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一别两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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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學着電影裡的樣子,說一句祝你幸福,但我發現這是個很難的事情,我繼續倔強的扭過頭,看着天邊昏暗的晚霞,說都依你吧。

     她嗯了一聲,說以後别再找我了,再見。

     她說話時聲音很細,像蚊子一樣,可我的聽力好得出奇,我聽得很清晰,很仔細,她确實是這麼說的。

     我的倔強不允許我低頭,我很想怼一句:不可能,永遠不會有那天.. 話到嘴邊,被我憋了回去,七年相知,還是留一份體面吧,沒有必要以争吵結尾,還是給彼此留一份美好吧。

     她終于還是走了,走的時候,風吹散了她的長發,她低垂着頭,烏黑的發絲遮蓋了她的劉海,我想知道她被淩亂發絲遮蓋的眼眸是否泛紅和模糊,但我無法靠近再去替她梳攏頭發,我的尊嚴也不允許我再說話,我一句話沒說,我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我步伐很短但很堅定,當我走了不知道多遠的時候,我覺得她已經看不見我了,于是我停下轉過身,回頭時她果然已不在了。

     …… 七年緣分,而今一别兩寬,各生歡喜。

     我很難用言語來形容跟李瑤分手後的情緒,難過麼,或許有卻也不全是,因為,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我就感覺我們的感情出問題了,曾經那個聰慧善解人意的李瑤已不複存在,而今和我相伴的隻有喜怒無常焦躁易怒的李瑤,我很難說清楚她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我也無法勸服她,正如她無法勸服我回頭一樣。

     這是個死結,這種因為無解問題引發的對抗,讓我很是疲憊,對于分手,我是有心理預期的,我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孩,我也不覺得自己會有多難過,可是當我們真正分開後,當一個人半夜醒來發現枕邊空蕩蕩時,當無處不在的熟悉的照片和小擺件一件件出現在我眼前時,當路過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城市時,當看見絢麗的星空想找個人分享時,我終于明白,我其實真的不難過,我隻是空了。

     …… 我記不清分手後的那一個多月怎麼度過的,我并沒有喝酒,也沒有聽從劉八斤的建議去紅燈區互相慰藉破碎的心靈,我有條不紊的生活着,我将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可是,那一個多月我到底幹了些什麼呢,我不記得了,或許,那并不是一段值得紀念的歲月吧。

     又過了一個多月,時間來到2003年冬天,在我以為我能夠協調内心的難過與空時,一個突如其來的事兒,徹底打亂了我的生活節奏。

     事情得從盛雄的父親盛文濤說起。

     有一天傍晚吧,我在五龍酒店跟朋友打台球,突然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盛文濤打來的。

     自從盛文濤當上江陵縣委書記後,我們其實聯系并不多,地位的水漲船高,與之匹配的是需要對羽毛更為珍惜,他需要避嫌,而我,也不需要用他來彰顯我在江陵的地位。

     因此,最近兩三年,我跟盛文濤聯系并不多。

     而今,他親自給我打電話,我挺意外的,連忙拿着手機,去了包間接通。

     我笑着打了聲招呼,“喂,濤哥。

    ” 盛文濤拉家常似的問道:“忙什麼呢,明天下午有空嗎?” “打球呢..濤哥你要想找我,沒空也有空啊?”我笑着擡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