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瞎北哑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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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裡,柔軟的床鋪、靜谧的氛圍,無疑是調養休憩的絕佳之所。

    然而,她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那動作雖輕,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執意要返回那承載着無數回憶與情感的吊腳樓。

     就在衆人準備起身送行的刹那,門外陡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通報:“老闆,外面有人來接寨老。

    ”解雨臣神色一凜,旋即揚聲回應:“放她們進來!” “不必了,寨中規矩森嚴,她們絕不可踏入此地半步。

    ”寨老的面容瞬間變得冷峻嚴肅,猶如被寒霜覆蓋。

    她緩緩扭過頭,目光如炬地鎖住解雨臣,雙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攥住他的手,就在這緊密的接觸間,寨老仿若不經意間微微側身,其左手如靈動的蛇,悄然滑入袖間。

    在旁人不曾察覺的瞬間,一抹紙條已被她巧妙地塞到解雨臣手心。

    那動作迅疾而隐秘,似是在袖底完成了一場無聲的魔術,沒有絲毫破綻,也未讓周圍任何人捕捉到這一細微卻飽含深意的舉動。

    随後寨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卻又帶着千鈞之力:“記住,除了我,任誰都不許踏入,任誰說辭都萬不可輕信!”解雨臣眉頭輕皺,雙唇微啟,似有千言萬語急于傾訴,可寨老不容他開口,手上再度發力,重重一握後,決然轉身,邁着堅定的步伐向外走去。

     解雨臣短暫地愣怔了一下,旋即左手下意識地緊握成拳,仿佛在給自己力量,右手依舊向前伸着,虛扶在她的身側,亦步亦趨地陪着她走向門外。

     行至院門口,隻見兩位妙齡苗族女子亭亭玉立,她們看上去約莫二十歲上下,身着色彩斑斓、繡工精緻的苗族服飾,面容白皙,眉眼含情,靜靜地守候在那裡,規規矩矩,儀态端莊。

    待見到寨老現身,兩人蓮步輕移,巧妙地擠開解雨臣,而後一人輕輕挽住寨老的左臂,一人溫柔地扶住寨老的右臂,動作輕盈而熟練,接着便簇擁着寨老,朝着那吊腳樓的方向,緩緩而去。

    她們的身影在古老村寨的石闆小徑上漸行漸遠,隻留下一串模糊的足音,仿佛在這靜谧的空氣中編織着一段神秘而又令人揪心的故事。

     阿娅務走後,天色漸暗,幾人匆匆扒拉幾口飯,就各自回房。

    解雨臣回到屋裡,從兜裡掏出阿娅務給的紙條。

    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别傻了,這地方到處都是坑,誰都别信,有内鬼在咱身邊瞎晃悠呢!”紙條上的字歪歪扭扭,還帶着些俏皮話,一看就是黑瞎子的風格。

     解雨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腦海中迅速梳理着此次下鬥一行人的情況。

    除他之外,知曉計劃的有胖子、吳邪、陳墨、張起靈、瞎子,還有未跟來的解家管家陳伯。

    阿忠是他的貼身護衛,阿九則是前幾年從南方帶回的孤兒,如今也成為了護衛。

     吳邪,那是與他自幼相伴的發小,性格天真無邪,澄澈純粹。

    此次計劃本就是吳邪一手制定,他又怎會背叛自己,将計劃洩露?這絕無可能,吳邪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不會做出此等背信棄義之事。

     至于陳墨,其背景仿若一團迷霧,無人能探其根源,不知她從何方而來,又為何現身于此。

    就像是憑空降臨世間的神秘客。

    不過其武力值堪稱奇高,還精通道家法術,手段更是層出不窮,令人匪夷所思。

    以她的能力,若想達成目的,大可不必耍弄陰謀詭計,憑借武力便能輕易鎮壓一切。

    她所追尋之物,想必超脫于常人的想象與欲望,故而從常理推斷,她也不太可能是内奸。

     胖子為人仗義豪爽,雖說偶爾貪财,卻也秉持着取之有道的原則,行事有底線、有分寸。

    雖說他身份背景特殊,但隻要未觸及那一方的利益,便決然不會對身邊朋友出手。

    他重情重義的性子,在過往的經曆中已展露無遺,所以胖子也不應在嫌疑人之列。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然而,如今陷入這般困境,必定是有人暗中設局,将他們的行動透露給了神秘勢力。

