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寒塞外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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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蠻!” 嘴裡每吐出一個字,都給身體帶來萬般的劇疼,可南宮唱已紅透了雙瞳,再也不顧自身性命的安危,動用了祖傳禁術! 隆—— 眼看那大石就要填過這坑,突然,一道紅色涙氣沖天而起,直接把大石擊穿,并碎散開來! 南宮唱身上圍繞着一股紅色涙氣,他輕輕把雪鈴抱起,然後跳出坑中。

     練凜風雙腳有些發抖,他一連地往後退去,嘴裡巴巴結結道: “大……大荒……大荒重蠻!你是南宮家族的人!” 其實他一開始便知道南宮唱,隻是這會,他由心底感受到了恐懼…… “今日要你粉身碎骨!” 南宮唱原地熛射而出,速度之快,閃若電掣。

     嘭—— 恐懼使練凜風根本動彈不得,他隻能乖乖的正面受了南宮唱這一拳,然後身子猛的往後方抛射而去。

     然而南宮唱并不就此撒手,他又接連沖上前去,越過了練凜風,然後躺下身來反手撐着地面、雙腿往上一蹬—— 剛飛來的練凜風又被打到了高空。

     南宮唱迅疾回身,猛然一躍: 跳到了練凜風之上的更高處,接着擡起右臂,狠狠地往練凜風的腹中抽下一肘! ——砰! 練凜風直接口吐紅物,一溜地往地下墜去,并與地面迎頭相撞。

     轟! 一陣巨響,煙塵飛滾,沙石濺噴。

     “落坤掌!” 連貫而出,又一道形物從天而降,直拍練凜風! …… 良久,天地恢複了原貌;無疑是多增了幾處殘敗,添得幾處狼藉罷了,至于花草樹木,山石土臯,已然沒了原來的樣子…… “狂妄無餘!” 怒夜寒不知何時抽身而來,突然從南宮唱身後踢出一腳。

     南宮唱迅疾回手,鉗住了怒夜寒這一腳,随之猛然起跳:把他狠狠往地上一摔! 轟! 又一道巨聲響起。

     “離、坎、巽、震、艮、兌、乾……終極落坤掌!” 南宮唱口中撚着訣,分别劃動了七個方位虛掌,最後于“坤”位之上斷喝一聲,猛地向地面打下一掌。

     頓時!空中現出一隻百米長寬的紅色大掌往下壓來,那威勢:遮天蔽日,怒遣狂風,山搖地動,崩之霓虹! 那景狀:如五嶽逼淩,猶四海濤瀉,說不盡的洶湧。

     火燎急促間,怒夜寒使盡全身所剩之力,又架出了“雷霆金盾”一招。

     但見掌與地面吻合之際,激起了千重沙石。

     ——轟隆! 幾刻鐘後,南宮唱再也承受不住禁術帶來的反噬,腿一軟,竟單膝跪地,口吐鮮紅。

     他雙眼流着血珠,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則從懷裡掏出塊雙月玉玦,昂首瞻望…… “孩兒,好好長大,為父……先走了……” 最終,南宮唱整個人化為了一尊石像,再也無了生息…… 平靜一陣後,隻見練凜風衣衫破碎,狼狽地從坑裡爬出。

     他走到石像前靜靜看了會,心道:“好一個大荒重蠻,險些葬了性命。

    若非各為其主,我誓死交了你這英雄,隻望來世同為兄弟罷。

    ” 左右巡視一番,然後轉身找怒夜寒去了。

     “去哪裡找?皆焚毀了他們的屍首,免為禍患!” 怒夜寒忽從一個坑中探出一隻手,慢慢爬了出來。

     看他的傷勢,竟比練凜風還慘重,一隻胳膊,竟廢了! “你的胳膊!” 練凜風驚呼着。

     “哼!一隻就夠了,我要他們碎屍萬段!”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怒夜寒的表情,無比的猙獰。

     練凜風思索一會,好像想到了什麼,于是開口說道:“中東大陸有一個國度懂得續肢之術,隻要重禮相求,必可使你胳膊再生。

    ” 怒夜寒聽了驚喜道:“竟還有這種手段?你怎麼不早說!” 看了看周圍,轉而又說道:“快,趁還沒有人來,把他們的屍首都毀了!” 練凜風道:“起初與你交戰的那兩人,尚還有一氣未息,我去把他們了結。

