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影墓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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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留意到陳墨并未像衆人那般落坐喝湯,而是警惕地留意着周遭動靜。

    他遂迅速飲盡碗中湯,起身走向陳墨,意欲與其調換位置,好讓陳墨稍作休憩。

    陳墨輕輕搖頭,低聲說道:“我幾乎無需休息。

    你且再歇會兒,待胖子恢複得差不多了,咱們再趕路。

    ”張起靈微微颔首,轉身尋得一處遠離牆壁的台階,安然坐下。

     雞湯入腹,胖子頓感體内有絲絲力量緩緩複蘇,精神亦為之一振,便與吳邪興緻勃勃地閑聊起來。

    片刻後,胖子察覺到有縷縷靈氣在五髒六腑間悄然流轉,繼而融入血液,于全身循環往複,仿若周身被股股暖流緊緊裹住。

    未幾,他驚喜地發覺自身已恢複至巅峰狀态,于是結束與吳邪的交談,試探着起身,感覺力量已然全然恢複,遂朝着背對他的陳墨喊道:“小墨,咱們可以出發了,能繼續探索啦!” 吳邪聞聲,擡手一揮,将餐具與酒精爐盡數收入空間。

    随後,四人各自手執鲛人燈,沿着樓梯繼續向下深入。

    約摸行走了兩個時辰,卻依舊不見盡頭,而兩側石壁之上,那些閃爍着詭異光芒的符文毫無變化,給人一種仿佛始終在原地打轉、深陷循環的奇妙錯覺。

     “這莫不是鬼打牆?”胖子滿臉疑惑地嘟囔道。

    吳邪神色平靜,緩緩開口:“不是,或許是這通道太長,周邊環境又毫無變化,才給人造成了這種錯覺。

    實際上咱們一直在朝下走,我想過不了多久,就能抵達台階盡頭了。

    ” 胖子将目光投向張起靈,張起靈沖他輕點下頭,以示吳邪所言不虛。

    接着胖子又瞧向陳墨,陳墨同樣點頭,表示并無異常。

    于是四人再度啟程,朝下繼續走去。

     大約一個時辰後,他們終于邁下最後一級台階,踏入一座巨大的墓室。

    此墓室極為奇特,既不見棺椁,又無陪葬品,更沒有什麼詭異之物。

    墓室呈圓形,牆壁之上設有八扇門,每扇門上皆繪有壁畫。

    有的壁畫呈現神仙仙女在雲端飄然而行的景象;有的則是惡鬼在地獄中苦苦掙紮的模樣;有的刻畫着販夫走卒于大街上忙碌的身影;還有的描繪着森林大山或是巨蛇狂蟒。

    八扇門對應着八種全然不同的壁畫。

    吳邪繞着走了一圈,發覺這些壁畫并非叙事性的,相互之間毫無關聯,每一幅都獨立表意。

    随後他回到墓室中央,隻見那裡矗立着一塊高大的、類似銅鏡的大石碑。

    這石材甚是奇特,泛着黃銅色澤,微微發光,遠遠望去,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巍峨聳立。

    石碑前方放置着一個石台,石台上有一蒲團。

    湊近看石碑上篆刻着一行小字“有緣者得瞻天門,由是入于天宮,飛升靈霄,可與天地齊壽。

    ” 胖子眼睛驟瞪,跟見了鬼似的,為啥?隻因瞅見吳邪跟個木樁子似的戳在石台上,死盯着那石碑不放。

    胖子心裡那貓爪撓得喲,三兩步蹿過去,脖子伸得老長,看清字後嘴巴就開始叭叭:“我說吳邪,這上頭都寫了些啥天書啊?”吳邪斜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這可是通往‘神仙大道’的指南,在這兒能挖出個天門,鑽進去就是天宮,再一蹦跶就到淩霄寶殿當神仙咯,長生不老那都是小意思。

    ” 胖子嬉皮笑臉的說:“咱這是走了啥大運,誤打誤撞闖進這汪藏海的‘夢幻樂園’,出了這墓地門,咱就直奔天庭‘上崗’啦?還天地同壽,我看他是吹牛不上稅,滿嘴跑火車!”說完撲哧一樂,“得嘞,這汪藏海指定是玄幻小說看多了,還擱這兒整‘天宮升職記’呢!”吳邪白了他一眼,“别瞎咧咧,這就是個比喻,你還真當能上天摘星啊。

