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监管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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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李逸來到這個陶瓷廠已經好些日子了。

     這裡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像是一場艱難的戰鬥。

     那一堆堆沉重的陶土,就像一座座小山似的,光是看着,就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剛開始的時候,李逸每次試着去扛起那些陶土,都感覺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把他往地上拽,那重量幾乎要把他的脊梁壓斷,好像下一秒他就會被徹底壓垮。

     他的雙腿在顫抖,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汗水大顆大顆地從額頭滾落,砸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但是,李逸的心裡有一團火在燃燒。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這樣被這些陶土打敗。

     他在心裡無數次地呐喊:“我不能放棄,絕對不能。

    ” 于是,他緊緊地咬着牙,那牙關都快被咬碎了。

     每一次疼痛,都像是一種激勵。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李逸一點點地去适應這搬運陶土的活兒。

     每一次他走向那堆陶土,心裡都會有個聲音響起:“堅持住,一定能行。

    ” 這個聲音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給他力量。

     他用滿是老繭的手握住陶土,使出全身的力氣把它扛起來,一步一步,向着目的地走去,眼神中滿是堅定。

     這天,陽光像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廠房那灰蒙蒙的窗戶縫裡擠進來,稀稀拉拉地灑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勉強給這有些昏暗的空間帶來了一絲光亮。

     李逸彎下腰,剛把手搭在一塊陶土上,正準備發力搬起來呢。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咋咋呼呼聲猛地傳進他的耳朵裡,那聲音就像有人拿着破鑼在耳邊使勁敲一樣。

     李逸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扭頭看去。

     隻見一個身影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不是别人,正是那個負責監管的小頭目張麻子。

     李逸心裡“咯噔”一下,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暗暗想道:“這家夥怎麼來了?每次他出現都沒好事,今天肯定又要找我麻煩了,可千萬别出什麼幺蛾子啊。

    ” 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直起身子看着張麻子。

     張麻子邁着那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地朝着李逸這邊晃悠過來。

     他那滿是坑窪的臉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顯得越發猙獰,那些麻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随着他那得意勁兒,似乎都在微微顫動。

     他扯着那破鑼嗓子,大聲嚷嚷道:“李逸,你小子,别在這兒偷懶啊!” 那聲音在廠房裡嗡嗡作響,引得周圍不少工人都悄悄往這邊看。

     李逸一聽這話,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疙瘩,心裡一股火“噌”地就冒了起來。

     他壓低聲音,小聲嘀咕着:“我什麼時候偷懶了?我一直都在這兒老老實實地幹活呢,真是睜眼說瞎話。

    ” 李逸心裡明白,和張麻子這種人起沖突沒什麼好處,他隻想安安穩穩地繼續幹活,不想惹麻煩。

     可張麻子哪肯善罷甘休,他那一雙三角眼一瞪,眼中滿是懷疑和惡意,冷哼一聲說道:“哼,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那點小把戲可别想逃過我的眼睛,我可一直盯着你呢。

    ” 他那副模樣,就好像已經抓住了李逸什麼把柄似的,滿臉的嚣張跋扈。

     李逸緊緊地攥了攥拳頭,又緩緩松開,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将心裡那股不斷往上冒的怒火強壓下去。

     他擡起頭,眼神堅定地看着張麻子,語氣平穩地說道:“我沒什麼想法,我來這兒就是為了幹活,隻想把活幹好,沒别的心思。

    ” 張麻子聽了這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聲就像冰碴子一樣冷。

     他開始圍着李逸慢悠悠地轉起圈來,每走一步,眼神都像刀子一樣在李逸身上刮過,仿佛要把李逸看穿。

     他一邊轉,一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逸,那眼神,就像是在審視一個犯下重罪的犯人。

     李逸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樣,赤裸裸地暴露在張麻子那充滿惡意的目光之下。

     他原本努力維持的平靜,在這種注視下,就像一面脆弱的鏡子,“嘩啦”一聲,碎成了無數片。

     他在心裡暗暗叫苦,不知道這個張麻子今天到底要怎麼折騰他。

     (2) 張麻子那一雙大腳,每一步落下都好似有千鈞之力,“咚咚咚”地砸在地上。

     那沉重的腳步聲在廠房裡回響,每一下都像是戰鼓敲響,帶着一種讓人不安的節奏,仿佛每一步都藏着某種不善的信号。

     他的眼神,猶如冬日裡最凜冽的寒風,沒有一絲溫度,隻有刺骨的寒意,那目光就像兩把尖銳的冰錐,直直地穿過人群,緊緊地盯着李逸,仿佛要将他看穿。

     他邁着大步,氣勢洶洶地朝着李逸走去,那身影帶着一種壓迫感,就像一片烏雲朝着太陽壓過去。

     周圍正在忙碌的工人們聽到這異常的動靜,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他們有的放下手中的陶土,有的停下推車,目光都不自覺地朝着這邊投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不過大家都不敢明目張膽地看,隻是偷偷地瞥,眼神裡有好奇,更有擔憂,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張麻子帶着一身的戾氣走到李逸跟前,然後“嘎吱”一聲,猛地停了下來。

     他那粗壯的胳膊一甩,就往胸前一抱,那姿勢活脫脫像一隻正在炫耀自己領地的大公雞,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他故意把脖子梗得老長,腦袋微微揚起,扯着嗓子,将聲調提得高高的,那聲音就像尖銳的哨音,在廠房的每個角落回響:“你看看你,瞧瞧你這副熊樣兒! 搬個陶土都這麼磨磨蹭蹭的,你是不是沒吃飯啊?啊?你知不知道咱們這陶瓷廠的生産任務有多緊? 要是因為你這慢吞吞的樣子耽誤了廠裡的生産,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哼,你要是擔不起,就别在這兒給我瞎混!”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那充滿壓迫感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李逸,嘴角還帶着一絲嘲諷的笑。

     李逸心裡頓時跟明鏡兒似的,一下子就看透了張麻子的小心思,知道這家夥就是故意來找茬兒的呀。

     他氣得手都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手上的青筋都隐隐鼓了起來,那股子勁兒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朝着張麻子揮過去了。

     可轉念一想,這樣沖動能有什麼好結果呢?隻會把事情越鬧越糟呀。

     于是,他又緩緩地松開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耐着性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

     他說道:“張頭兒,您也知道的呀,這批陶土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