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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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内心的波瀾,既然如此,等有機會了還是把他弄死了好。

     不過姿态現在應該放低一下,姜白就像被吓到了尋求庇佑似的說,“反正我在軍中很安全,也希望将軍、軍師能夠照拂下我們姐弟。

    ” “那是當然,你現在是我們軍中的人,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段将軍保證。

     姜白繼續跟他們聊天,聊到了九九重陽時想到,“馬上就要十月了,不知将軍什麼時候進城?” 段将軍有些疑惑,“為什麼要進城,在外駐紮不行嗎?” 姜白扭頭看見段景也一臉疑惑,昨天的話突然卡了殼,仔細辯駁了一下這對兄弟臉上的神情,發現他們是真的想在外駐紮,不得不開口解釋道。

     “這邊偏西北,我們這邊冷的早,現在已經過了九九重陽,差不多到了十月左右天就冷下來了。

    而且這邊跟南方不一樣,這邊不單冷還風沙大,不用厚牆、炕和暖爐,單靠一層這樣的薄帳篷,風随便一吹就能刮透,帳篷裡别說住人了,就是存放糧草都不合格,這容易被風吹了。

    ” 段景他們還真不知道這些,他們原先一直跟着父親在南方,這支隊伍也全是南方人,這次雖說打到了這邊,但那也是在夏天。

    那時這邊太陽确實又毒又辣,但是隻要熬過中下午那段時間,其實比起南方的夏天來說還更好受一些,所以他們就沒想到過冬會和南方有什麼區别。

     “那依姜大夫的意思是,我們最好進城?”他們其實并不想把軍隊都帶進城裡,他們還想着除了少數人,大多數還駐紮在城外,但是現在聽姜白這麼一說,就知道自己想簡單了。

     “那如果我們現在修建房屋可否來得及?”段景哪怕已經決定要進城,也還是傾向于留在外邊一部分人。

     姜白仔細回想了一下每年到這時的天氣是什麼樣的,“立冬左右就會下雪,如果想建房必須在一個月之内完工,到後面要是下了雪上了凍,房屋是建造不下去的。

    ” 反正都說到這裡了,姜白又仔細介紹了一下這邊的天氣和環境問題,畢竟她可是要跟在軍隊的,不說清楚這群人可能真的會傻兮兮的就住帳篷挨凍。

     姜白介紹過後就走了,段景有點慶幸,幸虧跟姜白多聊了兩句,談論到這個問題上,要不他們這一幫子從南方來的軍匪,真的可能會受上一番凍才長記性。

     段景目送姜白離開後,緩緩起身依靠在床頭,眉頭緊鎖。

    沈家的事情比告訴姜白的要複雜得多,在姜白進入軍隊不久後,沈晖就開始給沈葉報仇,但與其說是報仇更像是借着這個由頭大肆的尋找着什麼。

     這邊,平城内一家豪華的住宅子内。

     “主子,還是沒找到。

    “一個仆從打扮的人跪在地上,額頭緊貼着冰冷的地闆,聲音裡透着惶恐和不安。

     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緩緩擡起頭,燭光映照下,那張俊美的面容此時顯得格外陰郁。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扶手,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仿佛在敲打在場每個人的心髒。

     “三天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三天時間,連個人都找不到,我要你們何用?“ 仆從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主子,我們已經把平城翻了個底朝天,連城外的山林都搜過了,可就是......“ “住口!“男人猛地一拍扶手,“我不想聽這些無用的解釋。

    “ 屋内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其他幾個跪着的仆從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都知道,這位主子平日裡雖然待人溫和,但一旦動怒,後果不堪設想。

     “繼續找。

    “男人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是,主子。

    “仆從們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屋内隻剩下男人一人,他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晦暗不明。

    月光透過窗棂灑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顯得人更加陰郁惡毒。

     “你到底藏在哪兒了?“他低聲呢喃。

     這邊一個蓬頭垢面的小乞丐,躲開人群悄悄藏進了姜白家中。

     小乞丐蜷縮在宅院的角落裡,身上裹着一件破舊的棉襖,散發着一股黴味。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多年未曾梳理過,臉上沾滿了泥土和污垢,隻有一雙眼睛透着機靈的光芒。

     姜白剛剛搬離這座宅院不久,除了貼身的衣物和比較重要的東西,家具什麼的一概沒帶,正好便宜了這小乞丐。

     可到底宅院裡快一個月沒有人了,沒有人氣空空蕩蕩的,隻有風吹過時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泣。

    小乞丐縮了縮脖子,感覺有些冷。

    他摸索着走進廚房,希望能找到一些食物。

    可惜廚房裡隻剩下一些廢棄的鍋碗瓢盆,連一片菜毛都沒有。

     “真倒黴。

    ”小乞丐低聲嘟囔了一句,肚子卻不争氣地叫了起來。

    他摸了摸肚子,無奈地歎了口氣,準備去别的地方看看,複又想到最近城裡搜查更嚴了,還是決定再等等。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段嶽被告知傷口快好了,就再也忍不住一直躺在床上,此時他站在營帳口,望着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那山風呼嘯而過,帶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就因為順利度過了一個夏天,他們一直馬虎沒注意到,這種天氣跟南方好像真的有很大差别。

    他的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腰間的佩劍。

     “仲軒,你看這天氣,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段嶽的聲音低沉。

     段景扭頭通過簾子看天,神色也凝重下來,“兄長,楊斌後面又找了幾個本地人,說的跟江大夫的一模一樣,我們可能真的不能在城外駐紮了。

    ” 段嶽沉默了片刻,在權衡利弊。

    他們雖然攻下了這座城池,但是他們的目标不是這裡,是前面那座邊塞城,這座城更偏僻一些,物産方面的也不是很豐富,是不适宜作為他們的長期據點的。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城牆下密密麻麻的營帳,心中不由得一緊。

    那些營帳在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