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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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越的視線一直鎖定在他的臉上，在他不假思索就問出這個問題時，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不過這人的個人情緒淡得幾乎沒有，仿佛下一秒天塌地陷，他也不會為其所動。
帶着一種極度的心靈安甯，仿佛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有值得他關注的人和事了。
他好像已經完成了自己人生的使命，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歸宿。
——就像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工作一輩子，終于即将迎來自己退休生活的老大爺。
淩越皺眉，沒有直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有些好奇。
在古樓裡時，你為什麼看到我的臉後，會忽然被吓暈？” 張麒麟：“……” 張麒麟默默戴上衣服上的兜帽，并且還用發丘指将帽子往下扯了扯。
低頭，拒絕和淩越有任何的視線接觸。
淩越：“？？？”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就算他說他避女如避仇，淩越也不會覺得很驚訝，結果他卻直接拒絕回答。
可見其中的問題很大。
淩越想了想，又問：“那，昨晚你為什麼來幫我拉帳篷的門簾拉鍊？” 張麒麟的腦袋，壓得更低了。
仿佛此時此刻，他肩背上壓着一座無形大山。
淩越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算什麼？ 最開始的古井無波，超然脫俗，不為外物所動的極度安甯去哪了？ 她這算是，兩個問題，讓人間神明被迫走下神台？ 搞得她都有點不忍心了。
但也隻是有點，不多。
淩越看着隻能看見一個帽子後腦勺的張麒麟，緩緩說到：“我進入青銅門，卻出現在張家古樓。
” 埋頭裝蘑菇的張麒麟瞬間擡頭，眼帶狐疑地看向淩越。
淩越不躲不閃，甚至還對他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非常有禮貌。
但張麒麟看到的卻是大大的兩個字：麻煩。
并不是說淩越是麻煩，而是淩越傳遞的消息，讓他明白，一切都還沒有真正結束。
思索半晌，張麒麟隻能說：“你跟我走。
” 他需要再去查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以及，他目前找回的記憶，恐怕并不是全部。
吳邪和王胖子受的傷不算太嚴重，他們之所以昏睡這麼久，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心神緊繃，體力和精力透支得太嚴重了。
就這麼昏天暗地地睡了四十幾個小時，在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兩人就先後醒了過來。
剛一醒來，吳邪就迫不及待地找淩越和張麒麟。
至于王胖子，早就圍着人家雲彩打轉去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把人逗得咯咯笑。
二樓拐角的欄杆前，吳邪看着下面院子裡跟着雲彩幫忙幹活的王胖子，看着晨霧，再看看陪在左右的淩越和張麒麟，忽然就有種人生圓滿的惬意感。
這種惬意感，讓他連急于問出口的問題，都顯得平淡從容了。
他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扭頭問淩越：“淩越，你認識我這張臉？” 張麒麟依舊微微仰着頭，看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可能什麼都沒想。
吳邪知道他又在走神了。
淩越搖搖頭：“我認識的不是你的臉。
” 吳邪其實已經有些猜測了，但還是覺得很驚奇：“你認識的是我？你怎麼認出我的？” 要知道當時他們隻是一個照面，淩越就露出了微妙的神色，絕不可能是從他的言行舉止裡認出他的。
淩越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帶着點意味不明的神秘感。
似乎在說：這是個秘密。
這就有點難受了。
不過經曆了這麼多，吳邪也不是最初那個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傻蛋，雖然有點難受，但也不再繼續深究。
隻要淩越對他的态度是友好的，認出他的原因也并無惡意，這就夠了。
吳邪也笑了笑，轉而八卦起胖子到底能不能成功入贅阿貴叔家。
張麒麟回頭看了看他，發現吳邪确實沒有揪着淩越如何認識他的這個問題問到底的意思。
吳邪見狀，往欄杆上壓了壓背脊，笑得跟偷藏了骨頭的狗子一樣，眼角眉梢帶着點得意：“小哥，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 之後吳邪又說起這次事情結束後他要做什麼。
“我得去醫院看看蟠子，還有帶來的幾個夥計……” “待會兒就要去看看小花，估計今天解家的人就要把他接走了，還有秀秀……” “胖子也不知道以後是不是就留在這裡了，京城他還回不回……” 都是吳邪在說，淩越和張麒麟一個看天空，一個看樓下院子裡的花，他一個人倒也說得挺自在的。
可淩越心裡卻生出了一點憐憫。
吳邪所以為的結束，實則隻是一切的開始。
要鏟除汪家，不是一個坐标就能解決的。
