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另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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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說,對于鄭愛國這類人,我有很多種對付的法子。

     五龍橋剛剛修建,石橋鄉鄉政府的那些領導個個都跟我認識,我隻要打聲招呼,鄭愛國一家子在鄉裡處處都要碰壁。

     再直接點,找付彪上門,剁掉鄭愛國一隻手,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殺人砍人,于我們而言,是本職工作。

     可我并沒有這麼做,當付彪把鄭愛國遠房親戚口中得知的有關鄭愛國的家庭狀況告知我時,我決定換一種策略。

     …… 第二天下午,我與宋哲、鴨子三人乘車到達石橋鄉,在鄉長和幾個鄉政府領導的陪同下,來到鄭愛國家裡。

     鄭愛國的三個女兒都已經出嫁,小女兒在農家院裡,陪她奶奶劉家秀摘菜。

     這個傳說中上了四個環的老太太大概有七十歲了,滿臉的褶皺,坐在院門口的小馬紮上,和孫女一塊摘洗着簸箕中的蕨菜。

     蕨菜應該是當天剛從山上摘的,看着還挺新鮮,對于農村人來說,這個季節的蕨菜,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奶奶,有客人來了。

    ”女孩輕輕推了老太太一下,說。

     老太太眼神不太好,聞言擡頭,這才發現我們幾個人從車上下來。

     這個年代,村長鄉長這些基層領導的群衆基礎比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強很多,老太太不認識我們,卻認識鄉裡的這些領導,看見領導來了,老太太連忙扶着孫女起身,招呼孫女去屋裡沏茶。

     而老太太本人則是蹒跚着,拿着破舊的幹毛巾拭去椅子上的灰塵,屋裡隻有四五把破舊甚至瘸腿的椅子,老太太卻全部搬了出來,擦拭得無比認真,她甚至弓着腰跑去院子角落的雞舍邊,去抓雞舍裡的老母雞,嚷嚷着要要殺雞招待。

     這是農村人特有的好客與熱情,我們過來不是為了蹭吃蹭喝的,我更不希望看見他們家破費,我勸住老太太,問她:“愛國呢?” 老太太笑了下,看着我,也許她把我也當成領導了,她渾濁的眼裡透着毫不作僞的敬重,說:“田裡幹活呢。

    ” 正說着,院外傳來腳步聲,我扭頭一看,鄭愛國回來了。

     鄭愛國有差不多五十歲的樣子,腳下的解放鞋滿是泥巴,肩上扛着個鋤頭,一條腿的褲管半卷着。

     在他身後,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我聽付彪說起過鄭愛國的家庭情況,猜測這兩人應該就是鄭愛國和他唯一的兒子四環。

     也許,鄭愛國已經從附近的村民口中提前得知我們的到來,相比較他母親劉愛秀的敬重與熱情,鄭愛國顯得冷淡很多,他闆着一張臉,對鄉裡的領導也是一副不待見的模樣,對我更是橫眉相待,我想給他散煙,被他一把推了回去,言語諷刺地說: “大老闆的好煙,我一個鄉下農民抽不起。

    ” 一句話,就将我與他的矛盾拉升到了階級對立的高度。

     付彪想教訓鄭愛國幾句,被我拉住了,我輕聲對鄭愛國說:“鄭叔,聽說你父親病了,我和鄉裡的領導過來看看。

    ” 鄭愛國聽我這麼說,眼神裡有着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