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那年那河那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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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伯豪是我心儀已久的黑道大哥,這人成名比江東的小寶、李世光還要早,八十年代中期,已經在五溪道上赫赫有名,因一起傷害案進去坐牢七年,99年出獄後,依舊在五溪道上屹立不倒。

     97年,為了辦老鼠,我們五兄弟跟着峰哥到了五溪,曾經把五溪道上一個同樣很有名望的大哥呂薄榮塞進汽車後備箱裡,因為那事兒,我們算是得罪死了呂薄榮。

     峰哥曾經說,以後再也不來五溪。

     對峰哥這話,我深以為然。

    我曾經以為,我再也不會來五溪,可事實是,我再一次來了。

     我知道,我們這次來五溪,如果遇到呂薄榮的人,會有一定的風險,可我還是得來。

     我需要見顧伯豪,一者,當初找瑞麗京八、邊境辦周傑峰那事兒,是拜托顧伯豪找的關系,二者,最近一年多,羊克也頗受沈飛、顧伯豪的照顧,這個人情得還,三者,我需要顧伯豪關鍵時刻的支持。

     但我此前并沒見過顧伯豪,見他需要時機和中間人,而羊克與沈飛,無疑就是最好的中間人。

     …… 這個機會并未讓我等太久。

    2004年春節期間,沈飛大哥沈天和尚在坐牢,沈飛回五溪老家過年,而羊克因為挂着通緝,過年也不敢回家,他跟沈飛感情好,就跟着沈飛一塊去了五溪。

     我們有心結識顧伯豪,而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于是,在跟羊克與沈飛溝通過後,2004年春節剛過,我們就去了五溪,打算見見顧伯豪,為4.17在涞陽搞李世光時可能出現的風險做準備。

     這是一次很重要的行程,借此機會,我們五兄弟很難得的再次相遇。

     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羊克有意為之,那個下午,在五溪市的舞水河一橋河畔,我與宋哲、劉八斤、劉彥明再一次見到了羊克。

     舞水一橋河畔有一片休憩草坪,草坪上,全天候有一些中老年人在打牌打麻将唱歌跳舞什麼的,羊克就混迹在銀發蒼蒼的人群中,裹着厚重的羽絨服,縮着腦袋跟沈飛在草坪看人打牌,而我們四個乘坐一台很普通的黑色夏利。

     過橋時,我摁了一聲喇叭,羊克回過頭,當看見我降下車窗對他招手時,他反應過來,卻沒有立即上車,而是指了指後方,示意讓我把車開到人流相對稀少的橋下面。

     在橋下面的馬路邊,我看見了羊克,和一年前相比,他皮膚黑了不少,腳下穿着一雙滿是泥巴的波鞋,亂窩窩的發型,配上那張一如既往的密布細紅疤痕的臉,和他身邊的沈飛站一塊,像是剛從難民營逃出來的苦命兄弟。

     我推開車門說,“上車吧。

    ” 羊克搖搖頭,招手說:“不用,下來轉轉吧,透透氣。

    ” 羊克的舉動讓我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