    可他思來想去,竟無法理出一條清晰的頭緒,每個人似乎都有嫌疑,卻又好像都能排除。

    這讓他心中煩悶不已。

     相較之下,此刻更令他揪心的是黑瞎子和張起靈。

    他們二人勢單力薄,在這未知的危險布局之中,恐怕正深陷絕境,随時都可能遭遇緻命的威脅。

    一想到這,解雨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深知必須盡快找出真相,才能化解這場危機,可眼前的迷霧卻愈發濃重,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解雨臣正因黑瞎子留下的紙條而心煩意亂之際,張起靈與黑瞎子卻已深陷險境,命懸一線。

     到迷霧村的時候,正值晌午,日頭高懸,那陽光好似無數根金色的利箭,刺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

    這村子吧,名字起得挺玄乎,叫迷霧村,結果呢,既沒有啥神秘莫測猶如輕紗般的濃霧,也不見啥靈異的鬼影,就是個普普通通被廢棄的村子。

    放眼望去,這村子規模還真不小,粗略估計大概占地萬畝有餘。

     他倆沿着村裡的路慢慢走着,眼睛也沒閑着,不住地打量着四周。

    村裡有一條主路,從村口直直地延伸出去,一直通到原始森林的邊上。

    這路可寬敞了,并排走四輛馬車都還有富餘,就像一條寬闊的河流貫穿整個村莊。

    從路兩邊那些破破爛爛的殘垣斷壁能推斷出,以前路的兩側大都是店面,估摸着是做買賣鋪子和者酒樓之類的地方。

    就這模樣,能想象出在古代的時候,這村子指定是個熱鬧非凡、繁華無比的地兒,仿若一顆璀璨的明珠在這片土地上閃耀。

     順着主道一直走到原始森林的邊緣,這路就沿着森林邊緣拐了個U型彎。

    他倆轉過這個彎,朝着道口走去,這才發現後面是一排排的民房和庭院。

    從主道走到原始森林邊緣這兒,向兩側延伸出去分别有兩條支路,這支路的寬度也夠兩輛馬車并行。

    他倆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往右側的支路走。

     沿着右側支道前行,才發現這兩邊全是民宅庭院。

    這兒的庭院占地面積可都不小,按照古代的說法,一般都是三進四進的大院子。

    繞過這一片民宅,又出現了一條U型路,路向右轉彎,寬度同樣能容兩輛馬車并行。

    沿着這條路繼續往前走,走到中段的時候,出現了一條向東的分岔路。

    他倆沿着分岔路往裡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眼前就出現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

