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灾后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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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7月20日，雨過天晴。
陸衛國站在青石灘上，腳下是被洪水沖刷得發亮的鵝卵石。
遠處，被炸開的洩洪口像一道傷疤，卻也是救命的創口。
空氣中彌漫着淤泥和消毒水的氣味，那是防疫隊在噴灑石灰。
"陸會計！ "保管員老陳氣喘籲籲地跑來，"張主任在指揮部大發雷霆，說要追究炸毀試驗田的責任！ "陸衛國摸了摸額頭的紗布，那是搶救防汛物資時留下的。
他望向遠處的指揮部，紅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試驗田的損失統計出來了嗎？ ""初步估計......"老陳翻開賬本，"損失油菜籽三百斤，小麥......""不止這些。
"陸衛國打斷他，"試驗田裡還種着省農科院的雜交水稻。
"他記得前世這場風波：張紅旗借機将責任推給老支書，導緻後者被撤職。
指揮部裡傳來摔杯子的聲音。
陸衛國整了整衣領，大步走去。
門簾掀開的瞬間，他看見張紅旗正指着老支書的鼻子罵："你這是破壞農業生産！ ""張主任，"陸衛國不卑不亢地開口，"這是省水利廳的批複。
"他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徐教授連夜測算的數據，證明炸開洩洪口至少救了三千畝良田。
"張紅旗的臉色由紅轉白。
他當然知道徐教授的分量——這位被打成右派的老專家，曾經是水利部的座上賓。
"而且，"陸衛國翻開賬本，"試驗田的損失可以從防汛物資裡抵扣。
"他指着某行數字，"去年儲備的種子正好派上用場。
"老支書松了口氣，卻聽見張紅旗冷笑："防汛物資是戰備糧，動用要省裡批......""己經批了。
"陸衛國又掏出一份電報，"這是今早收到的。
"他特意等到張紅旗發難才拿出來，就是要讓對方在衆人面前下不來台。
指揮部裡鴉雀無聲。
陽光從破窗漏進來，照在陸衛國胸前的團徽上，熠熠生輝。
知青點醫務室，正午林雪晴趴在病床上，後背纏着厚厚的繃帶。
小芸正在給她喂粥，動作笨拙卻認真。
"林姐姐，"小芸忽然壓低聲音，"我哥他......""衛國同志是個好幹部。
"林雪晴輕聲說，"就是太拼命了。
"她想起昨晚陸衛國守在病床前，用鉛筆在病曆本背面寫寫畫畫，那是在設計新的灌溉系統
陸衛國站在青石灘上，腳下是被洪水沖刷得發亮的鵝卵石。
遠處，被炸開的洩洪口像一道傷疤，卻也是救命的創口。
空氣中彌漫着淤泥和消毒水的氣味，那是防疫隊在噴灑石灰。
"陸會計！ "保管員老陳氣喘籲籲地跑來，"張主任在指揮部大發雷霆，說要追究炸毀試驗田的責任！ "陸衛國摸了摸額頭的紗布，那是搶救防汛物資時留下的。
他望向遠處的指揮部，紅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試驗田的損失統計出來了嗎？ ""初步估計......"老陳翻開賬本，"損失油菜籽三百斤，小麥......""不止這些。
"陸衛國打斷他，"試驗田裡還種着省農科院的雜交水稻。
"他記得前世這場風波：張紅旗借機将責任推給老支書，導緻後者被撤職。
指揮部裡傳來摔杯子的聲音。
陸衛國整了整衣領，大步走去。
門簾掀開的瞬間，他看見張紅旗正指着老支書的鼻子罵："你這是破壞農業生産！ ""張主任，"陸衛國不卑不亢地開口，"這是省水利廳的批複。
"他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徐教授連夜測算的數據，證明炸開洩洪口至少救了三千畝良田。
"張紅旗的臉色由紅轉白。
他當然知道徐教授的分量——這位被打成右派的老專家，曾經是水利部的座上賓。
"而且，"陸衛國翻開賬本，"試驗田的損失可以從防汛物資裡抵扣。
"他指着某行數字，"去年儲備的種子正好派上用場。
"老支書松了口氣，卻聽見張紅旗冷笑："防汛物資是戰備糧，動用要省裡批......""己經批了。
"陸衛國又掏出一份電報，"這是今早收到的。
"他特意等到張紅旗發難才拿出來，就是要讓對方在衆人面前下不來台。
指揮部裡鴉雀無聲。
陽光從破窗漏進來，照在陸衛國胸前的團徽上，熠熠生輝。
知青點醫務室，正午林雪晴趴在病床上，後背纏着厚厚的繃帶。
小芸正在給她喂粥，動作笨拙卻認真。
"林姐姐，"小芸忽然壓低聲音，"我哥他......""衛國同志是個好幹部。
"林雪晴輕聲說，"就是太拼命了。
"她想起昨晚陸衛國守在病床前，用鉛筆在病曆本背面寫寫畫畫，那是在設計新的灌溉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