    ”胖子撇撇嘴,聳了聳肩,從石台上挪下來。

    吳邪一瞧,上頭也沒啥新鮮玩意兒了,麻溜地也跟着下來。

     這石台并不高,距地面約一米,通往石台有三階台階,皆由與石台相同的材質構築而成,除此以外,整個墓室再無特殊之處。

     吳邪陷入沉思。

    他雖在秦嶺神樹秘境裡與前世殘魂融合,可不知為何,記憶似靈光乍現又模糊不清,武力值亦不穩定,好似兩股意識尚未完美交融。

    非遇危急,前世本領難以施展,他觀察良久發現這裡不能觸發他前世的記憶,于是不再糾結,轉頭看向張起靈。

     卻見張起靈孤坐在墓室角落,仿若被一層幽影籠罩。

    他的身姿微微前傾,頭顱低垂,那平日如寒星般冷峻、似磐石般堅定的面龐,此刻卻被落寞與憂傷的陰霾深深籠罩。

    往日如标槍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略顯佝偻,仿佛有一股無形的重壓,将他那原本堅毅的靈魂都壓得有些彎曲。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着,周身散發着一種孤寂的氣息,仿佛與這墓室中的一切都隔離開來,獨自沉浸在隻屬于自己的沉重世界裡。

     吳邪回頭與陳墨與胖子對視了一眼後,三人疾步走到張起靈跟前。

    吳邪關切地蹲下,輕拍張起靈後背:“小哥,你怎麼了?”三人一同緊盯着他,急于知曉究竟發生何事。

    張起靈緩緩擡頭,沒了往昔的冷峻堅毅,輕聲說道:“我記起關于此處的一切了。

    ”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原來20年前,張起靈與考古隊共赴此地,那趟旅程仿若墜入無盡的黑暗深淵,經曆猶如一場難以掙脫的噩夢。

    他們深陷于一連串詭異莫測、險象環生的事件之中,最終,一名隊員被這片神秘莫測的地方無情吞噬,永遠地長眠于此。

     此刻,張起靈的眼神深邃幽遠,仿若能穿越那悠長的歲月長河,他緩緩開啟了塵封多年的記憶之門,将當年的往事一一道來。

    當年,在他們的隊伍裡,霍玲作為最年輕的成員,仗着父親位高權重,性格中帶着幾分嬌蠻任性與飛揚跋扈。

    她生得極為明豔動人,在考古隊裡引得衆多男隊員競相追捧,這使得她愈發自我膨脹、自以為是。

    在屢屢闖禍之後,她莽撞地觸發了機關,從而發現了那個滿是瓷器的神秘墓室。

     起初,是霍玲率先察覺這些瓷器上皆繪有精美的瓷畫,她難掩興奮地招呼衆人一同進入墓室。

    衆人踏入墓室的瞬間,皆被眼前瓷畫的獨特魅力與精湛工藝所震撼,旋即展開了深入細緻的考古研究。

    這時,霍玲留意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瓷器底部都印着三個篆體古文。

    她在這方面并非行家,自然無從知曉這三個字蘊含的深意。

    于是,她手持瓷罐向衆人展示。

    一位男隊員端詳後斷言,這瓷罐上的字是窯号,即生産這批瓷器的地點記錄;而另一位男隊員則堅稱是廟号,乃是墓主人的谥号。

    兩人為了在霍玲面前争得風頭、顯露學識,竟互不相讓,争吵得面紅耳赤。

     霍玲心頭的煩躁如潮水般翻湧,她蓮步匆匆,手中緊握着瓷罐,徑直走向在墓室角落裡默默休憩的張起靈。

    彼時的張起靈,仿若遺世獨立的孤影,周身散發着一種靜谧的氣息。

    霍玲将瓷罐猛地遞到他面前,帶着幾分嬌蠻與急切地問道:“你看看這是什麼?”張起靈微微擡眸,目光如冰冷的寒星,淡淡地在霍玲臉上一掃而過,随後從容地接過瓷罐。

    他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仿若最細膩的品鑒家,輕輕搭在瓷罐之上,緩緩摩挲,目光則如炬般緊緊鎖住罐底。

