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将军与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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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說:“疤哥,你是在審問我麼?” 侯疤子立馬意識到說話語氣不太對,笑了下,臉色緩和不少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老四,我一向蠻敬重你,我跟老狼的關系你也曉得,而今老狼還沒出重症監護室,這事兒搞的,我心裡實在不是滋味,老四,我跟你講實在話,要不是看你面子上,劉彥明這麼搞,我肯定以牙還牙,打流也講究個道義規矩,劉彥明莫把我放眼裡,我又何必慣着他,你講是吧?” 侯疤子這話雖然是笑着說的,但話裡話外,已經在将我軍了。

     道上打流,絕不僅僅是實力與利益的簡單對壘,其中還有規矩和道義,規矩和道義這玩意,就像全球視角下,國與國之間的公約一樣,這玩意是國與國之間共同踐行的普世價值,也是打流的共識。

     金毛與老狼起争執,金毛先動手,反而被老狼痛打了一頓,金毛當場腦袋就被打破了,但當時還能撂狠話,能跑能走,這情況肯定比後來在重症監護室搶救的老狼要好得多。

     所以,把這件事兒放在道義的尺度上度量,麻雀帶人辦老狼的做法是有點出格的。

     而侯疤子的這番話也算有理有據,可站在我的立場上,我挺犯難的。

     這是利益、面子與内部團結,三者交織的問題。

     如果僅僅是利益,那其實挺容易辦的,老狼住院了,大不了賠錢,十萬二十萬,這錢我們掏得起。

     但掏錢多少關乎面子問題,這錢掏多了,我何老四面子挂不住,給少了或者不給,侯疤子面子也挂不住,而且,鄧波鄧傑都在場呢,不看僧面看佛面。

     除了面子和錢外,最重要的還是内部團結問題。

     金毛是劉彥明擡起來的,他手下是劉彥明的兄弟,其次才是我何老四的兄弟。

     我并不是很清楚,劉彥明跟侯疤子談的細節,也不太清楚劉彥明對這件事兒的态度,我更不方便越俎代庖,代替劉彥明去教育金毛。

     因此,哪怕是我願意主動給侯疤子掏錢補償,僅僅是這麼個舉動,其實都不太合适。

     我跟劉彥明以及金毛、麻雀的這種關系,有點類似古代皇帝跟戍邊大将軍和将軍的副官、都尉的這種關系,試想,做皇帝的,無緣無故拿掉駐守邊疆大将軍的副官,大将軍會怎麼想? 大将軍會不會認為,皇帝老兒不信任他了? 皇帝與将軍之間信任缺位,邊疆讓誰來守? 更嚴重點說,将軍會不會因此叛變,将軍叛變,萬一皇帝沒幹過将軍,這江山就改名了。

     維持組織運轉的是個體的人,而人是在利弊之間遊走的矛盾生物,是最難以捉摸的。

     所以,趙匡胤杯酒釋兵權,所以劉邦把曾經跟他打江山的兄弟幾乎殺光了,蓋因信任和背叛成本失衡。

     我不是皇帝,劉彥明也不是将軍,可打流這麼多年,不知不覺間,我們竟然走到了這樣一個類似帝王與将軍的十字路口。

     我不得不考慮劉彥明的态度,于是,我思考一會,決定現場給劉彥明打個電話,将他拉到這場“遠程會議”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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