汪家不是一個實體，而是一種信仰。
現在的吳邪，還需要成長。
這時，吳邪在心裡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淩越，你之後要
不過這人的個人情緒淡得幾乎沒有，仿佛下一秒天塌地陷，他也不會為其所動。
帶着一種極度的心靈安甯，仿佛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有值得他關注的人和事了。
他好像已經完成了自己人生的使命，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歸宿。
——就像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工作一輩子，終于即将迎來自己退休生活的老大爺。
淩越皺眉，沒有直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有些好奇。
在古樓裡時，你為什麼看到我的臉後，會忽然被吓暈？” 張麒麟：“……” 張麒麟默默戴上衣服上的兜帽，并且還用發丘指将帽子往下扯了扯。
低頭，拒絕和淩越有任何的視線接觸。
淩越：“？？？”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就算他說他避女如避仇，淩越也不會覺得很驚訝，結果他卻直接拒絕回答。
可見其中的問題很大。
淩越想了想，又問：“那，昨晚你為什麼來幫我拉帳篷的門簾拉鍊？” 張麒麟的腦袋，壓得更低了。
仿佛此時此刻，他肩背上壓着一座無形大山。
淩越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算什麼？ 最開始的古井無波，超然脫俗，不為外物所動的極度安甯去哪了？ 她這算是，兩個問題，讓人間神明被迫走下神台？ 搞得她都有點不忍心了。
但也隻是有點，不多。
淩越看着隻能看見一個帽子後腦勺的張麒麟，緩緩說到：“我進入青銅門，卻出現在張家古樓。
” 埋頭裝蘑菇的張麒麟瞬間擡頭，眼帶狐疑地看向淩越。
淩越不躲不閃，甚至還對他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非常有禮貌。
但張麒麟看到的卻是大大的兩個字：麻煩。
并不是說淩越是麻煩，而是淩越傳遞的消息，讓他明白，一切都還沒有真正結束。
思索半晌，張麒麟隻能說：“你跟我走。
” 他需要再去查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以及，他目前找回的記憶，恐怕并不是全部。
吳邪和王胖子受的傷不算太嚴重，他們之所以昏睡這麼久，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心神緊繃，體力和精力透支得太嚴重了。
就這麼昏天暗地地睡了四十幾個小時，在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兩人就先後醒了過來。
剛一醒來，吳邪就迫不及待地找淩越和張麒麟。
至于王胖子，早就圍着人家雲彩打轉去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把人逗得咯咯笑。
二樓拐角的欄杆前，吳邪看着下面院子裡跟着雲彩幫忙幹活的王胖子，看着晨霧，再看看陪在左右的淩越和張麒麟，忽然就有種人生圓滿的惬意感。
這種惬意感，讓他連急于問出口的問題，都顯得平淡從容了。
他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扭頭問淩越：“淩越，你認識我這張臉？” 張麒麟依舊微微仰着頭，看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可能什麼都沒想。
吳邪知道他又在走神了。
淩越搖搖頭：“我認識的不是你的臉。
” 吳邪其實已經有些猜測了，但還是覺得很驚奇：“你認識的是我？你怎麼認出我的？” 要知道當時他們隻是一個照面，淩越就露出了微妙的神色，絕不可能是從他的言行舉止裡認出他的。
淩越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帶着點意味不明的神秘感。
似乎在說：這是個秘密。
這就有點難受了。
不過經曆了這麼多，吳邪也不是最初那個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傻蛋，雖然有點難受，但也不再繼續深究。
隻要淩越對他的态度是友好的，認出他的原因也并無惡意，這就夠了。
吳邪也笑了笑，轉而八卦起胖子到底能不能成功入贅阿貴叔家。
張麒麟回頭看了看他，發現吳邪确實沒有揪着淩越如何認識他的這個問題問到底的意思。
吳邪見狀，往欄杆上壓了壓背脊，笑得跟偷藏了骨頭的狗子一樣，眼角眉梢帶着點得意：“小哥，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 之後吳邪又說起這次事情結束後他要做什麼。
“我得去醫院看看蟠子，還有帶來的幾個夥計……” “待會兒就要去看看小花，估計今天解家的人就要把他接走了，還有秀秀……” “胖子也不知道以後是不是就留在這裡了，京城他還回不回……” 都是吳邪在說，淩越和張麒麟一個看天空，一個看樓下院子裡的花，他一個人倒也說得挺自在的。
可淩越心裡卻生出了一點憐憫。
吳邪所以為的結束，實則隻是一切的開始。
要鏟除汪家，不是一個坐标就能解決的。
汪家不是一個實體，而是一種信仰。
現在的吳邪，還需要成長。
這時，吳邪在心裡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淩越，你之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