     刹那間,他一向沉靜如水的面容竟泛起絲絲漣漪,激動之色如破曉的曙光,沖破了他冷峻的表象。

    他緊緊攥着瓷罐,身形如電,迅速沒入那堆積如山的瓷器之間。

    每至一處,他都俯身凝視,專注地查看罐底,而後依照某種神秘的順序,将它們逐一排列整齊。

    衆人的目光緊緊追随他的身影,待看清這一切時,不由驚愕地發現,這些瓷器的圖案相互銜接,竟如同一幅徐徐展開的曆史長卷,講述着一個神秘而古老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名叫汪藏海的奇人。

    他以驚天的壯志、絕世的才華,立志修建一座曠古爍今、宏偉絕倫的雲頂天宮。

    在那瓷畫所描繪的世界裡,能看到無數能工巧匠如蟻般忙碌,他們或肩扛巨石,在陡峭的山路上艱難攀登;或揮汗如雨,在建築的框架間精心雕琢。

    錘鑿之聲,仿若穿越了時空的隧道,在這寂靜的墓室中回蕩;工匠們的号子,似是遠古的悲歌,訴說着工程的艱辛與偉大。

     張起靈對這漫長而瑣碎的修建過程并無過多留戀之意,他仿若心有靈犀,腳步如風行水上,徑直來到最後一個雙耳瓷壺之前。

    隻見那瓷壺之上,繪制着一幅天宮的壯麗全景。

    那雲頂天宮,猶如仙境落凡塵,瓊樓玉宇,金碧輝煌,飛檐鬥拱,氣勢恢宏。

    然而,命運的無常如同一把無情的利刃,一場突如其來、仿若天崩地裂的雪崩,如洶湧的白色巨獸,瞬間将這偉大的建築吞噬淹沒。

    張起靈的眼眸微微眯起,凝視着這幅凄美而悲壯的畫面,心中暗自湧起一股深沉的歎息。

    如此偉大的建築,承載着人類對天空的向往,凝聚着無數人的夢想與血汗,卻在大自然的狂怒之下,如夢幻泡影,轉瞬即逝,隻留下無盡的遺憾與怅惘。

    待他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确認瓷器中再無其他隐匿的線索後,他緩緩挺直了那如松般挺拔的身軀,眼神中透着若有所思的深邃與凝重,仿佛在腦海中那片浩渺的記憶之海,努力地打撈起那些被歲月塵封、若隐若現的過往片段,試圖拼湊出一個完整而清晰的真相。

     張起靈走到陳文錦身邊,輕聲說道:“陳領隊,我想繼續探索下去。

    這裡雖然危險,但我相信自己有應對的能力。

    ”陳文錦沉思了好一會兒,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的吳三省,皺着眉頭回應:“我們這次的發現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這些瓷器要是公布出去,在考古界肯定會引起極大的轟動。

    可這裡實在太危險了,三省到現在還沒醒,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回到岸上去,等後面支援的人來了再說吧。

    ” 張起靈沒再和陳文錦多啰嗦,轉身就往墓室外面走去。

    巧的是,這時機關正好啟動。

    陳文錦見張起靈不聽勸,心裡很是無奈,又有些生氣。

    這一路上,就數張起靈最散漫,無組織無紀律,不好管理,可研究所的領導專門點名讓他來當顧問,自己也沒辦法。

    想到這兒,她快走幾步,擋在張起靈面前,伸手想去扣住張起靈的手腕。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此時,甬道中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四周靜谧無聲,昏暗的光線在牆壁上搖曳不定,仿佛也在為即将展開的沖突而顫抖。

    兩人瞬間就赤手空拳地打了起來。

    陳文錦率先發難,她身形如電,拳風呼呼作響,帶着一股淩厲的氣勢沖向張起靈。

    張起靈卻不慌不忙,腳下輕點地面,如一片輕盈的羽毛般側身避開。

    他的眼神冷靜而深邃,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着銳利的光芒。

     墓室裡的其他人聽到外面的動靜,也都紛紛跑了出來。

    那些男隊員本來就嫉妒張起靈長得太帥,還總是能吸引霍玲的注意,這個時候就更想看張起靈出醜了。

    因為陳文錦可不是一般人,她是陳皮阿四的女兒,學了一身陳皮阿四的本事,一般人在她手裡過不了一招半式。

    大家都心想,張起靈這下肯定要丢人了。

     可沒想到張起靈的功夫那麼高,陳文錦和他打起來顯得很狼狽。

    張起靈輕輕點了陳文錦的麻筋兒,陳文錦一下就癱坐在地上。

    張起靈毫不猶豫地朝着甬道前方走去。

     就在這時,機關突然開始運轉,原來的墓室消失不見了,甬道前面出現了一扇玉石大門。

    這扇門就是吳邪和陳墨之前進去過的那扇。

    不過和他們當時看到的不一樣,現在既沒有那四個神猴,也沒有貝殼形狀的棺椁,更沒有祭台之類的東西,連他們一起走過的雕有符文的玉石大門和剛剛走下來的台階通道也都看不到。

