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咆哮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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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85年到95年的黑道是野蠻兇悍的,那麼95年到05年,這個階段的黑道,是嚣張無序的。

     我不是很清楚,北方的黑道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态,但南方的黑道,我是親眼目睹的,有些事兒,是親身經曆的,是當得起嚣張這個詞的。

     有多嚣張呢? 說兩個真實例子。

     05年,具體幾月份記不清了,五溪(化名城市)海天網吧,淩晨兩點多,兩百多個非主流包圍海天網吧,将網吧内上通宵的一個19歲青年,拖到網吧後門,活生生挑斷了腳筋。

     01年,四百多個流子,包圍五溪城中派出所,派出所所長和裡面的公安躲在裡面,連門都不敢出來。

     雖然流子與派出所公安沒有産生直接的肢體沖突,但這樣一幕,給路過市民造成的心理沖擊,是無法估量的。

     …… 白金漢宮後門,此刻我也面臨類似的情況。

     我不知道對面來了多少人,這麼多人密密麻麻的擠在路上,宛如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模樣,給人的心裡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别說出租車司機看了心慌手抖,就連我們五個在道上打流兩年的“專業人士”看見這場面,内心都哆嗦得不行。

     “兄弟..你..你們就在這下車吧,你..你你們看見了,路都被堵了,下車..吧,算我求...求你們了。

    ” 司機哆哆嗦嗦的說道,目光帶着哀求的看着副駕駛的我。

     說實話,我有點發虛。

     沒有車子,要我們下車,靠雙腿走到酒店後門? 從岔路到酒店後門,大約不到一百五十米。

     但就是這一百五十米,絕對是天塹一樣的道路! 我有點難以想象,那将是怎場景? 是,我和羊克、宋哲三人都帶着槍! 但就算帶着槍,也不見得安全! 這麼多流子,誰能保證裡面沒有像羊克這種腦血栓的? 萬一蹦出個腦血栓的,拎着槍跟我們對着幹,在這種混戰中,隻要氣勢被壓了,那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既然峰哥要我把車開進去,我就必須開進去! 如果不是峰哥帶着我們,闖白金漢宮堵呂薄榮,劉八斤和劉彥明别想完整回來。

     我不知道峰哥什麼态度,但眼下,他還在酒店裡。

     既如此,我怎能跑? 馬路上的流子,有的吹口哨,有的向車内的我們比中指,見我們不敢下車,外面噓聲一片。

     我扭頭看向後座的宋哲:“老五、老三你們有多少現金?” “沒現金。

    ” “娘的,出來辦事,帶現金幹屌?”羊克也搖搖頭。

     我在心裡歎口氣,看向司機,用很誠懇但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 “師傅,我們需要這台車!但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下車!回頭你到江陵縣,找何嘉祥,這車原價多少錢,你來找我,我一分不少給你,如何?” 司機吓得面如土色,估計心裡本能的拿我當強盜了,他腦袋搖晃得像是撥浪鼓:“兄..兄弟,我出來跑車掙..掙錢不容易..” 我懶得跟他廢話,從儲物櫃裡找出來一支圓珠筆,拽過他胳膊,然後在他手心寫下一個電話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