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拿首好戏

關燈
    京城外八百裡有一座可以望盡皇宮的小山丘,隻要你視力合格,且有看透陣法的能力。

     山丘頂上,祭壇供奉着三牲,承載着曆史的青銅鼎内蓋着層土壤,三支香灰閃爍暗光,昏黃、血紅、灰白三條煙柱沖天而起。

     ‘吳清宇’一身道袍,手持銅鈴,山下四方埋下四樣信物,又分别其上插入立标,在唯一的一條山路沿途放上幾塊石頭,在祭壇前以水為筆在泥土上畫出京城内外的大樣圖。

     用樹枝将京城分為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九個宮位。

     然後,腳尖不觸地,隻聽見急促的鈴聲,道士在京城外來回跨越,身子在京城上翻轉,手指不停的射出尖石仔射入八個宮位。

     最後停留在半空,謹慎從懷裡拿出一副牌位,小心翼翼放入中宮。

     做完準備工作,銅鈴收回袖中,‘吳清宇’拿起祭壇上由紅線捆綁銅錢而成的銅劍。

     抓把符紙擦拭一遍銅劍,扔入火燭,火光瞬間膨脹,又收縮回燭火,殘灰随風飄蕩。

     ‘吳清宇’單手持劍掐訣,雙手夾着銅劍結印。

     “告天之祭,今有不宵之徒不尊道法理術,罔顧天地常倫,盜一國之氣運疲弊生靈。

     此人,命數已盡,福壽不再,緣分淺薄,現,請上仙削其國運福祿,令此獠原形畢露。

    ” 劍鋒指向八百裡外的京城,‘祂’蘇醒過來朝蜃國投下注意。

     一切都還沒有發生,而這座小山丘定格在‘吳清宇’拿劍對準京城那一幕,因為他隻是過去的曆史投影,是曾經發生在道曆2413年,過去的終是過去,而現如今的吳清宇還在皇天大陣上和肖捕頭下棋。

     拿過去的投影是糊弄不了‘祂’的,哪怕這個世界已經明面暗面都歸屬于肖捕頭的上頭,可該走的流程就得走一遍,必須要祂的代理人親自來! 規則,是必須遵循的,因為這是道祖定下來的。

     天外魔神,可以不給天道、命運、世界意志這些面子,但對于仰卧起坐,堪比薛定谔的貓一樣無法定義生死的存在,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在規則裡當邪神。

     别看那些在邪神手下的病毒整天在曆史裡面搞風搞雨,那叫崽賣爺田——不心疼,人家正兒八經的有現實身份證,根正苗紅的人類。

     不然,真以為一個個魔神當邪神搗鼓邪惡計劃是在玩過家家啊!還不是道祖掌握着世間最大的道理。

     畢竟,誰也不知道哪天道祖腦抽想不開,從曆史長河的源頭——黑淵跑出來,喊着: 天生萬物以養人,世人猶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盡蒼生盡王臣。

     人之生矣有貴賤,貴人長為天恩眷。

     人生富貴總由天,草民之窮由天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不忠之人曰可殺!不孝之人曰可殺!不仁之人曰可殺!不義之人曰可殺!不禮不智不信人,吾曰:殺殺殺! 從頭殺到尾,再從尾殺到頭,保證一個不落,再回去黑淵呆着。

     祂憂心忡忡。

     被定格在那一瞬間的畫面,時間重新流動,吳清宇過去的投影變得靈動,雙眼有神。

     等于是把過期的飯票重新蓋上新的日期。

    機制觸發,山川大地為之一震,祂霍然間将注意投向京城。

     京城裡就剩兩活人,皇城内皇室宗親、高官侯爵、侍衛将領演繹人偶,目無表情看着今晚的新郎新娘。

     噗呲! 一口酒水下肚,一口血水吐出,太子噴出鮮血,将面前的新娘的婚衣染上紅火般的顔色。

     錯愕變成呆滞的眼神仿佛曆經輪回,變得滄桑麻木,看着眼前的女子,太子顫顫巍巍伸出手想要掀開她的紅蓋頭,淚角卻流下兩痕血淚。

     新娘放下插入心髒的匕首,隔着紅布看着自己新郎,默默倒退。

     好像舞台即将落幕,把燈光聚攏到一人,而其他人退場般,整座皇城,從新娘開始走出聚光燈下消失在黑暗,其餘人偶也在最後不等謝幕悄然消失,把舞台留給唯一的主角。

     太子在捂着胸口的匕首失聲痛哭,可逐漸由人類的悲鳴變為野獸的不甘的哀嚎。

     它撕開了那已經失去作用的僞裝,煞氣自然而然浮現聚攏,黑霧籠罩皇城,隻有在外的齊官言蘭傑偉看着黑霧驟然升起的猩紅獸瞳。

     随之而來的是地動山搖,巨獸猛然沖出黑霧,巨大的身軀也被下方的蘭傑偉齊官言看見。

     蘭傑偉:“好大一隻黑貓警長。

    ” 齊官言:“……” 你咋不說是HelloKitty! 最終齊官言還是沒能把槽吐出,便被絆倒的巨獸壓扁成肉醬。

     “吼!”巨獸對天咆哮,身後的黑霧卷起漩渦帶入那具被脫下的皮囊,巨獸一點點被拖入,巨爪在磚石上劃開一道道爪痕,周遭一切房子都經受破壞,試圖攔截阻擾那股吸力。

     可惜無用,此乃天命,曆史銘刻,命中注定,太子要死,這,便是大勢。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陽壽耗盡,太子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