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走心也走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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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一次,他一聲沒吭,歪着腦袋望着二樓,望着我。

     他望着我,我看着被打的他,卻沒法喊一聲住手。

     …… 到了雁州後,我們首先去了雁州中心醫院看望劉八斤。

     我沒有親眼看見劉八斤是怎麼被幺雞侮辱、暴打的,可半年多沒見,劉八斤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整個人縮在被子裡,渾身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像是個孱弱懼冷的老人一樣,恨不得連腦袋也縮進被子裡,和平日裡意氣風發的模樣大相徑庭。

     我有點奇怪,趁劉八斤沒防備,一把掀開他的被子一看,就見他穿着的單薄棉質内衣隐隐透着血迹,我撩起他的内衣一看,就看見他背部、腹部乃至臀部全部是各種傷口,有的是刀具劃傷,有的像是暴力拖拽時與地面摩擦的淤痕,最讓我感到刺痛的是他的右手。

     他仿佛見不得人似的,把右手墊在身下,我強行把他的手掰出來一看,就見他右手手掌裹着紗布,小拇指處一片殷紅,一摸小拇指處的血色紗布,是癟的。

     旁邊坐着的女人應該就是劉芸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他一頭酒紅色的頭發,米色修身西裝,身材姣好,隻是面容顯得有點憔悴,一直在小聲哭泣,在她身旁的垃圾桶裡堆滿了擦拭鼻涕眼淚時用過的衛生紙。

     “哭個卵哭?”劉八斤仿佛很不耐煩地說:“四根手指一樣抱得起你。

    ” 這個笑話有點冷,我們沒一個人笑得出來。

     我讓劉芸宋哲他們都出去,給我和劉八斤單獨溝通的時間。

     當宋哲劉彥明劉芸他們都出去後,我關上房門,問他:“幺雞為什麼要摻和遺産繼承的事兒,你了解麼?” “給我一支煙。

    ”劉八斤語氣虛弱地說。

     看着劉八斤這副半死不活的尊容,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點上,先抽兩口,把煙塞進他嘴裡。

     他貪婪的吸了兩口,尼古丁仿佛給他即将歸去的身體重新注入了生命,他的臉上泛起絲絲紅潤,說:“這不僅僅是遺産,還有酒廠歸屬的問題,幺雞之所以摻和這件事,肯定是楊偉強事先許諾給了他利益的。

    ” 劉八斤的這個說法,跟我預想的也差不多,我沉默一會,問:“那你想怎麼搞?” 劉八斤深吸一口煙,臉上流露出很少見的嚴肅之色,“我手指頭斷就斷了,但酒廠必須拿回來,這是屬于小雲的東西,誰都搶不走!” 劉八斤的這個說法讓我有些意外。

     我以為劉八斤打電話叫我過來,首先是需要我幫忙,需要我們幫他找回臉面,可如今看來,他對楊忠誠遺産更為看重。

     這或許,也能從側面說明,在與劉芸感情的問題上,劉八斤不僅僅是走腎,也走心了。

     劉八斤和劉芸已經談了快一年,這是我印象中劉八斤談的最長的戀愛,我衷心希望劉芸會是劉八斤生命中最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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