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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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台藍鳥陪伴了我兩年後,正式退休了。

     車子被砸得幾近報廢,為這事兒,我找黑虎交涉數次,黑虎不肯賠,說是我自己開壞的,他頂多出一千塊錢,補漆做個钣金什麼的。

     我不樂意,找王濤,王濤起初向着黑虎,說我在飯店裡挑釁黑虎,動手在先... 這純屬睜眼說瞎話了,幾次與王濤交涉後,王濤對我始終愛答不理的,我有點不耐煩了,想給黑虎一點顔色,最後陸峰勸住了我,他在中間過話後,黑虎很不情願的掏了兩萬塊錢。

     坦白說,兩萬塊錢是遠遠達不到我的預期的。

     一點不吹牛逼的說,而今放眼江陵,誰敢砸我的車? 換一個人,把我車砸成那樣,我管他要十萬塊錢,或者買個新車,他絕對不敢調皮。

     但黑虎吧,介于他大哥王濤的關系,這事兒我最後也沒再追究。

     …… 道上打流,沒有人知道,發财和意外,那個先到來。

     98年11月下旬,一件與華姐有關的事兒,像是南美的一隻蝴蝶扇動翅膀導緻北美一場飓風一樣,這個事兒最終導緻了江陵黑道格局徹底改寫。

     …… 江東市的黑社會具有明顯的本土特征,從類型分,大緻可分為“土黑”與“洋黑”兩種。

     土黑有點像建國前的綠林土匪,他們的組織綱領渙散、毫無江湖道義、濫殺無辜,如八十年代英雄會的劉高樂、寒血社的李明,這些都是土黑的典型,這幫人毫無原則底線,有的以殺人為樂,有的沖擊公檢法司,自封當代“黃巢”。

     而洋黑,又有兩個細分類型。

     一是封建式行幫型,多是仿效港台電影和書刊組建,有幫規,有老大,人人都有綽号,内部有較為嚴謹的組織規矩,有的甚至還敢明目張膽的打出幫派旗号;另一種是地域式聚合型,以宗族或是血緣關系為紐帶,多以地域聚合,劃分勢力範圍,稱霸一方。

     而發生在羅豔華身上的這個事兒,就和宗族型的黑社會有關。

     ……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村級行政單位,是有很大自治權的。

     98年11月4日,《村委組織法》試行後,按規定,村長與村主任由村民普選産生,雖然一把手村支書是鎮裡指派的,但全國境内,很多人歡欣鼓舞,認為是民主的一大進步。

     是不是進步,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兒,但就實際結果而言,這種有限的民主,在鄉村以宗族血緣為紐帶的關系加持下,某些地方的村長與村主任逐漸演變成了一種門閥、一種權力的壟斷世襲。

     羅豔華老家的龍回長樂鄉青山村,就是村霸、村王世襲的典範。

     …… “村委組織法”試行後,青山村一片歡騰,村民們普遍覺得,自己用票選出來的村長,更放心,而村裡的那些“能量人士”也各個摩拳擦掌。

     11月下旬,青山村舉行換屆選舉。

     盯上村長這個職位的,有兩家,一家姓姓羅,競選的叫羅保山,現年41歲,此人跟羅豔華是本家,嚴格來說,他是羅豔華的遠房堂哥,他與羅豔華是共高祖父的,兩人是未出五服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