    他們進了玉石大門,就直接到了現在所在的這個墓室。

    大家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墓室裡的環境,這裡突然就霧氣彌漫起來,整個空間變得特别詭異、朦胧,連彼此的臉都看不清楚。

    陳文錦突然發現張起靈正蹲在那個類似大銅鏡的石碑跟前,不,是正以一種很奇怪的、像女人梳妝的姿勢坐在那裡,一下一下地梳着頭,那模樣看着特别别扭。

    于是她趕緊跑過去,想把張起靈拉起來。

    正在這時,霍玲不經意間擡頭,目光掃向那兩米多高類似銅鏡的石碑之上,竟發現有個人影蹲踞在那裡。

    她神色驟變,急忙伸手拉住陳文錦,同時眼神示意陳文錦往上看。

    陳文錦順着霍玲所指方向,透過那彌漫的霧氣努力張望,隐隐約約瞧見一個身影正蜷縮于石碑頂端,心中不禁疑惑萬分,暗自思忖是誰如此悄無聲息地登上了石碑。

     刹那間,陳文錦猛地記起衆人慌亂湧出墓室時,并未帶上仍處于昏睡之中的吳三省,頓感後背一陣發涼,寒意直透心底。

    她心急如焚,轉身便欲回墓室找尋吳三省。

    此時,最後出來的隊員瞧見她焦急的模樣,趕忙告知她自己出來時并未見到吳三省的身影。

    如此一來,陳文錦愈發笃定,這蹲在石碑上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吳三省。

     她不敢高聲呼喊,生怕驚擾了行為詭異的張起靈,當下心一橫,牙關緊咬,腳尖輕點地面,施展出梯雲縱這般上乘輕功,身形如飛燕掠水,向着石碑躍去。

    待她穩穩落于石碑之上,定睛一看,卻驚覺眼前之人并非吳三省,而是張起靈。

    她剛欲驚呼出聲,張起靈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同時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切莫聲張,而後目光如炬,緊緊盯着下方那個舉止怪異之人,壓低聲音在陳文錦耳畔說道:“下面的是吳三省。

    ”陳文錦聽聞,忙不疊地朝下望去,然而霧氣實在太過濃重,身處兩米高的石碑之上,她根本難以辨清那人究竟是否為吳三省。

     此刻,霍玲與其他隊員望着石碑上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身影,下意識地認定那便是陳文錦與吳三省,而蹲在下方的自是張起靈。

    霍玲心中一喜,蓮步輕移,大步踏上石台,不想卻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她穩住身形後,滿心歡喜地欲撲入“張起靈”懷中。

    可當她看清那人面容時,不禁震驚得花容失色,脫口而出:“吳吳三省!”吳三省仿若受驚的野兔,猛然回頭,眼神中滿是幽怨,身形如鬼魅般扭動,恰似女子般婀娜,緊接着嗖的一聲,如離弦之箭般竄入濃霧之中,瞬間消失不見。

     張起靈見狀,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石碑,快步追了上去。

    待他追至前方,卻發現墓室周圍不知何時竟出現了八扇門,與此刻陳墨他們所見的情形一般無二,每扇門上的壁畫皆風格迥異。

    張起靈心中一凜,瞬間明了這乃是《奇門遁甲》之陣。

    他無奈地輕歎一聲,吳三省的速度實在太快,他根本無法确定其究竟從哪扇門遁入。

     說來也怪,就在此時,那彌漫的霧氣竟漸漸變淡了些許。

    陳文錦随後趕到,與張起靈一同仔細觀察這八扇門,卻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迹。

    陳文錦眉頭緊鎖,苦苦思索片刻後,蓮步輕移至石台之上,緩緩跪坐于蒲團之中,模仿起吳三省方才梳妝的模樣,纖手輕擡,緩緩梳理起來。

    正梳着,她的手蓦地一頓,眼角餘光瞥見鏡面上浮現出一幅奇異景象。

    隻見一條小魚悠悠然遊向那繪有大海圖案的石門之中,陳文錦頓時心中一動,自以為發現了關鍵所在,激動地高聲呼喊張起靈。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張起靈聽到陳文錦的呼喊,身形如電,幾個起落便迅速來到石台之上。