     這府邸跟之前的民宅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

    府邸的主體部分保存得還算完好,一眼就能瞧出這是一座王府。

    從這遺迹的規模來看,住這兒的王爺頗有權勢,府邸的大門高大寬闊,上面的門釘雖然有些斑駁,但依然能看出當年的威嚴,好似一位暮年的将軍堅守着最後的陣地。

    府門前的台階是用整塊的大理石砌成的,兩邊的石獅子雖然曆經風雨侵蝕,卻依舊蹲守在那兒,仿佛在訴說着往昔的輝煌,如同忠誠的衛士見證着歲月的變遷。

    走進府門,院子裡的地面是用方磚鋪就的,雖然有些地方已經破損,但也能想象出當年平整光潔的模樣,宛如一面被歲月劃傷的鏡子。

    正廳的房梁粗壯結實,雕梁畫棟的痕迹還隐約可見,那些精美的圖案仿佛在默默展示着曾經的富麗堂皇,好像訴說着曾經的輝煌。

     二人在府裡仔仔細細地逛了一圈,可結果卻一無所獲,無奈之下隻能出來,沿着原路返回,繼續向前探索。

    這一路又接連轉過幾個彎,入眼之處皆是民宅。

    這村子所處之地三面環山,越靠近山林的民宅越是破舊不堪,主道左右兩側的情況皆是如此,看樣子這片區域在過去應該是貧民聚居之處。

    在貧民區不遠處,是大片大片的土地,上面還留存着耕種過的痕迹,顯然在古代這裡曾是肥沃的良田,可如今卻長滿了一人來高的荒草,在微風中肆意搖曳,仿佛在訴說着歲月的滄桑與變遷,讓人不禁感歎時光的無情與世事的無常。

     二人在周邊探查了一番後,發覺唯有那座疑似王府的府邸勉強可供居住。

    這裡透着一股陳舊而神秘的氣息,仿佛在歲月中靜靜沉睡,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他們合計着,先在這裡将就一晚,待吳邪一行人找來後,再一同踏入那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原始森林。

    随後,二人踏入那相對幹淨的房間,一座八步床霍然入目。

    此床由名貴檀木制成,紋理細膩,散發幽微木香。

    床體寬闊,精雕細琢,龍鳳呈祥與繁花仙草的圖案鮮活靈動,床帏是淡紫色絲質錦緞,金銀絲線繡就的雲紋熠熠生輝,床側矮幾上茶具精緻。

    床外會客區,檀木桌椅典雅大氣,桌布繡着百花,茶具精美,牆上書畫古雅。

     房間一隅,便是那女子的梳妝之處。

    一架精美的木質妝台靜靜伫立,妝台呈優雅的月牙形,台面由光滑的大理石鋪就,邊緣鑲嵌着細膩的螺钿,在燭光下閃爍着五彩光芒。

    妝台上,一面圓形銅鏡打磨精良,鏡面清晰,雖曆經歲月,卻仍能如實映照出佳人面容。

    鏡架由純銀打造,雕刻着纏枝花卉的圖案,工藝精湛,細膩的質地中似有花香流淌。

    妝台兩側,挂着淡粉色的妝簾。

    這妝簾以輕薄的絲綢制成,上面繡着紛飛的彩蝶與嬌豔的桃花,彩蝶似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桃花朵朵綻放,嬌豔欲滴。

    微風輕輕拂過,妝簾輕輕搖曳,如夢如幻,仿佛将那曾經在此梳妝的女子的溫柔與嬌羞都融入了這輕輕的擺動之中。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在房間的另一角,擺放着一個小巧而精緻的書架。

    書架以雞翅木打造,木質紋理獨特,如山水畫卷般自然舒展。

    共三層的書架,每層都有一定的傾斜度,便于取放書籍。

    頂層擺放着幾套線裝的詩詞集,有《詩經》《楚辭》等經典之作,書冊的封面已微微泛黃,透着曆史的沉澱與文化的厚重。

    中層則是一些傳奇話本,這些故事曾在無數個靜谧的夜晚,陪伴着女子沉浸于浪漫的愛情世界。

    底層放置着幾本女訓之類的書籍,旁邊還立着一個小巧的竹制筆筒,裡面插着幾支毛筆,仿佛在訴說着女子也曾在此揮毫潑墨,書寫着自己的才情與思緒。

     靠近窗邊,有一個苗族風格的繡架。

    繡架以實木制成,造型簡約卻不失古樸韻味。

    架子上繃着一塊尚未完工的苗族刺繡,繡布上用五彩絲線繡出了苗族特有的圖騰——牛角和飛鳥。

    絲線在陽光下閃爍着柔和的光澤,針腳細密均勻,展現出極高的刺繡技藝。

    旁邊的竹籃裡,放着各種顔色的絲線,有鮮豔的紅、藍、綠,還有神秘的紫、黑。

    這些絲線纏繞在一個個小巧的木軸上,仿佛在等待着主人再次拿起,繼續編織那未完成的美麗畫卷。

    在繡架下方,還擺放着一雙苗族特色的銀飾鞋子。

    鞋子的鞋面用黑色的棉布制成,鞋尖微微上翹,上面繡着精美的花朵圖案。

    鞋幫兩側,裝飾着一串串精緻的銀鈴和銀片,銀鈴的形狀各異,有星星、月亮、花朵等。

    輕輕晃動鞋子,銀鈴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宛如山間的清泉流淌,又似林間的鳥兒歡唱,充滿了苗族風情。

