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吴邪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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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靠岸後,幾人輾轉尋回曾投宿過的招待所,安置下來。

    張起靈、吳邪與陳墨圍坐一處,開始探讨台風過境之後,胖子的就醫安排。

     吳邪憶起魯王宮探險歸來後在醫院治療時,那險些被困于醫院的驚險遭遇,至今仍心有餘悸,當下便堅決提議将胖子帶回吳山居調養:“去醫院風險太大,上次我就差點脫身不得,還是回吳山居更為穩妥。

    ” 張起靈與陳墨對此均無異議。

    三人正商議間,吳邪不經意間将目光投向窗外,卻見阿甯正孤身一人朝着一艘小船走去。

    吳邪眉頭緊蹙,滿心皆是疑惑與詫異,他萬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阿甯。

    阿甯在墓中曾多次設計坑害于他,如今這般行徑,又選在台風剛過之際匆匆乘船離去,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

     張起靈和陳墨察覺到吳邪的異常,也順勢望向窗外,隻見阿甯的船逐漸駛遠,很快便消失在海平面上。

    三人雖未發聲交流,但都能感覺到阿甯的離去似乎預示着更多不為人知的危險與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三日之後,台風終于停歇。

    幾人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趕回吳山居。

    将胖子安置妥當後,吳邪便即刻嘗試聯系吳三省,然而不知為何,始終無法取得聯系,他不由得憂心忡忡。

    與陳墨、張起靈商議之後,決定尋求解雨臣幫助,探查吳三省近來與何人聯系密切。

     幾天過後,依舊沒有小花的音信傳來。

    胖子的身體毫無起色,仍深陷昏迷之中。

    陳墨每日都會精心為胖子炖煮補藥,還喂他服下覺醒丹,吳邪更是不惜重金購入名貴草藥,制成藥浴,他與小哥輪流為胖子擦拭身體。

    這日,草藥用盡,吳邪打算開車前往杭城最大的藥材批發市場采購。

    陳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要一同前去,吳邪卻想着胖子需要陳墨時刻留意狀況,況且隻是在家門口辦事,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便安慰陳墨,讓他和小哥安心照看胖子,自己則駕車出發了。

     吳邪抵達藥材批發市場,很快便在裡面尋到了相熟的賣藥材的阿玉叔。

    正當他專心挑選藥材,與阿玉叔交談之際,一個扒手悄然靠近,趁其不備,偷走了他的手機。

    吳邪眼疾手快,薅住扒手的衣服,誰料那扒手來了個金蟬脫殼把衣服脫了,吳邪扔掉手裡的衣服,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

    扒手在前面狂奔,七拐八拐地鑽進了一個胡同。

    吳邪緊追不舍,就在即将抓住扒手之時,突然,旁邊閃出一人,手持木棍,狠狠朝吳邪砸來。

    吳邪躲避不及,頭部遭受重擊,眼前一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人強行注射了一種不知名的藥物,随後便被扔到了醫院門口。

     遠在吳山居的張起靈與陳墨,尚未知曉吳邪正深陷險境。

    彼時,張起靈剛為胖子擦拭完身體,又端來陳墨精心炖煮的補藥喂胖子服下。

    陳墨正在廚房忙碌,着手烹制一些補氣血的佳肴,既為自己與張起靈調養身體,也沒忘了為王盟準備他喜愛的吃食,還特意為吳邪炖了豬腳湯。

     恰在此時,陳墨的手機驟然響起,原來是醫院來電,告知她速去醫院結清住院費用,稱吳邪正在醫院,急需家屬前去處理相關事宜并簽字。

    陳墨聞此消息,心急如焚,無暇告知張起靈,當即施展瞬移之術來到醫院門口。

    繳費完畢後,匆忙步入病房,隻見吳邪安然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

    陳墨趕忙向主治醫生詢問詳情,得知吳邪似被注射了一種未知的基因的藥物,醫生正在全力分析其血液中的藥物成分。

    陳墨随即問道:“吳邪是因這藥物陷入昏迷的嗎?什麼時候能醒?”醫生搖頭:“不能确定,病人頭部被鈍器擊傷,使得病情更加複雜了,要想确診就必須了解病人被注射了什麼藥劑以及這種藥劑的成分,至于何時能醒來,也不好确定。

