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独身有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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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年前,中原之境,司徒甯和慕容栩淩剛剛成婚。

     此時她們各自的家境都僅僅是尋常,亦是從小長大。

     幸運的是,慕容栩淩的母親父親都還算開明,她們也從未想過掌控慕容栩淩的人生,而是尊重她的選擇。

     這在當時不多見,自然也是承受了不少鄰裡熟人的非議,但她的父母還是竭盡全力不受旁人的影響,給了慕容栩淩完全的尊重,而她自己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她很感謝她們,或許這便給後來的司徒茗涼帶來極大的影響。

     在雙方母親父親的支持下,她們順利成婚,于是婚後第二年生下了司徒茗涼。

     與此同時,司徒甯也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得了功,步步高升。

    封了府邸賞了官銀,無不幸福。

     而慕容栩淩則是管理着司徒府大部分事務,她們各司其職,将日子打理地井井有條,一帆風順,生活美滿。

     她們隻生了一個孩子,即是女兒司徒茗涼。

     慕容栩淩在生下她後,恢複得有些吃力,加上她原本身體就很虛弱,司徒甯心疼她,于是便許諾她,她們之間,僅司徒茗涼即可。

     所以慕容栩淩和司徒甯當然很是愛護這唯一的女兒。

    吃穿用度,她們一點不吝惜給與司徒茗涼。

    當然,也會教給她很多道理。

     并非隻是口頭,而是以身為則。

     但好似生活總會給我們開玩笑,可能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緻使我們再也回不去曾經的美好。

     司徒茗涼七歲時,慕容栩淩離世。

    當她看着母親靜靜地躺在那裡的時候,她亦是如司徒甯一般痛苦無助。

     而後,父親一聲不吭的娶了宰父雲。

     司徒茗涼很是迷茫。

    司徒甯也是。

     自此,司徒甯便似是有意忽略司徒茗涼,她不明白。

     母親已經離她而去,父親那時的樣子也絲毫不偏愛自己,司徒茗涼知道,她需要成長起來了,或許她不能依靠任何人了,她可以依賴唯有自己。

     即使落下瑥後來一直對她不錯,可是就像那時一般,誰也說不準将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

     雖然司徒茗涼很是無助,她也想要一個可以長久依靠的肩膀,但她明白這并不長久,倘若她在那時失落時一味地讓落下瑥作為自己安心的歸處,那麼她以後的人生便再也不是歸她所有了。

     司徒茗涼悲痛的同時,也慢慢嘗試着開始了解府内的事務,學計謀、明人心。

     落下瑥也會不時給予她幫助,讓自己的手下供她差遣。

     當然,她并非全盤交于落下瑥,而是通過自己的手段赢得人心。

     她做到了。

     既然他可以給予自己幫助,那麼自己便也順勢接受,借他人勢力強大自身。

     這需要強大的勇氣和堅定的内心,以及,非比尋常的耐心。

     方為借勢。

     但她仍是真誠對待落下瑥,她不會欺騙他,僅僅是沒有全盤付出。

    這是她保護自己而應該做的。

    不至于等到意外發生的那天,自己手足無措、失魂落魄。

     落下瑥自小與她長大,他懂司徒茗涼,也知道司徒茗涼不是全然相信自己,所以他能做的,隻能交給時間給出答案。

     宰父恭自以為足夠了解司徒茗涼,掌握她的所有,可他低估了司徒茗涼的實力。

     所以後來司徒茗涼在暗中步步強大自己,于是輕而易舉便殺了他,她等到了那個機會。

     就如同在司徒甯入殓那天,司徒茗涼一人站在父親的靈柩前說的那句話一般: “我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唯一的選擇就是顧好當下,想想以後的路怎麼走好。

    從前的是非舊念,我隻想在自己的身上結束,我不想這會是個輪回反複的無解命題。

    ” “所以,我不會依賴任何人,我隻會依靠自己。

    ”她眼中有光,堅不可摧。

     如果她的父親司徒甯能夠親口聽到她這樣說,他該多麼欣慰。

     司徒甯生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也是竭力暗中打點好一切,準備好了自己能給她的所有東西,以便讓她安穩度過此生。

     他喚來了攸逍。

     “攸先生,可否幫司徒某人一忙?”攸逍看着不過二十幾歲,但司徒甯很是尊敬他,于是便這樣稱呼他。

     “司徒公請說。

    ”攸逍依舊是語氣清冷,似是不染塵世。

     “......”,司徒甯猶豫了些,而後開口開口道:“攸先生可否幫我将這鑰匙交于司徒茗涼。

    ”他請求道,伸出手緩緩遞給他一個形狀複雜的鑰匙。

     攸逍雙手接過,而後靜靜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

     “我盡力不讓宰父恭發現,為茗涼她安置了一處宅子,就在城外五裡,裡面我放了我這些年大部分的積蓄,保她後半生無憂。

    ” “自宰父恭盯上我們後,我便知自己再不能護她一生。

    ”他眼中有些淚水,接道:“以後的路還要她自己去走,她需要自己強大起來。

    雖說落下公子對她不錯,但作為父親,我不能漏掉任何一個會讓茗涼陷入險境的可能,我不能将司徒茗涼後半生所有的希望全部托付與他。

    ”頓了頓,思索片刻,道了句:“倘若茗涼的勢力,将來足夠與宰父恭相抗衡,那我此生已是無半分遺憾了。

    如若不然,我也為她做好了打算,那時她便離開中原,在城外安穩一生,再也不回那處是非之地。

    ”司徒甯眼中說不出的歎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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