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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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蘇家女仆程小禾十六年人生中最陰暗的一天。

     在不用幹活的閑暇時光裡。

     她時常聽一同在蘇府裡打工的小姐妹們說起,城東的賭場是個會吃人的地方。

     負責浣洗府中衣物的張姐家裡就有一個嗜賭如命的弟弟。

     他在賭場輸光了爹娘的棺材本,連身上的褲衩子都沒能保住。

     寒冬臘月,渾身赤條條地被人丢進雪地裡,隻好撿了塊爛菜葉遮住自己的繡花針,一路小跑着回家。

     但程小禾萬萬沒想到,她人生中第一次進行這種刺激的遊戲,就把自己輸給了府裡臭名昭着的蘇家大少爺。

     她的人生……已是一片灰暗了…… 聽說那些被富家少爺奪走清白的窮苦姑娘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幸運點的留作小妾,或者做了最沒有地位的通房丫鬟,不幸運的被玩膩以後直接趕出府門,被鄉裡鄰居唾棄。

     唉! 隻希望少爺事後能有點良心,不要在寒冬臘月搶走她的褲衩子,再把她趕出蘇府…… 我程小禾,太難了! 啪! “哎呦!” 小女仆捂着後腦勺,回過頭氣鼓鼓地瞪着剛剛給了她信仰一擊的蘇槐。

     “想什麼呢,走着路都能發呆,也不怕走着走着掉進溝裡。

    ” “嗚……” “少爺,我娘說打女人是不對的,隻有人渣才會随便打女人。

    ” “你娘騙你的,其實她沒少挨你爹的打,還是關起門來打的嗷嗷叫那種。

    ”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好好回想一下,小時候你爹娘在房間裡單獨相處的時候,你就沒聽到過什麼特别的動靜?” “……” 程小禾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這麼一說,她小時候确實經常聽到她娘微弱的哭聲,尤其是在半夜。

     好家夥,人渣竟是我親爹? 天天晚上關起門來打我娘? 但娘親為什麼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件事,反而對她爹爹越來越柔情似水? 程小禾覺得自己腦子要壞掉了。

     蘇槐扯着嘴角,伸手拍了拍這小丫頭的腦袋,又捏了一把她有些嬰兒肥的臉。

     “好了,到這裡你的任務已經算完成了,接下來我自己去就好。

    ” “乖乖回院子裡洗幹淨等着少爺的寵幸吧。

    ” “哦……” 目送程小禾跟隻小鹌鹑一樣低着頭慢慢消失在宅院的拐角。

     蘇槐輕輕呼出一口濁氣,騷包地一甩衣袖,踏上了那條象征着命運拐角的青石小路。

     嘎吱—— 蘇府的議事廳有着跟蘇家祖祠一樣久遠的曆史,老舊的木門經曆了數百年風霜,依舊在承受着它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苦難。

     入目所及,首先是一個身着月白長裙的長發少女,其後跟着一個身軀筆直的少年,以及一個像是有腰間盤凸出的老頭。

     唉! 也不怪他第一世苦等了那麼久的戒指老爺爺,實在是這退婚劇本跟那位喊出“三十年河東”的蕭火火太像了啊…… 目光掠過這個退了自己八次婚的未婚妻,蘇槐接着打量了一番座無虛席的蘇家長老。

     最終,視線停留在議事廳上首,最中央的那個盯着他看的中年男人身上。

     “你瞅啥!?” “?” “咋!還瞅!?” “再瞅我削你啊!” 蘇正衡腦門上緩緩鼓起幾道青筋。

     他又在後悔十八年前那一夜的沖動。

     後悔當初沒及時刹車,趁這孽畜還是個細胞時,直接把他糊在牆上。

     “逆子!給我跪下!” “我靠!你讓我跪我就跪,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啪的一聲,主桌旁的案桌粉身碎骨。

     “孽畜!你活膩歪了!?” 上首的中年男子站起身,雙手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靈力也已經隐約間有噴薄而出的趨勢。

     蘇槐撇了撇嘴,身軀依舊站的筆直。

     蘇正衡,曾經的黑鐵城第一天才,如今的蘇家家主,蘇槐名義上的父親。

     從蘇槐出生開始,他就不太看得起這個不能修煉的大兒子,因為他是個沒有靈根的廢物,丢了他的臉。

     甚至還曾數次提出廢黜這個廢物兒子的的家族繼承人身份,讓蘇槐同父異母的弟弟取而代之。

     但奈何,蘇家老爺子偏偏喜歡這個調皮搗蛋的大孫子,并且還把嫡長子繼承制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别人的爹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蘇正衡卻是個表裡如一的男人,巴不得這個丢盡自己顔面的逆子早點死在外面。

     而這,也是蘇槐前幾世隻能獨自上路,執意要在外闖出一番名堂的原因。

     …………………… 前來退婚,坐在客座的司徒芷若三人饒有興緻地看着這父慈子孝的一幕。

     主座旁白發蒼蒼的蘇家二長老歎了口氣,擡手按住了族長蘇正衡的肩膀。

     “正衡,其他的事私底下再說,莫讓外人看了我蘇家的笑話。

    ”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