    陳文錦趕忙讓他看向石碑裡面,可張起靈瞪大雙眼,卻什麼也未瞧見。

    陳文錦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忙對張起靈說道:“你像我一樣,跪坐在蒲團上,學着女人的姿勢。

    ”張起靈依言而行,學着陳文錦的姿态在那裡梳頭,然而依舊毫無發現。

    陳文錦心中焦急,思索片刻後,伸出手來使勁摁了摁張起靈的肩膀。

    張起靈本就精通縮骨功,頓時心領神會,當下施展縮骨之術,将自己的身形縮至正常女人一米六左右的高度,随後重新跪坐端正,對着石碑再次梳頭。

    片刻之後,他也瞧見了那條小魚鑽進了畫有大海圖案的石門之中。

     張起靈講述之際,墓室之中絲絲霧氣悠然升起,仿若輕紗曼舞,漸次将整個空間籠罩。

    陳墨目光驟亮,急切地招呼衆人:“咱們趕緊瞧瞧,此處機關必定藏于那類銅鏡的石碑之内。

    ”言罷,衆人登上石台,陳墨屈膝跪坐于石台前的蒲團之上,依循張起靈所述,模仿起古代女子梳妝的模樣。

    在這霧氣氤氲、幽秘莫測的墓室裡,那場景既透着幾分唯美,又散發着絲絲詭異氣息。

     陳墨正呢喃自語間,忽然纖手懸停。

    原來,此次她瞧見那條小魚鑽進樹林後竟幻化為一隻小鳥。

    于是,趕忙将所見情形告知張起靈,指明那魚的入林之處。

    張起靈聞罷,縱身躍下石台,引領衆人行至八扇門之前,迅速鎖定那幅繪有森林的圖畫。

    陳墨伸手指向小魚變小鳥的位置,張起靈運力摁動機關,伴随着一陣低沉的運轉聲,石門緩緩開啟。

     有了先前的經曆,張起靈不再遲疑邁進此門。

    陳墨、吳邪、王胖子亦相随而入。

    此刻,幾人徐徐步入,且行且悉心審視着天門内的世界。

    眼前是一條悠長甬道,甬道石壁之上繪有壁畫,那壁畫之上,女子們白衣白袍随風而動,披頭散發似在幽暗中輕舞,森白的面色與周遭的昏暗相映,竟生出一種妖異而獨特的美感,讓人心生寒意卻又忍不住側目。

     衆人沿着甬道緩緩深入,起初尚覺寬敞,未料越行越覺逼仄。

    到得後來,胖子那魁梧的身軀終是無法再向前挪動分毫,隻聽他高聲叫嚷道:“你們且等等我。

    哎,胖爺我竟卡住了。

    ” 吳邪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打趣說道:“胖子,你這是不是得考慮減減肥了?”陳墨卻不這麼認為,心中暗自思忖,雖說胖子是有些發福,肚腩微凸,但也不至于平白無故在這甬道中被卡住,想必是這甬道暗藏玄機。

     張起靈聽力極佳,胖子的呼喊聲剛落,他便輕聲回應道:“這甬道壁似乎在逐漸合攏。

    快轉身,急速往回跑!”衆人聞言,心中一凜,忙不疊地轉身,朝着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待到衆人氣喘籲籲地跑到天門前時,卻驚見天門已然緊閉。