    ”了解完吳邪的情況後逐一交了各項檢查的費用并且将醫院諸事安排妥當後,陳墨給王盟打電話,告知吳邪的狀況,王盟焦急的轉告給張起靈聽,張起靈轉身飛奔出去。

    片刻之後,陳墨便在吳邪的病房中與張起靈碰面。

    陳墨頗感無奈,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苦笑着說道:“我不是囑咐過你,要好好照看着胖子嗎?你怎麼還是這般心急火燎地趕來了。

    ”張起靈仿若未聞,徑直走向吳邪床邊。

    那張向來冷峻無波的面龐上,此刻憤怒與擔憂交織縱橫,随後,他又将視線牢牢鎖定在陳墨身上,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陳墨輕歎了一口氣,把從醫生那裡得知的情況緩緩道出:“吳邪被發現時,體内有未知的藥物成分,不過并不能确定是因為這藥昏迷,而且他的頭部遭受過鈍物擊打。

    這就更不好确定了,醫生們還在全力分析那藥物成分,隻是目前一切都還未明。

    ”張起靈聽聞,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節泛白,下意識地想要抽出相伴多年的黑金古刀,卻隻摸到一片空處,這才憶起回到杭城之後,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黑金古刀已交由陳墨保管。

    陳墨看着他的動作,微微搖頭,眼神中帶着一絲勸慰,輕聲說道:“小哥,先别急。

    如今這背後的黑手是誰,我們毫無頭緒。

    等吳邪醒來,咱們三人再細細謀劃。

    眼下,最關鍵的是搞清楚這藥物會不會給吳邪的身體留下隐患。

    ”張起靈聽了陳墨的話,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平複着内心的波瀾,緩緩在吳邪床頭坐下,雙手輕輕握住吳邪的手,那目光猶如寒夜中的星子,堅定而執着,始終未曾移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許是張起靈對吳邪那深厚且純粹的情誼觸動了上蒼,吳邪竟緩緩轉醒。

    他瞧見張起靈緊緊握着自己的雙手,那深邃眼眸猶如幽潭,此刻正氤氲着絲絲水汽。

    吳邪心中一陣激蕩,感動得一滴清淚順着眼角悄然滑落,他以那嘶啞卻又透着獨特性感的嗓音喚了一聲:“小哥。

    ”這簡單的一聲裡,飽含着無盡委屈與恐懼,他害怕從此與眼前之人陰陽兩隔,害怕再無法踏上探尋未解之謎的征程,更害怕此生都找尋不到那令他心心念念的三叔。

     張起靈瞬間放開吳邪的手,激動地将他攬入懷中,緊緊相擁。

    他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竭力克制着内心翻湧的情感,不想讓他人看到自己的淚水奪眶而出,不想讓那眼角滑落的晶瑩暴露自己的脆弱。

    陳墨敏銳地察覺到此刻自己不宜留在屋内,便悄然退至門口,輕輕關上房門,而後倚靠在病房門旁的牆壁上,默默為房内的二人守護着這片刻甯靜。

     良久之後,張起靈才将陳墨喚入。

    待張起靈與吳邪稍稍平複心緒,三人圍坐,開啟了對這樁事件的探讨。

    吳邪端起水杯輕抿一口,潤了潤沙啞的嗓子,率先開口道:“我懷疑,這些事情與阿甯脫不了幹系。

    ” “恐怕是阿甯背後的那個大老闆裘德考盯上了我們。

    在咱們幾人裡,他覺得我是最容易拿捏的目标。

    ”吳邪說罷,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張起靈心中暗忖,裘德考這老狐狸,果然又開始興風作浪了,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手不自覺地微微握緊。

     吳邪繼續道:“為什麼要給我注射那種奇怪的藥物?這藥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平日沉默寡言的張起靈竟接了話茬:“裘德考一生癡迷長生不老藥的研究,妄圖在大限來臨前達成心願,這簡直是癡心妄想,想要長生談何容易,世間萬物互相制衡要想打破規則必會付出代價。

