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万骨凋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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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冶豔的紅,像是黑暗中迸發出的強烈的光,刺得眼睛生生的疼。

     葉随風胡亂把手上的藥瓶一丢,面如土色地快步走到宇文述學身前,嘴唇像是被北風吹散的枝頭花,不住地發顫。

     “你……你受傷了?” 葉随風伸朝他伸了伸手,還沒觸碰到他的衣衫,便如同被燙到一樣猛得縮了回來。

    她想要查探他的傷勢,卻又不知他傷在何處,唯恐碰上一手指便會讓他傷上加傷。

     她的手不敢向前,又不願放下,就這麼猶猶豫豫地擎在半空。

     宇文述學如同一座冰雕一樣杵在門口,任由風雨拍打在他的脊背。

    他的表情也似風吹雨落一般,清冷寒涼。

    一雙黝黑的眸子好似被雪水滌洗過,透着攝人心魄的光亮。

     此刻,這對眸子筆直地盯住葉随風,堪比白晝時最耀眼的光束,又似銳不可當的劍鋒,淩厲之中帶有幾分剛狠。

     葉随風被他目不轉睛的直視盯得身子發軟,隻覺得眼前之人雖是頂着一副宇文述學的皮囊,内裡卻陌生得好似換了一個人,分毫都感覺不到他溫潤如玉、如沐春風的氣質。

     葉随風悄悄後撤半步,卻被宇文述學猛然鉗住了手腕。

     他的手指像是冰一樣冷,涼意激得葉随風胳膊不由得一顫,卻被他捏得更緊,微微的痛楚在她的手腕凝成了一個紅圈。

     他還是一言不發地狠狠盯着葉随風,粗重溫熱的呼吸裹在濕寒如霧氣的細雨裡,撲向她的臉面,又是熱氣又是涼意,她的臉龐已經失去了分辨溫度的能力,正如同她的心已經認不清楚眼前的宇文述學。

     “你……你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宇文述學像是一座峻拔的高山,堵在門口,将聞聲而來的季秋等人隔絕在門外,連同他們的七嘴八舌一起。

     “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就跑掉?” 宇文述學一開口,聲音如幹涸的深井低沉而喑啞。

     葉随風如墜雲霧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也是一片茫然。

     宇文述學的話沒頭沒尾,讓葉随風感覺像是從當中間開始讀一本書,看得是一知半解,匪夷所思。

     她的腦子開始飛速地運轉。

    她已經有幾天都沒見過宇文述學了,莫非他說的是上次不歡而散的事情? 可是上次她臨走時明明不尴不尬地跟他道過别了,雖然聲音細若蚊吟,但以宇文述學的耳力肯定是聽得到的啊! 退一萬步說,即便他沒聽清楚,也不會隔了好幾天之後,大半夜地冒着雨狼狽的唐突的闖入她的閨房,如此質問吧? 葉随風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幾天沒睡的頭腦本就不清明,現在更是懵然,她仰着臉不解地問道:“你這話是從何說起的?” 說着她又輕輕晃動了一下被宇文述學緊握着的手腕,讪讪道:“這些都不是重點,先止血,先療傷,其他的慢慢再說,好嗎?” 葉随風話未落音,便聽房外被宇文述學擋得嚴嚴實實的背後衆人贊同地附和着。

     宇文述學腳下已然凝結了一派火紅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