     在房間的角落,立着一座苗族特色的屏風。

    屏風以木質框架為支撐,框架上雕刻着苗族傳統的花紋,線條流暢而富有韻律。

    屏面由數塊絲綢拼接而成,絲綢上繪制着苗族的神話故事場景,色彩鮮豔濃烈。

    有苗族祖先蚩尤的英勇形象,他頭戴牛角盔,手持利刃,率領族人奮勇作戰;還有象征着苗族吉祥的蝴蝶媽媽,周身環繞着缤紛的花朵與靈動的飛鳥,仿佛在訴說着生命的起源與美好。

    每一處畫面都用細膩的筆觸和獨特的色彩搭配勾勒而成,當燭光搖曳,光影灑在屏風之上,畫面中的人物與景象仿佛都鮮活了起來,為這閨房增添了一抹神秘而濃郁的苗族文化色彩。

     “啞巴,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兒啊?我記得咱們剛才在這座府邸裡裡外外瞧了個遍,也沒瞅見這個房間,它到底是打哪兒冒出來的?還有這些個擺設,曆經了這麼多年的風雨,居然連點兒損壞的痕迹都沒有,這些嘛,或許還能勉強找到個由頭解釋解釋。

    可這繡了一半的繡品,卻還嶄新得如同它的主人剛剛才擱這兒刺繡似的,這可就太邪門了!”黑瞎子挑着眉,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探究,嘴裡不停嘟囔着。

     張起靈仿若未聞,神色冷峻,轉身快步邁向府門。

    他擡手推開那扇厚重的門,一股寒意裹挾着濃霧撲面而來,門外,凜冽的寒風如尖銳的刀刃呼嘯而過,肆意切割着濃霧,那霧氣卻如洶湧的潮水,源源不斷地從黑暗深處奔騰而出,将整個村莊徹底淹沒。

    村莊的輪廓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混沌的白色,仿若世界末日降臨。

    唯獨這座府邸像是被遺忘的孤島,安然靜立在這一片蒼茫之中,府内依舊清晰明朗,未被霧氣沾染分毫。

     張起靈站在門口,微微眯起雙眼,側耳傾聽。

    此時,一陣凄婉的歌聲如泣如訴,悠悠地從濃霧深處傳來,那歌聲似有魔力,絲絲縷縷鑽進他的心底。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隼,毫不猶豫地擡腳踏出府門,整個人沒入濃霧之中。

    黑瞎子見狀,急忙高呼:“啞巴,等等我!”随後也匆匆跟了上去。

     一進入濃霧的懷抱,四周的世界便仿佛被一層輕紗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可視範圍急劇縮小。

    冰冷的濕氣迅速在衣物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打濕了他們的頭發和臉龐。

    那歌聲就在耳畔萦繞,卻又好似隔着千山萬水,空靈而缥缈,讓人難以捉摸其确切的來源。

    張起靈面色凝重,腳步沉穩,猶如一隻在暗夜中覓食的獵豹,全神貫注地循着歌聲傳來的大緻方向緩緩前行。

    黑瞎子緊緊相随,大氣都不敢出,嘴裡卻忍不住小聲嘀咕:“這鬼地方,這霧濃得跟漿糊似的,啥都瞅不見,真要命!也不知道唱歌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 兩人在濃霧裡艱難跋涉了許久,周圍除了那無盡的白茫茫一片,再無其他。

