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陀罗花开海砂飞逝 | 含香往生不见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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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地點選在齊墨獨行之處,陳婉君因此知曉了齊墨那日告别之後,原來是去了南極。
但她始終猜不到齊墨此行目的。
蘇耀文強迫陳婉君與他一起欣賞“風雪夜行人”之畫卷。
忽然,陳婉君看見那個人影倒下了。
此時那幅畫卷之上,風雪依然不減。
那人瞬間與沉默大地融合在了一起,風吹他不痛,雪落他不動。
“我聽說,死于低溫症的人,最後走的時候,會覺得身體很熱,很舒服。
通常還會面帶微笑。
” 此時,蘇耀文的雙手依然摩挲不止,陳婉君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她含淚大叫道: “把他的意識還給他!” 蘇耀文停下手,他的臉湊到陳婉君胸前剛才落滿酒漬的地方,深吸一口說道: “我并沒有取他意識。
他已經徒步五天五夜,是到了該倒下的時候了。
” 說完蘇耀文開始輕輕地舔食那些酒漬。
陳婉君依然絲毫動彈不得。
她逼自己收起眼淚。
她在這個人面前已經弱到極點了,她不想在精神上再次示弱。
她絕對不能夠讓蘇耀文再看到她的眼淚!她的心中燃起了真正的怒火。
她從來沒有這麼想通過暴力、武力去解決一個人過,但是此刻她很想。
蘇耀文在這種地方讓齊墨失去意識,無異于讓他死。
「罷了!」陳婉君突然在心裡對自己說道:「我已忍他忍夠了!如果齊墨不在了,我也沒有繼續隐忍的必要了。
反倒是解脫!」 陳婉君在心裡對自己說完,冷冷開口道: “所以你等了這麼久,就是在等今天?你要我看着他死是嗎?” “我是這麼絕情絕義的人嗎?他畢竟給過你快樂。
我怎麼會舍得讓他就這麼去死。
” “那你把意識還給他!” “夫人希望我救他是嗎?” 陳婉君點頭。
她忽然明白了蘇耀文不是要齊墨死,而是用他做要挾。
看來是自己還沒有做到讓他滿意。
她在心中再一次呐喊,她不知道蘇耀文到底要她做到什麼程度,才能彌補當年太元對他造成的傷害。
“跪地求我好嗎?” 蘇耀文放開了她。
陳婉君立刻跪倒在地。
“文爺,求您高擡貴手,留他一命。
” “稱我什麼?” “尊上,求您高擡貴手。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回去我便同他離婚,從此與他分道揚镳,再無瓜葛!此生不見!來生不識!天地為證!” “夫人,我真的受不了你這樣嘤嘤軟語,梨花帶雨求我的樣子。
為夫願為你救他一命。
” 蘇耀文說完,瞬間将陳婉君衣衫盡數撕去,擁入懷中。
“謝我吧。
” “謝過尊上,婉君,謝…過…尊…上…” “自稱太元。
” “太元謝過尊上。
” “擡起頭來,看着我,說你愛我。
” “我愛你。
” “說太元愛浮黎。
” “太元愛浮黎。
” “親吻我身,吻到我覺得你的誠意夠了,我便救他。
” 蘇耀文說完也散去了身上衣衫。
陳婉君按照蘇耀文的要求,做完了所有事情。
然後,在蘇耀文重新穿戴整齊之後,齊墨便出現在了大殿半空。
隻見他此刻低頭閉目,懸立空中。
陳婉君慌亂去抓地上衣服,想要遮擋,但她沒來得及。
她整個人,又被蘇耀文的能量牢牢控制。
蘇耀文喚醒齊墨,又喚出一杯酒,緩緩将其送至齊墨面前。
然後說道: “剛才夫人求我救你,我答應了她。
所以在極夜苦寒之地,将你救回。
你們的既往,我可不追究,隻要你将真心話告訴她,告訴她你從來沒有愛過她,告訴她你當日所為隻不過一時興起。
從此你們各走各路,永不相見。
我便賜你忘情之酒一杯,饒你修佛之身一命。
” 隻見齊墨擡頭望着渾身赤裸跪倒在蘇耀文腳踝邊上的陳婉君,眼神中充滿心疼和不舍。
如果不是因為他,陳婉君何至于落得如此這般狼狽,承受如此這般痛苦。
她若活在地獄,他要命何為?他看着陳婉君,凝視了許久許久。
她一直喜歡吃白蓮花,她就像一朵白蓮花。
她就是如今渾身酒漬血污,她在他的眼裡,還是一朵白蓮花。
永遠都是。
他緩緩開口: “我原本隻是灘塗一粒海砂,你行過我的身邊,我想那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我愛你,不是一時興起。
我愛你……呃……” 齊墨說這些的時候,眶中含淚,臉上卻滿是幸福的笑容。
蘇耀文再聽不下去,扯掉了他的舌頭,噗通一聲丢進了旁邊的酒杯裡。
陳婉君見這突如其來血腥畫面,當即暈了過去。
她被蘇耀文的變态、血腥與暴力震懾,同時,高強度的心痛如黑洞般開始吞噬她的心智。
意識轟然坍縮,陳婉君沉入了幽冥深淵。
在那裡,她的一切知覺均消失了,唯一還有一點點聽覺。
她的周圍是一種持續不斷的電波聲,好像打開了調頻收音機,卻始終對不上頻道。
這種嗞嗞雜音一直持續不斷,突然,陳婉君好像通過眉心看到了一道白光,随後出現了一個類似女人的聲音:“這裡不是你現在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聲音消失之後,陳婉君的知覺開始慢慢恢複。
耳内的噪音消失了,眉心的畫面也消失,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齊墨滿口血漬,懸立在她的上空,低頭俯視着她。
齊墨看見她醒來,微微微微微微動了一下嘴角。
也可能他根本動不了,隻是陳婉君從他的眼神中,感覺他剛剛微微笑了一下。
當陳婉君的全身都恢複知覺後,她感到自己下腹墜痛,身如火炙,還有一種熟悉的壓迫感,那是蘇耀文正在她的身上取樂。
她再一次回看齊墨,這一次她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他的笑意了。
她知道,齊墨在蘇耀文的控制之下,連閉眼都做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不知道蘇耀文逼迫齊墨觀看了多久,她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她再也無法僞飾這長久以來的心痛,赤裸裸的情感随着淚水泉湧而出。
她當即做了決定: 她不可能再給蘇耀文任何傷害齊墨的機會。
如果活着是痛苦,如果記憶是痛苦,如果愛情是痛苦,那就忘記一切,湮滅重生去吧! 她知道自己此刻是自由之身,蘇耀文還不知道她已經蘇醒。
她不能給蘇耀文任何反應的機會。
她趁着蘇耀文依然沉浸在淫樂之中的時候,心中默默念起咒語,一道白光瞬間從她的右手飛出,悄然插入了齊墨心髒處。
「你走吧,從此好好生活,不管是海砂也好,塵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