    吳邪心急如焚,趕忙在這一側相同位置按動機關,然而石門卻毫無反應,依舊緊閉如初。

    衆人心中明白,定是有人趁他們在甬道内時悄悄跟了上來,對石門與機關動了手腳。

     張起靈見事态危急,當下也不多言,隻見他手腳并用,如敏捷的壁虎一般,雙腳穩穩踩在甬道的牆壁之上,借力向上攀爬。

    衆人見此,紛紛效仿張起靈的動作,竭力向上。

    陳墨瞥見胖子攀爬得極為艱難,汗水濕透了衣衫,氣喘籲籲,當下施展出空間領域之力,将胖子籠罩其中,使其緩緩随着自己一同上升,直至來到吳邪身旁。

    吳邪瞧見陳墨與胖子那悠然自得的模樣,不禁不滿地撇了撇嘴。

    陳墨見狀,微微一笑,手臂輕揮,也将吳邪與張起靈納入空間領域之内,四人就這樣慢悠悠地朝着墓室上方飄去,最終懸浮在墓室半空之中。

     張起靈向陳墨示意,讓他操控空間領域沿着牆壁徐徐移動,一寸一寸仔細探查。

    不多時,他們便發現了一個盜洞。

    那盜洞狹窄逼仄,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空間領域在此處自是難以施展。

    于是陳墨将空間領域懸停在盜洞口,讓張起靈、吳邪和王胖子依次小心翼翼地爬進盜洞,她則在最後斷後,跟随衆人一同深入。

    如此一來,前方有張起靈探路開道,後方有陳墨保駕護航,哪怕遭遇危險,衆人也能有應對之策。

    陳墨心中暗自思索,記得此處似乎會有禁婆出沒,回想起剛剛所見的壁畫,那上面的女子模樣,可不正與禁婆的形象相符麼? 衆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那狹窄逼仄的盜洞,四肢着地,開始了艱難的爬行之旅。

    盜洞的四壁粗糙不平,時不時有尖銳的石塊凸起,咯得手掌和膝蓋生疼。

    起初,大家都全神貫注于這艱難的行進,隻有輕微的呼吸聲和衣料與石壁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在這狹小空間内回蕩。

     每個人的姿勢都略顯狼狽,張起靈在最前方,身姿矯健卻也不得不放低重心,他的目光堅定而冷靜,時刻留意着前方的動靜,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動作微微起伏,每一次用力都精準而沉穩,仿佛在這黑暗中為衆人開辟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吳邪緊跟其後,眉頭微皺,眼神中透着一絲焦慮和疲憊。

    他的雙手因為用力已經開始泛紅,膝蓋也在不斷的摩擦中傳來陣陣刺痛,但他咬着牙堅持着,心中默默祈禱着這條盜洞能夠通向出口。

     胖子則在後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他龐大的身體在盜洞中顯得格外局促,每挪動一下都要費好大的力氣。

    他的額頭滿是汗珠,順着臉頰不斷滑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埃。

     陳墨在最後,神色凝重地留意着身後的動靜,同時也關注着隊友們的狀況。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一種不安的預感在心底蔓延。

     過了一會,胖子實在憋不住了,開口道:“我說小天真,咱們唠會嗑吧。

    這一直不吭聲地爬,恐怕還沒等出去,胖爺我就得憋出抑郁症咯。

    ”無邪滿心無奈,苦笑着回道:“唠什麼啊?我現在哪有那閑心思唠嗑。

    你瞅瞅咱們,被困在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鬼地方,都不知道要爬多久才能出去,甚至能不能出去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說不定前面壓根就沒路了,到時候還得自己打盜洞才能脫身。

    ” 王胖子不等吳邪把話說完,就急忙大聲嚷道:“天真,你快閉嘴吧!你那嘴簡直就是天下第一邪門的烏鴉嘴,誰能招架得住啊!”說着便停下動作,在盜洞中艱難地調整姿勢,席地而坐,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拜了幾拜,嘴裡還念念有詞:“小孩說話沒個準頭,衆位大神可千萬别介意呀!”随後又重新趴下,繼續艱難地爬行。

    “天真啊,咱還是别唠嗑了,胖爺我可不敢再跟你瞎聊了,怕被你這嘴給咒得更慘咯。

    ” 一時間,墓室裡再度被靜谧籠罩,黑暗如濃稠的墨汁般包裹着衆人。

    不多時,吳邪忽覺臀部有異樣觸感,像是有人在輕輕摸索,那冰冷且帶着一絲滑膩的感覺瞬間讓他寒毛直立,他頓時怒從心頭起,大聲咒罵道:“胖子,你個死變态,幹啥摸老子屁股!”胖子聽了,滿心委屈地辯解:“我哪有碰到你啊?我這還離你老遠呢,咱倆之間還有好一段距離。

    這誰摸你屁股,可别冤枉我啊!” 陳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