     “待主人熟悉術法後,也應能斬斷你我之間的主仆關系。

    ” “我倒不是介意從屬關系……” “那麼,汝作何選擇?” 朽白讀得到陳憶楷内心的百般猶豫。

     在聽得一陣糾結的心聲戛然而止,他淺笑: “若是決定了,便即刻異變。

    ” 也好…反正遲早都得經曆,倒不如趁早,也省得這會兒畏首畏尾。

     陳憶楷想通了。

     他的眼神堅毅起來,鄭重地接受了。

     朽白上前,俯首将獠牙刺入陳憶楷的頸動脈,猛烈的吸嘬便開始了。

     不同于四翼吸血鬼的“血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留下标記的惡魔需要将血契持有者的血液全部吸盡,才能夠讓血契完全生效,否則就無法在一次進食中就完成這異變的進程。

     朽白也忍耐得太久了,此時要讓他吸盡陳憶楷的血液還不是難事。

     隻怕他的食欲在那之後仍然旺盛,那事态就嚴重了。

     因此,朽白趁着理智尚存,先降下了能夠限制自身行動的“血牢”。

     陳憶楷逐漸脫力,終于癱軟得跪倒在地、意識已經處在遊離之間。

     “哎,陳憶楷,我跟我爸打算出去……嗯?” 封修洛口中還自顧自說着,推開天台虛掩着的大門,就看到亮着血色光芒的籠中—— 朽白正俯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