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地下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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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的鹽水中,翻湧着一截截手指頭——這些手指頭都有着各自的故事,它們的主人或許是曾經無比熟悉的兄弟,或許是我們的仇家。

     最上方的兩個鹽水罐子下面,是一件件專用器具:尖嘴鉗、殘留着暗紅色血漬的十八子菜刀,牛皮制的帶鐵扣的鞭子等等... 緩步走到博古架前,當我拿起那條帶鐵扣的鞭子時,内心已被憤怒填滿。

     門口的幾個保安忍不住走過來,有人求情,讓我饒過飛機二餅,看得出來,飛機待他們不薄,有個二十出頭的方臉保安甚至當着我面跪下,隻求我放過飛機。

     然而,此刻的我,聽不進任何勸告。

     當我拿着鞭子,走到飛機跟前時,我想了羊克和他的父親。

     羊克外号羊癫子,當年,他的父親也是鄉裡有名的癫子、地癞子。

     童年的羊克經常被他父親打,我曾經親眼見過六七歲的羊克被他父親用繩子吊起來打,用鞭子抽,用腳踹、甩耳光等等。

     我很能理解羊克後來的那種陰暗、無比記仇的性格,我也十分反感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這種教育模式。

     可在今天,當我拿起鞭子時,曾經那種對棍棒教育的反感已有所淡化,轉而對嚴父的心裡有了認同和理解。

     此時此刻,我仿佛最嚴厲的父親,而飛機則是我的孩子。

     孩子不可能擁有父親的成熟思維,大道理講不通、聽不進,簡單粗暴的打罵,也是一種教育方式,盡管,這在我看來,這種教育方式有偷懶取巧的嫌疑,且不利于孩子長期身心健康發展,可那又怎麼樣呢。

     我不可能也沒有心思與時間,再去循循善誘的勸誡飛機不要吸毒,更沒法從我的角度給飛機講吸毒販毒對他個人乃至我們整個團體的危害,他未必會聽,聽了也未必會做。

     于是,粗暴的懲罰成了解決問題最直接方式,并且,如那些打罵孩子的父親一樣,我的怒火也需要宣洩。

     我捏着鞭子的兩端,束成一根,用鞭子的末端指着飛機:“飛機,我跟你講過多少回,莫要吸毒,你也拍着胸脯跟我保證多少回,說你莫有吸!” 飛機的腦袋幾乎埋到了胸口,他一句話不吭,但我注意到,他的雙腳在微微發顫。

     我說:“衣服褲子扒了!” 飛機開始照做,開始脫外套,連同二餅與那個叫唐傑的富二代,在猶豫一會兒後,也開始脫衣服。

     不一會,三個人,在沒有任何取暖設備的地下室裡,僅穿着個褲衩子,面對着牆,跪成一排,他們低垂着腦袋,身體顫抖着,如等待槍決的犯人。

     “啪!” 足有近一斤重的第一鞭抽下去之後,我的内心猶如開閘的洪水一樣,肆意奔騰着。

     無視飛機與二餅的慘叫,在密集的啪啪聲響中,我的手機械性的揮舞,不管腦袋還是後背抑或身體的任何部位,一鞭接一遍,狂風驟雨一樣揮鞭猛抽,直至飛機的後背紅了,直至他們的後背鮮血淋淋,直至他們的腦袋像是洩氣幹癟的皮球一樣貼在地上。

     劇烈喘息聲中,地闆一片猩紅... 喜歡南方黑道往事請大家收藏:()南方黑道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