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凶名远扬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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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知道不怕累,更不怕疼的影三大人,會怕喝一碗苦澀的湯藥。

     沒人看着,楚厭殊冷着臉視若無睹,頭也不回的進了裡屋睡覺,拒絕跟那碗苦藥親密接觸。

     裹着被子,悶着頭一覺睡到了下午時分,醒來時,天色有些暗了。

     屋子裡沒有點燈,楚厭殊撐着身體坐了起來,身上的鞭傷還在隐隐作痛,不過這樣的疼痛尚在忍受範圍内。

     楚厭殊喉頭微癢,忍不住的咳了幾聲,他走到桌邊,看到了已經涼透的湯藥,陷入了沉思。

     明天還有一場酷刑等着他,他必須讓自己的身體盡快恢複,以免再發生突然暈厥的情況,這樣虛弱的樣子實在難看。

     楚厭殊端起藥碗,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仰起腦袋将涼透的湯碗喝了個幹淨。

     吃過飯後,差不多到了楚厭殊值班的時間,他便領着晚間值守弟子在宮中四處查看,确認各處布防沒出任何纰漏。

     因為宮内弟子中混入了奸細。

     祁延作為管理情報事務的弟子,這一整天都在執劍閣查詢宮内所有弟子的身份信息,并一一核實,并将三個身份存疑的弟子帶到淩雲殿。

     淩雲殿中。

     段聿晟一襲寬袖玄袍,面色冷沉,端坐在大殿中央的高位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張薄薄的紙張,指骨上的白玉銀戒閃爍着微亮的光。

     殿中央跪着三名黑衣男子,他們的胳膊被捆在背後,口中塞着防止咬舌自盡的木球,由于下颚無法合上,導緻唇邊落了些涎水,模樣有些狼狽。

     祁延單膝跪地,拱着手一一陳述自己這些時日調查的結果。

     手下回禀的聲音在殿中回蕩,直到人說完,段聿晟也未發一詞,時間在一片靜默中悄然流逝。

     祁延不敢擡頭看,低垂着腦袋保持着跪地的姿勢。

     梁上的賀閻覺察到殿中氣氛不對,抱緊了懷中的彎刀,極力削減自己的存在感。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估計自己今日是活不了了,便狠瞪着雙眼看着端坐在上的男人,他們的嘴巴被堵着說不出話,嗚嗚咽咽了半天,卻也吐不出一個字。

     不過這點聲響倒是引起了主位上那人的注意。

     段聿晟唇角微勾,緩緩擡眸,略顯刻薄的薄唇微微動了動。

     “松綁。

    ” 祁延聞聲頓了一下,但沒遲疑太久,立刻起身将那三名黑衣身上的束縛解開了,然後手持長劍立在一邊。

     這三名弟子的武功雖然在帶來淩雲殿時已經被廢掉了,但也說不準會有暗器防不勝防。

     但祁延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隻能循令給他們解開束縛。

     雙手得了空,那三名弟子立刻站起身,将身上的麻繩狠狠摔在地上,動作發狠的将嘴裡的木球扣出來,随意的用衣袖抹去唇邊的涎水。

     段聿晟好整以暇的看着下方的人,一雙沉靜的黑眸猶如寒潭那般深不可測,他唇邊的笑意未斂,整個人姿态慵懶,右胳膊支在書案上,手掌托着下巴,落在頸側的發絲垂落下來,他開口道。

     “在本座門下待了那麼久,覺得此地環境如何?本座不比你前主子待你好嗎?” 其中一名弟子冷笑一聲,沒有絲毫畏懼,手裡捏着木球,憤聲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想都别想!” 另兩名弟子雖沒有說話,但心中的恐懼已經遮掩不住的顯露了出來。

     段聿晟在江湖之中名聲不顯,但這成影宮卻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門派,門徒衆多,實力不容小觑。

     那這能坐上宮主之位的人,武功内力會有幾何,可想而知,他們即便未曾聽說過,心中也都明晰,自己此番注定不可能活下去了。

     段聿晟聞聲,唇邊的笑意微微放大。

     那三名弟子心中陡然一慌,強烈的求生欲促使他們下意識的反撲,而手邊隻有一個防止自殺用的木球,未多考慮,三人齊齊出手。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三顆木球自三人手中飛出,因為内力被廢,即便窮途末路,爆發出的力量依舊有限。

     甚至不用在身邊護衛的賀閻出手,祁延稍稍一擡劍,劍身翁鳴,無形的内力鋪開,将這三顆木球原路打回。

     三名弟子被力道極重的木球砸中胸口,止不住的倒飛出去,趴在地上吐了口血。

     段聿晟收了散漫的姿勢,自位子上站起身來,提了提曳地的衣袍,走到殿中央。

     他負手而立,眼皮半掀,嗓音冷了下來,但依舊耐心道。

     “和你們談筆生意,告訴我你們主子是接了誰的生意,一定要置本座于死地,我留你們一具全屍,如何?” 三名弟子在地上趴伏着,胸口被重物擊中,肺腑疼的厲害,難以忍受的嗆咳不止。

     其中一人唇邊溢血,瘋癫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隻恨沒能殺掉你,反而暴露身份,但其他的,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哈哈哈哈——” 笑着,那三人忽的齊齊翻身而起,舌尖似乎咬碎了什麼,隻消片刻,他們周身内力驟然漲起,唇邊的黑血噴湧似的湧出。

     祁延瞳眸一縮,手指握緊劍,便要沖過去。

     房梁上的賀閻察覺到異樣的内力波動,拎起彎刀,自上方一躍而下。

     一切變動發生在瞬息之間。

     祁延隻覺眼前黑影閃過,一股極強的内力轟然爆發,等反應過來時,殿中的黑袍男人消失在了原地。

     耳邊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三名弟子的身體撞上殿中大門,直直的砸開,繼而滾落掉在門檻上。

     雕欄暗紅漆木門碎成幾塊,轟然倒塌,祁延愕然的看向自己身前不遠處的玄衣男子。

     段聿晟緩慢的收回手掌,五根手指,骨節修長,他慢條斯理的理着折亂的衣袍,聲線是沒有一絲溫度的漠然。

     “好久沒有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 段聿晟眼底透着血色的紅光,神情嗜血可怖。

     祁延駭然的垂眸,單膝跪地。

     氣勢洶洶跳下來但沒發揮任何作用的賀閻愣在原地。

     而殿門炸開的一瞬間,薄霧般的煙塵之外,露出了正巧來到院中巡視的楚厭殊。

     他神情怔然,墨發和衣袂被内力攪起的罡風帶動翻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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