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投入湖中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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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人拿槍指着了。

     被人用槍指着,是一種很玄奇的體驗。

     剛開始是忐忑與恐懼,次數多了,也就習以為常。

     并非我不怕死,而是打流這麼多年,見慣了各種場面以後,對各種場合有一種經驗主義的本能判斷。

     我不相信這三個人敢在酒店裡殺我,如果要殺我,直接就可以開槍! “兄弟,哪條道上跑的?” 我的語氣很平靜,邊說,邊打量四周,期盼有人過來。

     然而,或許是平時作孽太多了,一直到我被拽進電梯,樓道口離電梯很近,也就不到十米,但加上等電梯的時間,中間間隔得有十幾秒,都沒有人過來。

     “雞哥要找你,你莫動,動一下打死你!” 電梯裡,貼在我右邊,用槍抵着我腰的鴨舌帽男人說道。

     這個人面孔很生,他八字胡,塌鼻梁,有着一張顴骨輕微外擴的窄長臉,這是南方人典型的長相。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生臉,他的聲音很冷,眼神更冷,那是一種冷厲中隐含狠辣的眼神,不像是剛出道咋咋呼呼的流子。

     這個八字胡說話時,明顯帶了點雁州那邊的口音,這種口音和他所說的話,可以互為佐證。

     我溫言細語的說:“打死我,你們一個都走不出去。

    ” “你莫要挑戰我的耐心!何老四!我曉得你在江陵很風光,但我就是個人死卵朝天的粗人,你跟我換命,你劃不來!” 八字胡語氣森冷地說,邊說,我感受到腰部的槍口貼得更緊了。

     我的心在往下沉。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八字胡不像是孬種,他可能真的敢開槍! 在酒店這種辦公開場合開槍,這要有豁的出去的魄力,這跟月黑風高的夜晚在小巷子裡給仇家敲黑棍是兩個概念,黑棍敲完了可以跑,成本很低,酒店裡開槍,搞不好後半輩子就得在高牆裡交代了。

     碰上這種人,我也很無奈。

     因為,這個八字胡精準的猜中了我的心思與處境。

     确實如他所說,我跟他玩命,我玩不起。

     而今,我的牽絆更多,我沒成家,但有業,下面一大幫兄弟指着我吃飯,他一個旮旯裡冒出來的亡命徒,跟我上賭桌賭命,顯然我下注的成本更高,我賭不起。

     這就好比97年,我和峰哥在五溪搞呂薄榮一樣,當年呂薄榮被羊克指着腦袋,後來呂薄榮被峰哥塞進汽車的後備箱裡,可以說是面子全無,可最後呂薄榮也沒憋出個屁。

     呂薄榮選擇息事甯人的原因很簡單,他跟羊克的籌碼不對等,羊克開槍崩了他,可以亡命天涯,會不會受到法律制裁尚且不說,最起碼呂薄榮當場就噶了,他在道上打拼那麼多年積攢的财富和名望,也将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自古就是這麼個理。

     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下沉,我的心也跟着在往下墜。

     我在心裡期盼呐喊有人過來,但又擔心來了人以後,後續無法收場。

     “叮~” 仿佛一瞬間,也仿佛過了許久,電梯終于抵達一樓,門開的一瞬間,我的心一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我看見大屌和高樂的一個手