    ”張起靈心想,這背後的陰謀恐怕不止于此,吳邪被卷入其中,定是危險重重,自己必須全力護他周全。

     這時,陳墨幽幽地說:“說不定他們給吳邪注射的就是正在實驗的長生藥。

    ” 小哥微微颔首:“此地不宜多言。

    ”目光向門外一掃,吳邪和陳墨心領神會,醫院人多眼雜,保不準已被别有用心之人暗中監視。

     正在此時,病房外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吳邪心下一驚,連忙躺平,緊緊閉上雙眼。

    張起靈見狀,迅速拉過被子輕柔地蓋在吳邪身上,仔細地掖好被角,而後與陳默一同在單人病房的沙發上安然落座。

     不多時,病房門被緩緩推開。

    一行人魚貫而入。

    為首的那位男子看上去大約三十歲上下,眉眼間竟與吳邪有着驚人的相似。

    同樣是水汪汪、靈動有神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顫動,眼神中透着無辜與純淨,還有那飽滿的嘟嘟唇,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笑,隻是這笑容看似親切卻未達眼底,透着一絲難以言喻的疏離。

    他身姿挺拔,足有一米八的個頭,身着一件簡潔的白襯衫,外搭精緻的西裝小馬甲,下身筆挺的西褲搭配锃亮的皮鞋,整個人身材比例恰到好處,舉手投足間散發着優雅沉靜的獨特氣質。

     他踏入病房的瞬間,目光徑直越過衆人,率先落在了張起靈身上。

    随後,他加快腳步徑直走到張起靈跟前,眼中閃爍着驚喜的光芒,高聲喊道:“麒麟,你還記得我嗎?”張起靈擡眸望向他,深邃的眼眸裡悄然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似是回憶被瞬間觸動,又似有幾分警惕與疑惑在其中悄然滋生。

     張起靈眉頭輕皺,眼神中滿是疑惑,輕聲道:“一窮?”那聲音帶着一絲不确定與詫異。

    隻見眼前之人滿臉笑意,急切地說道:“是我呀,我是吳一窮。

    ”張起靈的目光在他臉上仔細打量,試圖從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中找尋出曾經的記憶痕迹,可腦海中關于“吳一窮”的印象卻模糊不清,唯有那撲面而來的強烈情感讓他意識到,眼前之人定是與自己往昔有着千絲萬縷聯系的存在。

     吳一窮在張起靈身旁坐下,開始娓娓道來分别後的種種經曆,那些過往歲月中的點滴如畫卷般在言語間徐徐展開。

    張起靈專注地凝視着他,深邃的眼眸裡映着吳一窮的面容,耐心傾聽着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陳墨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那眼神裡的八卦之火簡直要将整個病房點燃。

    吳一窮似有所感,微微擡眸,視線從張起靈身上移開,投向另一側的陳墨,随後又看回張起靈。

    張起靈輕輕搖了搖頭,像是一種無聲的示意。

    吳一窮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陳墨心中此刻仿佛有兩個小人在瘋狂呐喊:“有情況!這裡面肯定有大瓜!他們之間絕對藏着不為人知的故事。

    ” 張起靈的目光緩緩掃過與吳一窮同來之人,在一衆保镖身影之間,瞥見了那個熟悉的面龐——吳二白。

    隻見吳二白一襲白色西裝筆挺,襯得他膚色愈發白皙,面容略顯消瘦。

    那雙丹鳳眼隐匿于金絲邊眼鏡之後,偶爾流露出的銳利目光,似能洞察一切。

    他手中拄着文明棍兒,那棍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着地面,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朝陳墨這邊飄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張起靈見狀,下意識地微微皺眉。

    吳一窮留意到張起靈的神情變化,不滿地剜了吳二白一眼。

    吳二白像是受到呵斥的孩童,立馬低下頭,眼神也不敢再肆意遊移。

    陳墨心中暗自震驚,他深知原着裡吳二白是何等狠辣狡猾的人物,如今竟這般懼怕吳一窮,不,确切地說,不完全是懼怕,而是敬重,對自家兄長那種源自心底的敬重。

    由此看來,這吳一窮絕非等閑之輩。

     在那略顯昏暗的房間裡,張起靈靜靜地站着,目光剛剛從窗外收回,便輕聲問道:“如蘭呢?” 吳一窮聽到這話,臉上瞬間布滿了擔憂的紋路,他歎了口氣說道:“上面派她去執行秘密任務了,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

