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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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巷。

    她撫着從佟老夫人發間取下的銅簪,簪身暗紋正是摩雲嶺的等高線圖。

    大娘突然掀開車簾:“冰窟口令每日更換,佟秀秀最後那句話...“ “是提示。

    “姜懷虞擰開簪尾,露出刻着生辰八字的金箔,“雪埋忠骨的下句是血薦軒轅——衛國公府祖訓。

    “她望着漫天飛雪,“昀兒十歲就會背這句。

    “ 馬車拐過朱雀街時,慈幼局方向突然騰起火光。

    姜懷虞将銅簪投入炭盆,金箔融化的瞬間,映出她眼底瘋長的血絲——那冰窟裡囚着的,或許不止是飛雪郡主。

     西魏永安十九年冬,朔風卷着沙礫拍打着一品居酒樓的雕花木窗。

    姜懷虞裹着玄色織金大氅,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腰間刻着家徽的羊脂玉珏。

    她望着櫃台後擦拭銅勺的佟秀秀,女護衛大娘的皂靴在青磚地上踏出清脆聲響,與邊關特有的駝鈴節奏竟莫名和諧。

     “這位夫人可是要打尖住店?“佟秀秀忽然擡頭,目光掃過姜懷虞懷中微微隆起的衣角。

    她腕間鐵護甲與銅勺相碰,發出一聲輕響,驚醒了正在擦拭甲片的十夫長。

     姜懷虞的侍女飛雪立刻按住腰間木劍,劍柄纏繞的銀絲在燭火下泛着冷光。

    少女不過十四出頭,青布短打襯得身形纖細如柳,唯有那雙鳳眸比常人更深邃幾分,此刻正死死盯着佟秀秀腰間佩着的青銅虎符。

     “妾身乃衛國公夫人姜氏。

    “姜懷虞向前半步,羊脂玉珏在燭火下流轉着溫潤光澤,“這位便是小女飛雪。

    “她刻意将“侍女“二字說得極輕,卻見佟秀秀突然伸手攔住要行禮的飛雪。

     “夫人且坐。

    “佟秀秀擡手按住少女劍柄,力道精準得仿佛能捏碎劍身,“這丫頭方才在柴房翻出半卷《孫子吳起兵法》,倒像是讀過幾年書。

    “她轉頭看向姜懷虞,目光掃過對方耳後那顆朱砂痣,“夫人可知西魏律法?私自藏匿軍書者,當判...“ “妾身惶恐!“姜懷虞急忙擺手,玉镯撞在檀木桌面上發出脆響,“小女不過是...“話音未落,佟秀秀已從櫃台後取出個檀木匣,層層疊疊的絹帛間露出半截明黃卷軸——竟是當今聖上的密诏。

     飛雪的呼吸瞬間凝滞,她認得那方印泥的紋路,與三年前母後藏在妝奁夾層的那枚一模一樣。

    姜懷虞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當年她親眼看着母親被毒酒灌喉,臨終前仍死死攥着這卷诏書。

     “夫人誤會了。

    “佟秀秀忽然輕笑一聲,将密诏按在姜懷虞掌心,“這是上月截獲的南梁細作。

    “她故意讓絹帛滑落半尺,露出底部暗繡的蓮花紋——正是衛國公府邸的暗記。

     姜懷虞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她望着佟秀秀腰間晃動的青銅虎符,那是開陽關的通行令,本該随着先帝殉葬。

    少女飛雪突然挺身而出:“母親!那些細作都說要帶我去大都...“ “噓——“佟秀秀忽然按住少女的嘴,指尖拂過她頸側跳動的血脈,“你這丫頭脈象異常,怕是中了龜息散。

    “她轉身走向酒窖,靴底在青磚上拖出蜿蜒痕迹,“夫人随我來,有些話,該在酒窖裡說。

    “ 喜歡侯夫人重生,嬌養庶子奪回富貴命請大家收藏:()侯夫人重生,嬌養庶子奪回富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