    至于這石像,還有那女體,我看留下,畢竟……” 怒夜寒怒吼着打斷練凜風的話:“練凜風!心慈永遠幹不了大事業,你的雙手本就沾了不少的血!” 接着他拖起那隻已廢掉的手臂走到石像面前,正欲擡手去毀了那石像時,天中忽然烏雲羅聚,陰風倏起!一道深沉而威嚴的聲音傳至整片山谷—— “何人擅闖聚英堂,速速離去!” 頓時,一道天雷從雲上打下,“噼啪”擊在了石像與怒夜寒的正中間。

     電摯火光,地上猛然炸開一段,燒起了熊熊地火,餘波把怒夜寒振退數十步之遠,并跌倒在地。

     而石象,卻安然無損! “是雷冬鳴!” 練凜風頓時驚叫起來。

     怒夜寒踉跄而起,他仰起頭激憤道:“本屬塞外谷,何時成了你聚英堂的地盤!你若多手,必與天宗立下不世之仇,還不滾開!” 天空黑雲繼續翻滾,風雨交加。

     “何人擅闖聚英堂,速速離去!” 又一道天雷掠下,擊在二人面前,餘波把二人同時震飛,地火也燒起的更旺! 怒夜寒還想叫嚣着,然而練凜風卻急忙扯住他說:“雷冬鳴之意已顯見,他無非要救下這幾人,他不敢傷了我等,暫且退去,再做謀算!” 說着強行拖上身負重傷的怒夜寒,自往深谷而去…… 不多時,天中烏雲退散,猝見兩名少年從山的一端走來,把奄奄一息的百步童、尹仕珪;和南宮唱的石像、雪鈴的遺體,一同帶往山下,回了聚英堂—— “大事兒!大事兒!” 一個灰衣束發的年輕弟子一路連滾帶爬,往鶴頂門中心大殿上去。

     他穿過了二轉朱砂門,攀爬了百階長梯,奔走了千米石道,轉了三番遊廊,最終于演武大台東北角五十步琢有: “武襲芳蘭” 四個赤金大字的牌匾下雙足一頓! 而由乎貫力過大,身體沒能及止,那頭竟比腳快,“哐當”一下就往大殿的門坎兒撞去。

     隻惜了這門坎,曾是由太明王朝的大理親王精選的烏石所鍛造,作為恩物贈給了鶴頂門,如今已有了三四百年的歲月,不巧,卻讓如此小兒磕壞了一個角去! 衆人見了都暗自唏噓道:“哎呦寶貝兒,你怎如此不堪!那小兒的頭破了可補,你這一下壞了,可怎得補哩?” 這弟子頭昏眼花,他稍坐一會,然後晃了晃沉甸甸的腦袋起身拱手道:“禀大掌門,蝶部八英中的南宮唱于塞外谷被雲鼎天宗的人追殺,已身殉!” 此話一出,如晴天霹靂。

    長老南宮開為首,騰一下從坐上躍起,大步走到殿外提起這年輕弟子厲聲喝道: “你敢再說一遍!” 弟子哆嗦,結結巴巴道:“南宮……南宮大哥因動用了祖傳禁術‘大荒重蠻’,在塞外谷……成了一尊石像!” 什麼!動用了大荒重蠻! 殿内衆人大驚。