    ”他頓了頓,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旁,聲音也低了幾分,“我沒敢把小邪的事兒告訴她,怕她分心出意外。

    ”說完,他的眼睛偷偷地朝着張起靈的方向瞄了一下,那眼神中藏着一抹小心虛。

    他的心思此刻像是一團亂麻,往昔與張起靈之間那特殊且複雜的糾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曾經他們之間的關系,如同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的行者,卻因自己的某些選擇,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他自覺有負于張起靈。

    每一次在張起靈面前提及如蘭,那種心虛就如同陰影籠罩着他,害怕會觸動那些塵封的記憶。

     可等了一會兒,見張起靈對自己所言沒有絲毫反應,他的心裡又湧起一陣失落,或許在張起靈心中,那些過往真的已經成為了過去式,而他卻還在這情感的旋渦裡掙紮。

     一時間,屋内的氣氛仿佛凝固了,尴尬得讓人難受。

    吳一窮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僵局,轉移話題道:“我來這兒之前,專門跑去找院長拿了一份小邪的血液分析報告。

    不看不知道,這問題可太嚴重了。

    小邪是被一種從未見過的基因類藥劑所影響,這種藥劑的成分極其不穩定,一直在不停地分裂變化。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最終隻會有兩種可能的結果:一種是走向長生不老的奇異境地,另一種則是身體被分解融化,徹底消逝。

    要想确定這藥劑最終的裂變方向,得做大量的活體實驗才行。

    我思來想去,決定先帶小邪回吳家老宅,在那裡請國内外的專家們一起會診,無論如何也要找出破解這困境的方法來。

    ” 未等張起靈有所表示,陳墨“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大聲道:“不行!吳邪必須跟我們回吳山居!”那架勢,仿佛隻要有人敢反對,她就會立馬沖上去拼命。

     吳一窮卻像沒聽見似的,目光像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張起靈身上,對陳墨的叫話置若罔聞。

    這時候,吳二白邁着他那慢悠悠的四方步,晃悠到了吳邪的病床前。

    他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吳邪,接着聽到陳墨的話,臉上瞬間冷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笑,聲音像是從冰窖裡冒出來的:“小丫頭,你這張嘴是想嘗嘗針線的滋味,還是想被我塞進古董花瓶裡,做成一件‘藝術品’啊?”一邊說着,一邊走到陳墨跟前,那雙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縫,裡面的寒芒好似能把人凍住,眼神在陳墨的身上來回掃視,活脫脫一個從黑暗裡爬出來的惡鬼。

    陳墨卻一點也不害怕,小臉緊繃,眼睛一眨不眨地和吳二白對視着,心裡卻在瘋狂吐槽:“這貨簡直就是個變态,比《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裡的安嘉和還恐怖!老天爺,救救我!” 張起靈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一皺,身形快速地繞過吳一窮,來到病床前,動作輕柔又迅速地抱起吳邪,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

    陳墨反應也快,身影一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二白剛想招呼人去追,吳一窮一個犀利的眼神射過來,他立馬就閉上了嘴,吳一窮随後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上了車,吳二白滿心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就這樣讓他們走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吳一窮靠在椅背上,眼睛望着窗外,歎了口氣說:“不然呢?這本就是吳家以及整個九門虧欠他的。

    ” 吳二白一聽這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黑得像鍋底一樣,咬着牙說:“要不是為了救他,你能違背婚約娶毛若蘭?他倒好,還一臉怨氣。

    九門的債,九門還,憑什麼讓小邪來還?” 吳一窮轉過頭,臉上帶着一絲嘲諷的笑,那笑容像一把刀,直直地刺進吳二白的心裡:“三省策劃的事情,你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不把小邪交給他,小邪能有活路嗎?好歹他能護小邪周全。

    ” 吳二白沉默了一會兒,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