    霧氣濃重得似乎要将人壓垮,每前進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歌聲依舊若隐若現,仿若在與他們捉迷藏。

    黑瞎子漸漸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剛想開口抱怨幾句,張起靈卻猛地停下腳步,迅速擡起右手,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黑瞎子趕忙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眼睛瞪得溜圓,順着張起靈的視線拼命張望,在距二人三米開外之處,靜卧着一泓湖泊。

    湖面如鏡,倒映着天光雲影,仿若一幅天然的水墨畫卷徐徐展開。

    湖中央,一座八角形亭子亭亭玉立,宛如一位遺世獨立的佳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那亭子的八角飛檐,恰似飛鳥展翅欲翔,檐角微微上翹,尖端懸挂着的銅鈴,在微風的輕撫下,不時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似在低吟淺唱着古老的歌謠。

    鬥拱精巧地排列于檐下,如同一朵朵盛開的木質繁花,層層疊疊,秩序井然,每一處榫卯的銜接都彰顯着匠人的鬼斧神工,凝聚着古代建築技藝的智慧結晶。

     亭子的柱子粗壯而筆直,穩穩地支撐着整個亭身,柱身或刻有古樸的紋路,或是朱漆斑駁,仿佛在默默訴說着歲月的滄桑變遷。

    亭内設有石桌石凳,桌面光滑,似是被無數在此休憩賞景之人的衣袖摩挲而成。

    從湖面吹來的微風,輕輕拂過亭邊的垂簾,那垂簾随風飄舞,更為這亭子增添了幾分靈動與妩媚。

     在那湖中央的八角亭裡,正有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男子面容清俊,一頭烏發被玉冠整齊束起,身着一襲黑色蟒袍,袍上繡着的金色蟒紋于幽暗中隐隐泛光,仿若隐匿着無盡的威嚴與神秘。

    他悠然地坐在玉石桌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起茶盞,微微低頭輕嗅茶香,随後緩緩送入口中,動作優雅而閑适,一舉一動盡顯從容之态。

     對面的女子身姿婀娜,懷抱一把琵琶,臻首微垂,眼神中似有化不開的哀愁。

    她輕輕撥弄着琴弦,指端在弦上靈動地跳躍,一串串哀婉的音符從琵琶弦間流淌而出,萦繞在亭間。

    那曲調如泣如訴,似在訴說着一段被歲月塵封的凄美故事,又似在歎息着命運的無常與無奈。

    女子朱唇輕啟,和着琵琶聲婉轉吟唱,歌聲空靈而幽遠,仿佛穿越了重重迷霧,直抵人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讓人不禁沉浸在這哀傷的氛圍之中,忘卻了塵世的紛擾與喧嚣。

     驟然間,琵琶聲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然掐斷,餘音戛然而止,隻餘下那袅袅的弦音在空氣中微微震顫。

    此時,那女子原本低垂的頭緩緩歪向一側,直勾勾地看向不遠處的二人。

    她那本就慘白如紙的面容,在亭内黯淡光線的映照下更顯陰森,而臉上那兩個黑漆漆的大窟窿,恰似無盡的黑洞,深不見底,透着讓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殷紅的血淚正從那窟窿之中汩汩湧出,順着臉頰緩緩滑落,滴落在她素色的衣衫上,暈染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二人皆是曆經無數奇異險象、心智超絕之人,這般駭人的場景雖不能使他們心生恐懼,卻也察覺到了異樣。

    隻見那黑洞洞的窟窿裡,竟緩緩泛起一圈圈幽微的波紋,仿若具有生命一般,悄然無聲地朝着他們蔓延而來。

    那波紋好似攜帶着某種詭異的力量,無形之中竟直直鑽進了他們的腦海深處。

    刹那間,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将他們的意識瞬間淹沒。

    二人隻覺眼前一黑,便雙雙失去了知覺,綿軟地倒在地上,而那八角亭中的恐怖氛圍,依舊在湖面上悠悠地蕩漾着,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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