     “雲鼎天宗!” 南宮開一把将弟子甩進了大殿,然後咆哮一聲,狠狠往地上打去一掌—— 隻是這掌力道不足,隻在地上開了幾條小小的裂痕。

     突然!空中一隻百米寬的大掌從天而隕,直接把演武台砸個粉碎。

     ——轟! 整座大殿随之顫動,一些房舍也都崩毀。

     若說這演武台,乃是用千噸鋼石所砌,如今被南宮開這麼一毀,極為慘重。

     大殿中最坐上的燕容一把将手中的南海晶球碾個粉碎。

    若說這南海晶球,也是通體透明,其硬度勝比金石,此刻卻也成了最廉價的齑粉。

     不過燕容雖怒,卻始終面不露色,隻淡淡開口對那弟子說道: “你坐下,慢慢說來。

    彤兒,與茶。

    ” 一旁的女子走上前去扶了那弟子坐下,又端上一碗茶放到他的面前,然後退到一邊,重新合手站好。

     這大殿内,分左右兩邊;東邊五個位,分别由五位長老而坐;西邊四個位,分别設給四大衛執。

    而另有不少空餘之處,可供臨時所用,以備賓客。

     弟子喝了茶,正要開口闊談,門外忽然走進一位紫紗薄裙的曼妙玲珑美婦,身邊還随着兩名女童。

     “還用問他,料是雷冬鳴那老烏龜縮頭縮頸,人到了他家門口還死了去,我如今就帶人去拆了他聚英堂!” 衆人一齊看去,竟是宗門的五大長老之一,蝶部的主正——蝶花應! “蝶主正稍安,此事我看未必就你所聞的這般了草,雷冬鳴其人義薄雲天,絕不會存心見死不救,事出有因,你且聽小子把話說完,莫傷了兩家和氣。

    ”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長老賓笑站起身來說道。

     蝶花應閃爍這雙眼,冷笑道:“賓笑,你當死的是你家養的鳥呢?死的是我蝶花應最倚重的弟子!稍安?我如何稍安?人在他家門口死了,他卻遲遲不出手,這不是有意而為之,是哪條心!” 燕容忽然開口道:“花應,南宮唱之死,是宗門之大不幸,他不僅是南宮老哥一手扶長大的親侄子,更是我燕容的好徒兒。

    前些時,我便與你們諸位商議,提他為大衛執的候選人,可這重擔還未落到他的身上,他卻先行我們而去,這無不叫人淚垂。

    隻是死者固重,而生者當還,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那活下來的人接回來。

    ” 蝶花應轉身一擺裙紗,直接帶着兩名女童走出了大殿,隻留下一句冷冷的忠告在大殿中來回傳蕩着—— “燕容,終日避之深庭,鶴頂門遲早殁在你手,你怕雲鼎天宗,我不怕!” 衆人望着蝶花應漸行漸遠的身影,又擡頭看了看坐上的燕容,最後都垂下頭來歎息着。

     燕容搖了搖頭,無奈道:“花應,我怎不知你心裡想的什麼,隻是這雲鼎天宗神龍見首不見尾,勢力遍布天下,但凡能找出他們的據點,又何有今日之痛!” 然後正了正神色,又對那弟子道:“小子,你繼續把所知道的說來。

    ” 那弟子聽了,垂下頭說:“除了南宮大哥之外,雪兒姐姐她也……” 弟子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衆人都聽出了他話語裡的意思,于是紛紛低頭拂淚。

     燕容一失平日的威嚴,柔聲道:“再說,百步童和尹仕珪兩人怎麼樣了?” 弟子把所知的一一闡述給大殿的衆人:“兩位大哥倒挽回了性命,現在聚英堂,隻身體虛弱,尚不能食肉進米,隻喝湯藥……” 聽他說完後,燕容突然起身大宣道: “傳我令……即日起,閉門為喪,皆以白布,齋戒七日,期間禁武;接南宮唱石像——尊先人殿,靈入悼堂;接南宮妻遺骸——葬‘百花園’,靈入悼堂!” 坐下衆人一同拱手齊聲道:“遵!” 退殿前,燕容又對賓笑說道:“賓長老,交接聚英堂的事,就勞煩你了。

    ” 賓笑歎了口氣道:“不言勞煩,此宗門之事,我職務之内。

    ” 遂領命退下了。

     …… 鬥轉星移,一眨眼又過了三月有餘。

    這日,忽有一位年輕弟子急匆匆闖入大殿叫嚷道: “急聞!急聞!百步童攜着南宮唱的遺孤跑了!” 大殿中西側座位上的一位青壯突然驚而坐起,他大聲問道: “何時跑了?跑去了哪裡?主正可知情?” 衆人一看,他正是宗門四大衛執之一,百步童的族兄——百步蕤! 那弟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我不知,主正不知,都不知呀!” 喜歡星河元請大家收藏:()星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